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要道歉,就被江陆晚打断:“你怎么这么想?”
他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他的扇子在脸颊上扑了两下,语调都忍不住拉长了。
“谢星竹,你送我好看的扇子,不算勾搭我吗?”
谢星竹:“……”
他红着耳朵,眼睫遮挡住眼底的神色,忍不住浅笑着:“……算。”
江陆晚笑起来。
银蓝色的扇子挡住唇,反倒衬得眉眼如水墨,笑意潋滟。
小狐狸晃晃手中的扇子,坏心眼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忘恩负义,道歉还了扇子就行了?”
谢星竹看着江陆晚那坏溜溜的表情。
他顿了下,忍不住靠近江陆晚,像是要跟他一块做坏事似的,脸颊都贴近,小声问道:“要做什么?”
“他们内门弟子都没来……只让几个小喽啰出面,怎么报复回来。”
江陆晚哼了声,眼睛微微眯起来:“但我不信,等他们外门弟子全都败了,内门弟子还不出来。”
谢星竹心头一凛,下意识拉住江陆晚,压低声音道:“下药太危险了,会被看出来。而且你一个人,容易结仇。”
“谁说我要下药?”
江陆晚手中的扇子摆呀摆,抬起来就在谢星竹的头上敲了下。
谢星竹无辜的看过来,倒是让江陆晚心痒痒。
向来温和控场的谢星竹,每次露出点纯情无辜的样子,都让江陆晚有种隐秘的快乐。
就像是挖掘出了喜欢人独属于自已的另一面。
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江陆晚的睫毛颤了下,他压抑着喉咙里的笑声,道:“要搞,我也正面搞。”
“我要跟他们切磋。”
现在他身上贴着谢星竹的标签,就算要搞下三滥的手段,江陆晚也怕影响谢星竹。
谢星竹却不同意。
“你受了伤,而且……”
夺天门再怎么大度,江陆晚一个人针对夺天门一群,也得被盯上。
江陆晚若是每时每刻都跟在他身边……倒是罢了。
可落了单,再结了仇,以夺天门整个宗门的实力,想针对他却简单。
“你一个人对他们,我不放心。”
“那我找天元宗的弟子帮忙不就好了……本来他们就要挽回上届丢的面子,只要给他们一个不能拒绝的由就好了。”
.
李宁安被带走后,夺天门的众人一头雾水。
虽然他在外门弟子中不算水平顶尖的,但前段时间发了笔财,换了批法器。
自那之后,李宁安便借用法器打赢了不少场切磋。
这次切磋小比他又快速突破了铜人阵,众人来不及嫉妒,人就被叫走了。
“谁知道什么事啊?”
“他都闯进前十了,这时候叫走他干嘛?”
“管他呢,本来就看不惯他,闯出铜人阵而已,到底在嘚瑟什么。”
“铜人阵主要是测试身法和攻击力度的,怎么会有人凭借冻结铜人闯出来——卧槽,那是什么?”
几个夺天门的弟子刚闯出铜人阵,人就傻了。
绿色的植被从铜人躯体的缝隙间生长出来,密密麻麻的覆盖了一整片区域。
铜人的机关被覆盖,四肢很快卡住。
原本强悍的攻击变得一顿一顿的。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青年从铜人间走出,跟着他的是几个掉队落后的天元宗弟子。
“走吧,去下一关。”
江陆晚指指第二扇门。
有其他宗门的人看准时机,跟在他们后面打算溜出来。
然而在江陆晚推开第二扇门的那一刻,绿色尽数消失,铜人一胳膊砸在了后来者身上。
“嗷——”
几个夺天门弟子面面相觑。
“铜人阵,真的是锻炼身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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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陆晚倒不是看不出铜人阵是为了锻炼身法。
只是他来修真界的时间太短,平时又要学炼丹炼药种植灵草的知识。
能搞清楚基础心法已经极不容易,他现在连御剑飞行都没学会,更别说身法了。
会不了一点。
原本天元宗的小崽子不大喜欢江陆晚。
他们几个落在后面的,没去过芦火城秘境,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傲慢心机重上。
可现在……
“你们真就一点力不出吗?”江陆晚召唤出的藤蔓在一个弟子脑袋上打了下。
那人才呆呆的出手攻击起了面前的毒蜂。
夺天门的十八道门,身法,力量,灵气精细度,修为……
处处考验到。
越往后面人越少,但天元宗几人配合得也越来越好。
刚开始江陆晚几乎是全程兜底,等弟子们磨合好了后,他也收敛了灵气,跟众人一块磨炼起他的灵气来。
不过由于门内是互通的,江陆晚并非只专注于自已。
比如他领队时,会不小心把成群的毒蜂引到夺天门弟子的方向。
比如在需要足够多的积分才能闯出去的关卡,不小心将力量偏向夺天门的方向,抢了他们的猎物。
江陆晚对着天元宗弟子颐指气使。
可每次失误,他却总是格外不好意思的跟夺天门弟子道歉。
“不小心……实在是抱歉。”
天元宗弟子:“……”
夺天门弟子不好怪罪,只能无奈接受道歉。
毕竟切磋中常常会出现失误。
后面失误的都被淘汰了。
前面遇见江陆晚的,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天元宗第几次失误。
只是等闯到后面的时候,围观的夺天门长老才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弟子好像不剩几个了?
第75章 被惯坏了
夺天门作为东道主,在切磋小比中本就占有优势。
就连负责监督的长老都好不自在,悠闲的泡茶聊天,偶尔夸夸前几名弟子后生可畏。
然而一晃神,他们夺天门的弟子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不是,人呢?”夺天门长老胡子都揪掉了几根:“全军覆没?”
第一轮比赛还没结束。
但等结束了,清点获胜者,夺天门一个人都没有,可就要丢大人了!
夺天门长老欲哭无泪,只能让人私下找内门弟子来救场。
谢星竹正跟程珩观察着众弟子。
看夺天门长老暗戳戳的动作,程珩忍不住惊奇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谢星竹瞥了眼夺天门长老那发愁的模样。
他垂着眼睫,挡住眼底的笑意:“不知道,可能又有弟子要参加吧。”
“都已经开比了,怎么还要参加……”
程珩不了解内情,随口感慨了一句,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台下。
眼看着江陆晚再次推开一扇门,程珩指了指江陆晚的方向,偏头问道:“那是你家小道侣?”
“嗯。”
“闯得好快啊。”
“差不多吧。”
“谢兄,你那表情里的骄傲劲都快要溢出来了。”
谢星竹一愣,他的眼睫微垂,眼底敛着一片温润的笑意。
“还好。”
“毕竟……是我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