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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御刑_分节阅读_第33节
小说作者:张听劝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17 KB   上传时间:2025-04-26 23:24:40
  只是不料颜知真的在三日之内找到了凶犯,他才不得已,只得信守承诺。
  接下来赏赐的府邸也好,下人也好,若颜知七年前就被关进宫中,原都不是必要的。
  细想来,早在青麓书院,赵珩便曾经限制过他的行动。
  至今未动手,才是叫人惊奇。
  而这身礼服之所以会让颜知后脊发寒,正是因为它是新制的。
  赵珩让尚衣监为他定制了衣衫,颜知看见的只是一身,未见的更不知几数。
  有什么事让赵珩重新起了当年的念头,在皇宫中,为他准备的牢笼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搭建了起来。
  可颜知想来想去,自己近来都没有违逆赵珩,甚至近来因为亲近薛王的原因,赵珩正心情大好,又何至于忽然在七年后再次动了软禁他的念头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赵珩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而凭借着自己对赵珩的了解,和心底的直觉,颜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母亲,因此,才直接找上了季立春。
  没想到稍一诈,就诈出了真相。
  “你是说,圣上准备幽禁你?”季立春像听懂又像没听懂,“可这和你母亲的病有什么关系?”
  “具体的,我解释不清。不过是与那人互相提防了那么多年,累积下的一些经验,培养出的一些直觉罢了。那都不重要……季太医,求你告诉我,我娘的病……”
  季立春不安的看了看已经紧闭的窗,压低声音道:“可是颜大人,即便知道真相,您又能做什么呢?”
  “那都是后话。”颜知平静道,“我作为人子,必须知道母亲的病情……望季太医成全。”
  是啊,这怎么不算是一种人之常情呢?季立春毕竟是一个医者,终于是心软了:“头风病本就是顽疾,令堂的头风病,我已经尽力拖延了许多年,如今……最好的情况,恐怕也不过三四个月了。”
  尽管有了最坏的猜测,当真正听季立春说出口时,颜知还是脑子嗡的一声,随即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他才缓过神,只觉得忽然之间一切都说得通了:“……是赵珩不让你告诉我,对吗?”
  上个月赵珩突然安排一个太医搬入颜府的举动,就已经十分不可理喻了。只是因为他行事一向乖张,反倒叫人不易察觉他的居心何在。
  现在想来,恐怕赵珩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季立春不敢再透露更多,想了一下,转移了话题,“颜大人……有句话,季某一直想说。人活一世,安身立命本就是一种奢侈,天下人多是稀里糊涂、潦草活着,即是如此,就得多往好处想。”
  “往好处想?”
  “圣上是君,你是臣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这一辈子,确实很倒霉,但事已至此,您除了想开点,又能做什么呢?”
  “我从八年前开始为您看诊,我最清楚,比起八年前,您眼下的日子很是安逸了。如今陛下朱楼碧瓦、锦衣玉食,像当块宝似的待您,您又何苦还记着过往恩怨,郁结在心?”
  “就说现在吧,您说陛下要幽禁您……换句话说,陛下只是想要接您进宫,好更常见到您,不是吗?”
  “想开一些,日子就会好过得多……”
  “您看我,我进太医院,虽是为了谋一份稳定差事,却也想着能发挥些用处,治病救人。可圣上一句话,便将我拴在你们颜家母子身上足足八年。”
  “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除了头风这一个毛病,别的都日渐生疏了。现下在您的颜府,我便读读古籍,试着整理本千金方出来,也算对得起学医数年。”
  说到这,季立春顿了顿,半晌,才无奈道:“颜大人,人都得认命啊。”
  颜知垂着眼帘静静听着,直到他说完,才抬眼看向他,声音平和,气息却极稳,一字一句道:“这个命,我不认。”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厢房。
  季立春看着回廊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也是,若颜知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当年在甘泉宫便不至于以卵击石,搏斗的如此惨烈。
  他以为颜知早已学聪明了,如今看来,却是一直没有。
  何其的愚蠢。
  面对那样一位国力强盛的一国之君,他实在是太弱小,太孤立无援了。
  别说只是幽禁,便是要将他杀头,腰斩,搓圆捏扁,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又能做什么呢?
  季立春看看手边的笔记,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壮志在胸,心头竟也难免泛起一股辛酸来。


第54章 舐犊情深
  一路心事重重,等再次回神,颜知才发觉自己已不知不觉来到了母亲的卧房外。
  天气炎热,房门与窗都开着通风,卧病的林氏远远的便瞧见儿子从回廊过来,一脸惊喜地坐起身来,靠在床头望着他走近。
  “知儿来了。”
  颜知看着母亲那望眼欲穿的模样,一时鼻酸,急忙低头遮掩:“娘。孩儿来问您安。”
  说罢,便进屋走到母亲榻前坐下。
  林氏拾起手边的扇子,轻轻地为儿子扇风:
  “今日怎回府的这样早?”
  往常颜知常常在大理寺待到半夜才回来,鲜少在府中用晚膳,林氏故有此一问。
  “今日清晨圣上在天坛作秋至祭天,除了礼部的官员,都可提早回府。”颜知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问,“娘今日身体如何?”
