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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御刑_分节阅读_第4节
小说作者:张听劝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17 KB   上传时间:2025-04-22 17:56:04
  颜知还是第一次看这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公子哥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着别人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不免觉得有趣,于是布完了菜,也没怎么参与讨论,只是在旁安静听着。
  不一会儿,从晚枫堂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各自入座准备用午膳。书院学风蔚然,恪守食不言寝不语,几人便也只好闭了嘴。
  此时,后厨的李厨子走到大堂门口,朝颜知比了比手势,示意他过去,然后交给他一个食盒:“给新来的岑小公子送过去,江先生嘱咐的。”
  这一下,颜知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在卧房独自用餐?自他来学院至今,江先生还从未开过此等先例。
  不过吃惊归吃惊,他还是马上应承下来,并立刻提着那食盒朝学子们起居的栖梧院送去。
  经过大堂时,被那几个同龄学兄瞧见了他手里的食盒,一个个也都是满脸惊讶,对着他疯狂挤眉弄眼。
  颜知忍俊不禁。
  他提着食盒来到栖梧院,找到江永师兄原来的房间,却有些不确定人是否在此,便轻轻敲了敲房门,试探着唤了声:“岑小公子?”
  房门很快打开,开门的岑玉行认出他来:“是你。”
  “江先生派我来给你送饭。”颜知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岑玉行却没接,只是掀开盖子瞧了一眼,然后又盖了回去,盯着他看。
  颜知见状,料想对方八成是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惯了。怕对方尴尬,他没有说破,而是径直进屋将食盒摆放在卧房中央的桌子上,一一取出里面的饭菜:“你用完了放着就好,一会儿我再来收。”
  “你吃过了么?”岑玉行在他身后问。
  “还没有。”
  “那坐下一起。”
  没想到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人还挺和善,颜知虽有些稀奇,却还是微笑着回绝了好意:“不用了,我还要去后院帮会儿忙。”
  “……”岑玉行好像没料到会被拒绝,一时沉默。
  但凡颜知听得仔细些,便能听出方才那句坐下一起吃,并不是同他商量的口气。
  “那,你慢用。我一会儿再过来。”说罢,颜知便留下食盒和饭菜离开了岑玉行的房间。
  颜知通常一般等半个时辰后学生们午睡时,才跟书童和帮厨们一块用餐。见时间还早,便去后院打了水,做一些浆洗的活,直到半个时辰差不多过去,才重新去往后厨,领了饭菜,坐在天井里一张小凳子上吃。
  今日的例汤里有小块的鱼糜,颜知留了半份汤,又丢进去一小口饭,正搅和着,“嗷呜”一声,一道黑影从屋檐落下,玄墨儿似有灵性,也不上手扒拉抢食,只蜷着身子坐在一旁等候。
  颜知将汤水倒进它的小碗,玄墨儿这才起身,走到碗边低下头,小口的舔食起来。
  见猫儿吃食时那副有趣中透着文雅的模样,颜知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这时,忽然一片阴影落到了他的背后,他急忙回头,便看见岑玉行站在他的背后。
  “岑小公子?你怎么过来了?”颜知低头,看见对方手里拎着的食盒,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用完餐了?”
  他本打算吃完饭便去收,实没想到这小少爷会亲自收拾了送过来。
  岑玉行举了举手里的食盒:“这个,就放在这里吗?”
  “嗯,交给我就好。”颜知将食盒接过,放下手里的食物,小跑着进了后厨。
  颜知回来的时候,岑玉行还未离去,正蹲在那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玄墨儿吃食。他长相俊秀,面容恬静,眼神里透着几分少年的天真,看着很是喜人,只是好像不怎么爱笑。
  “你要不要去午睡一会儿?离下午的讲学还要两刻钟呢。”颜知上前善意地提醒道。
  “不急。今日刚到,江先生让我四处转转,认认人。”岑玉行说着话,却头也不抬,一直盯着猫儿看,“你来这书院很久了吧?”
