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会给予你最高的礼节待遇,你将会成为魔族争霸流月大陆的最高功臣。”
聂更阑眸色森然盯着稹肆一副睥睨天下已经胜券在握的模样,冷声讥讽:“你的好母亲素心嫣成日像个跳梁小丑围着其他女人的男人转,稹肆,你果然是她亲生的,继承了她恬不知耻的不要脸的特质。”
稹肆笑容凝固在脸上。
几息后,慢慢咬住后槽牙,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聂更阑:“我说,素心嫣不要脸如同一个跳梁小丑总是勾引有妇之夫,你不愧是她生出来的件重,完美地继承了她的品质。”
稹肆无声扬起一个诡异可怖的笑容。
“好啊。”
“真好。”
倏地,他飞身朝着聂更阑而来,眨眼间已经掠至他跟前。
两道身影旋即在这荒山中斗起法,白芒和黑雾交织,灵力处处炸响,撼天动地的灵力似要震碎荒山,撕裂苍穹。
这段时日在清鸿剑尊的陪练下,聂更阑的太初剑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对剑诀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练武空间的各式各样的情境总能被两人的剑法斗法毁得面目全非,时常需要重建或者换一个新的场地。
聂更阑拼尽全力交出自己所学。
对他而言,稹肆是筹谋陷害师尊、迫害母亲和自己的敌人。
对稹肆而言,聂更阑是虞肃秋的道侣,虞肃秋又是北溟楼衣的弟弟,是那女人害死了自己母亲。
荒山野岭之中,万籁俱寂之下唯有风声萧萧。
除此以外便是两道身影不断在交织缠斗,到处都是因为灵力而掀起的飞沙走石。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皆是身负伤势。
聂更阑凭着化神期大圆满的境界,居然没落下风。
“我师尊的剑法不错吧?”聂更阑双目赤红,冷声道,“不若就用这套太初剑送你和素心嫣团聚如何?”
稹肆怒极而笑:“就凭你?”
“方才本座不过是在试探,就你这点修为,还不够格和我斗!”
说话间,他开始不停祭出法宝。
聂更阑凝眉,同样也连续扔出法宝防御。
稹肆冷笑:“你也该到黔驴技穷的时候了!”
“本座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玩儿了!”
说罢,他手一扬,一道魔衍星盘顿时浮现于空中。
“呵呵,就连影幽魔兽都只能乖乖被绞杀于星盘中,你一个化神期还能往哪里逃!”
聂更阑手执长剑,仰头望着上空星盘以泰山压顶之事往他笼罩而下。
他一惊,想立即跳入传送阵,但魔衍星盘显然更快。
“咣当”一声传来,聂更阑瞬时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
风声怒号呼啸。
云海浮沉,金光嵌在遥远云层的黑暗处,似要破云而出。
一艘灵舟飞速掠过茫茫山川和江河湖海,不过两个时辰,已经出现在无间魔域的悬崖上方。
深渊之上依旧紫雾缭绕,看不清下方魔域的尽头。
灵舟停下,一队魔族士兵拥着稹肆下来,停在悬崖边缘。
“唰”地一声,他重新祭出魔衍星盘,随即朝着无间魔域扬声厉吼。
“白衣人,你心爱之人在本座手里,不想他死的话,速速出来见我!”
话落,他等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魔域下方没多久传来呼号风声,将浓厚的紫雾搅动得翻腾滚动,很快就显现出一道颀长身形浮于魔域上空。
稹肆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目光森然同白衣人对视,“呵呵,看来无论是虞肃秋还是他的分神,都对聂更阑紧张得很啊,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为何还不回虞肃秋本体,反而守在这无间魔域,难不成是忌惮本座?”
白衣人眸色冰冷,吐字如虹:“放了他。”
稹肆呵呵一笑:“放了他可以,不过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你要什么。”
“简单,你把剩余那条金额巨蟒交给我,我便放人。”
白衣人目光一凛。
“怎么,区区一条金额巨蟒,你不舍得?”