  “好。一日比一日好。”林氏就像往常那样笑着回答,“季大夫的医术高明,照料的又悉心,你就放心吧。”
  “……”颜知眼眶红了,他急忙背过脸去,却还是没能逃过母亲的眼睛。
  他日日问母亲安,母亲便日日都说好,可他怎忘了,在父亲病逝前的那段日子里,他们俩也是像如今这样,对着那年才十二岁的自己一遍遍的说着这些谎话。
  “知儿……”林氏发觉了儿子的异样,两条细眉失落的低垂下来,她开了开口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打着扇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会不知?她早已猜到自己时日无多,可比起悲伤,她更多的却是担心——担心她的孩子从此在世上再无亲人了。
  颜知缓和了情绪,方重新转头看向母亲,再度开口:“娘,这些年,您在雍京,过得开心么?”
  “自然。”林氏展开了欣慰的笑颜,点头道,“我儿官居三品,又如此孝顺,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
  “倒是知儿你,朝中大事好似总也忙不完,人一日比一日瘦。”林氏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儿子的手背,“知儿,你在雍京,过得开心么?若太劳累,咱们便回咸阳。回到从前平平淡淡的日子,靠着家里几亩薄田,虽过不上如今这般富贵的日子,却也是够用度的。”
  颜知觉察到,母亲或许早已想问这句话了,所以她的语气才会如此的小心。
  知子莫若母,自己这些年的低落情绪,掩饰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瞒过母亲。她虽不知道缘由,却知道一切都是从来到雍京开始的。
  “母亲就不要为孩儿担心了。”颜知岔开了话题,“眼见就要到重阳了,母亲可有什么想要的,或是什么心愿?”
  “心愿……倒确实是有一个。”林氏笑了笑。
  颜知也是关心则乱,竟一时犯傻地问出了口:“是什么?”
  林氏佯装埋怨:“是什么,当然是盼你早日成家啊。”
  “……”这下,颜知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想必是母亲离世前唯一的心愿,可他竟然无可奈何。
  “娘知道,我儿心软,自己忙的足不沾地,便不想委屈怠慢了妻子。”林氏道,“可成家、立业都是要紧的事,若是见到你娶妻生子,你爹九泉之下也会倍感欣慰的。”
  “……”
  说过千百次的推拒的借口,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颜知沉默坐在那,肩膀伛偻着,整个人像被无形的东西压着,显得无比疲惫。
  林氏看出了儿子的异常,急忙道:“娘不提便是了。”随后转移了话题,“对了,昨日,你堂兄来信了。”
  “堂兄?”
  “是啊。光仲说是想来雍京一趟,商议一下你在咸阳那几亩田的事。”
  颜知母子俩离开咸阳时,颜家两家已关系已缓和了许多,于是颜母便将家中那点田产交给了颜光仲打理。
  因为伯父的事,颜知对他们一家始终感觉亏欠,所以从未讨要过田租。可堂兄为人正直,每年都按时将田租托人送到雍城,从不拖欠。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信上也没说。”林氏有些忧心。
  “娘,放心吧,天大的事左不过是几亩田,如今咱们也不指着那田租过日子。”
  林氏点头道:“确是如此。你伯父没了之后,你伯母一人带着四个孩子,实属不易。咱们家如今境况见好,能帮衬的便帮衬些。”
  “孩儿明白。”
  母子俩像往常似的,慢悠悠的聊了几句闲话,没多久,母亲便渐渐睡去了。
  颜知坐在母亲床前,看着她睡时也微微蹙眉的模样,想到季立春方才的话,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自颜知记事起,母亲便是那副温婉柔弱的模样,可自从十二岁那年父亲离世,伯父又落井下石之后,母亲却白天绣花,夜里织布,硬生生的替他抗下了风雨。
  那些年,家徒四壁,饥寒交迫,可日子再难,母亲都从不曾弃他而去。
  他知道县里有个鳏夫商贩托人来说过亲,希望母亲去他家续弦,那商贩与亡妻无儿无女,自然不愿要一个十来岁的拖油瓶。
  来说亲的媒婆劝母亲,十二岁已可以自立维生,实在不成,托付给孩子伯父也行,但母亲仍旧是回绝了这门亲事。
  母子俩相依为命十多年来,回想起来,无论颜知做什么,母亲都只是在他背后默默支持着。
  颜知本以为考上进士,又被安插在了雍京,能从此让母亲少辛劳几分,多享些清福。
  可事实上,这八年在雍京,他自己一半多时间都过得浑浑噩噩,另一半时间又被杂事所累,回想起来,实在忽略了母亲太多,以至于连母亲早已病重至此都毫无察觉。
  这八年来,母亲跟在他身边,真的过得快乐吗?
  府中这些阴奉阳违的下人们,待自己尚且冷淡,想必也不会与母亲亲近、交心。
  论孤独,足不出户的母亲感受到的绝不会比他少。
  母亲从不推拒说媒的人,一是真心希望他能成家,二来,或许也只是想有人能和她说说话吧。
  颜知想起方才母亲再度提起的成家一事,眼神不自觉渐渐的黯了。
  如今,他竟然连这个心愿,都无法满足母亲……
  颜知在旁坐了许久,才轻声起身,离开了母亲的卧房。此时他才发现,卧房外躲着一个仆人。
  不知人待在这听了多久,颜知心里一咯噔,可那人却仿佛无事一般道:“老爷,贵客来了。”
  贵客是颜府下人都知道的说法,在季立春之前,颜知的府上从来没有其他客人。
  唯一的贵客,就是赐下这座宅子的赵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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