  “我十四岁来此,已四年有余。”
  “你既做勤杂,又与学生一同听学,对这里的人想必都很熟悉了?晚饭前,你就带我认认路,顺便介绍介绍吧。”
  “……下午?”颜知有些迟疑,且不说下午的讲学,晚膳前后厨若找不到他,怕是要被扣工钱。江先生为了让他听学,已免了他许多杂务,他深知受恩于先生,不可再得寸进尺,玩忽职守。
  岑玉行像是看出他的顾虑,道:“江先生那边,我会去说,不用担心。”
  颜知心里盘算了一下,青麓书院不大,学生也不过十几人,粗略介绍一下应该也用不了多久,这才点头答应。
  一路上,岑玉行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抛出问题。只是有些问题细致的叫人心生困惑,他问了学生有几人,分别来自何处,又问了书童,勤杂,采买,护院,马夫,各有多少人,甚至还问了各个的日程和起居习惯。
  一个四体不勤的小少爷竟然会关心这些,颜知虽觉得奇怪,但也尽量一一作答。
  不消一会儿,未时的钟声敲响,颜知不自觉地朝晚枫堂的方向看了看。
  “那是?”
  “晚枫堂的钟,江先生马上要开始讲学了。”
  岑玉行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问:“你想去听?”
  颜知点点头道:“我家中贫寒,听学的机会来之不易……”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其实去听学也能熟悉人。不用担心,师兄们都很和善,待我这样的人尚且不分里外,更从不排挤新来的师兄弟。”
  “不分里外,你却坐在后厨吃饭?”这还是岑玉行第一次露出丝浅笑,却是略带讥讽之意。
  颜知被他一句话臊红了脸,尽管他一直清楚自己在书院里身份尴尬,不上不下,只是从来无人去戳破他的窘境。
  “罢了,想去你去便是。我自己再随便逛逛。”
  颜知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一下子便从刚才的窘迫情绪里恢复了过来,惊讶地问:“可以吗?”
  见岑玉行点了头,他连声致歉,然后便朝着晚枫堂一路小跑了过去。


第7章 不成了
  这天短暂的相处,让颜知错以为岑玉行是一个有些怯生的少年,却不料没过几日,他便已经与同门师兄们熟识起来,也不再独自在房里用膳了。
  江先生将他安排在晚枫堂最靠前的长案上,每当讲学结束,那张书案边总是围满了人。对于同门的热情,岑玉行一贯带着得体的微笑应对,只是每当被问及籍贯,家世之类的问题,他便推说不便透露。
  因他回绝的直白,再加上江先生特殊的对待,众人也不是很敢追问。慢慢的,那众说纷纭的猜测也消失了,大家的口径变得统一起来,都说岑玉行的身份定是岑皇后的娘家人,是天子的外戚。
  坐在角落的颜知只在戏曲里听过这种身份,即便隔着人群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岑玉行举手投足间,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贵胄气质。
  不愧为皇亲国戚。
  就这么过去了几个月,一天夜里,颜知清扫完了后厨院子,正洗手准备回家,忽然听见栖梧院传来一阵骚动。
  青麓书院一向静雅,极少出现这样大的动静。
  颜知担心出事,慌忙擦了手往栖梧院赶了过去。
  一路上便嗅到一丝烟熏火燎的气味,颜知心道不好,莫不是走水?脚步越发加快。
  穿过月洞门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将他惊呆了。
  只见院子周围乌泱泱的站着手忙脚乱的同门师兄,一个个手里都提着桶,拿着盆。
  一团火球,在院中上蹿下跳,一面发出凄厉的嚎叫,一面躲闪着靠近的人。
  “玄墨儿!”大脑一片空白的颜知喊出声来。
  今天午膳时便不见玄墨儿踪影,颜知喊了许久也没见它来吃食,不过以前它也会山下玩耍,跟行人乞食,所以颜知也并未多想。
  可如今,透过那团火球,他分明看见了那双熟悉的金色的眼睛。
  颜知立刻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朝着火球窜逃的方向疾步奔去,然后飞身一扑,将那火球罩进了外袍,死死的摁在身下。
  因着惯性,他连人带猫跌出去半米,扬起一地灰尘,手臂也擦破,却顾不得,只是大喊:“水!!”
  一桶救命的水当即迎头泼了下来,火舌烧穿了他的外套,遇了水也不平息,直至更多的水,一桶接着一桶,一盆接着一盆的倒下,火苗才彻底熄灭,烧破了洞的外套里冒出一股焦臭味来。
  “颜知师弟!”
  在旁的同门师兄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拉开颜知,检查他的伤势。颜知此刻好不狼狈,浑身湿透,发髻也散了,脖子烫出了血泡,手臂也擦破了一大片,不停的冒着血珠子。可他再狼狈,也比不得那件外袍下的活物凄惨。
  玄墨儿的眼耳口鼻都已几乎没了形状,那身油光铮亮的黑色毛发也烧了个干净,它像是瘦了一圈,身上焦黑一块灰白一块的,死了一样躺在地上,只是肚子还一息一息的喘着气。
  颜知与在场所有人一样,瞬间红了眼眶,不忍再看。
  唯有岑玉行面无表情站在人群后边的回廊上,双眼紧盯着那仍在喘息的小小身躯。
  学生们小心翼翼地把玄墨儿放在一个铺了棉麻布的竹篮子里,找来后院的马夫过来帮忙。
  马夫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成了。”
  就算已大概有了猜测,可真听到这一句,所有人还是心有戚戚。
  “怎么会这样。”
  “早上还好好的。”
  “究竟是哪个禽兽干的?”
  只有年纪最长的卢师兄安慰着围在竹篮边的师弟们:“要是玄墨儿能挨过今晚,明天一早,医馆开门,我去抓些药,也许也还有救。”
  众人纷纷附和点头,只有颜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烧毁且湿透的外袍,安静地准备离开。
  因为他很清楚,就算再不愿面对,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玄墨儿是活不了了。
  “颜知师弟,你受了伤,今夜不要下山了。”卢师兄道,“就住在我屋里吧,我那还有些伤药。”
  “……不了。我身上的伤不碍事。”
  颜知每日早上上山,晚上下山,并不是因为书院里没有给杂役的住所,而是因为家中还有母亲在等候。父亲过世后,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实在不忍留母亲一人在山下独自生活。
  他谢绝了众人的挽留,向众师兄道别,然后便从来时的月洞门出去了。
  回到家中,颜知那狼狈的样子吓了母亲林氏一跳,他怕母亲受惊,只是轻描淡写的讲了讲书院里发生的事,说自己救火时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后便去后院打水擦洗身体去了。
  擦洗泥污容易,可要取出手臂伤口下尖利的石子实在疼痛,颜知借着月色,清理一会儿歇一会儿,最后又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弄了大半个时辰才从后院回来。
  “来。知儿,试试合不合身。”
  一进门,母亲林氏便将一件灰蓝色的外袍罩到了他身上。
  颜知将粗略包扎的手臂穿进袖子,然后低着头,盯着那灰蓝色的布料出神的看。
  他记得这件外袍,是他过世的父亲留下的,母亲大概是怕他明日没有外袍会受凉,临时起意将它剪裁了一部分,改小了些。
  颜知十二岁便没了父亲,正是最记事的年纪,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
  那时,大夫也说了和今日马夫所说的话。
  “不成了。”
  然而父亲仍在强撑,邻居和远亲也帮忙找来不少古法偏方,母亲则日日强颜欢笑。
  大家都告诉年幼的他,会好的,还有希望。
  他信以为真,可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过一个多月还是走了。
  那时起他就知道,谎言和自我安慰不能阻止任何事,该来的总会来。
  林氏见儿子走神,关切地握了儿子的手,看着那往外渗血的手臂,心疼道:“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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