稹肆面上笑容逐渐扩大,手在魔衍星盘入口出挥了挥,“上次,我便是在这个地方,手腕一用劲。”
“咔嚓,那影幽便这么被我绞碎了脑袋。”
“你的聂更阑正在里面动弹不得,随时都能被我取走性命。”
“不如,我便剖他的金丹出来当球提着玩儿如何?”
白衣人目光越来越冷,还未等他话毕,已然重新飞入无间魔域。
稹肆顿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虞肃秋,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
……
白衣人身形如鬼魅般穿梭过魔晶石山脉,穿过魔林,不过几息已经来到石殿外。
“什么?”
螭阴听完白衣人的要求,一双金瞳上下扫视面前之人,“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修士让我去送死?我待在此处,不是为了让你把我当成砝码推到他人面前救回人质的!”
“上次,影幽为了救我把性命断送在稹肆手里,如今你还要——”
螭阴轰隆隆嘶哑的声音不断回荡在空旷的石殿中,却忽然被白衣人打断。
“这次挟持人质的,依旧是稹肆。”
螭阴金瞳一闪,粗声粗气喝问:“你说,是谁?”
……
片刻后,一条庞然如巍峨高山的金额巨蟒随着白衣人飞上无尽的深渊。
“吼!”
稹肆伫立于悬崖的空地上,骤然看到庞然大物蓦地从深渊紫雾里拔地而起。
螭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金瞳不断在稹肆身上来回扫荡,似乎随时都能把稹肆一口吞入腹中。
稹肆一双桃花眼弯了弯,白衣人,为了他,你办事果然出奇效啊。”
白衣人冷声道:“把他送到悬崖边缘,你交人,我交出螭阴。”
稹肆再次舔了舔唇,“呵呵,看来你对我很不放心啊。”
话落,他不再废话,一弹指尖,魔衍星盘立即掉出来一个人。
白衣人目光紧紧跟随他手里的动作,在触及到青年身上的伤势时,漆眸骤然变得冰冷。
稹肆:“你可别误会,这伤是我们二人在荒山斗法时留下的,你这小美人性子烈,本座架不住他的要求,只能和他打了。”
白衣人目光沉冷,道:“把人给我。”
“好啊,我把他送到过去,你命金额巨蟒过来。”
“一、二、三。”
随着稹肆话音落下,他骤然把聂更阑往前一扔。
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便是得到金额巨蟒,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呵呵,毕竟沈端枫的魂魄还在他手中,来日方长。
聂更阑甫一睁眼已经来到空中。
他一惊,白衣人已经迅疾如雷电掠至跟前环住他腰身,瞬息之间回到了悬崖边缘。
而稹肆也早已操纵魔衍星盘朝着金额巨蟒螭阴袭去。
眼看螭阴昂着蛇身涌动而来,魔衍星盘已经“噗”地一声把这庞然大物收入星盘之中。
稹肆轻嗤一声,什么初代魔族,什么金额巨蟒,不管来多少只,还不是轻而易举被他收入囊中。
他以指尖掸了掸星盘,漫不经心开口,“放心,本座暂时不会挖你的魔丹,留着你届时自有用处!”
说罢,他没看悬崖那头一眼,和亲兵飞身上了灵舟,转瞬间消失在无间魔域后方的茫茫林海间。
聂更阑脸色阴沉,从白衣人怀里剧烈挣扎着跌落,又被地面碎石割伤了皮肤,汩汩淌着鲜血。
白衣人蹙眉,出手如电把他重新捞起,一枚清凉的丹丸立即滑入聂更阑嘴里。
“冰魄丹,服下。”
聂更阑伤得有气无力,方才挣扎已经用尽了气力,没再挣扎,只能冷脸吞下丹丸。
随即,原地盘腿而坐调息。
白衣人就这么静静站在一旁替他护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海树梢被风拂过一阵又一阵,金阳漫天笼罩于大地间。
聂更阑调息结束,从地上一跃而起,看也不看白衣人,头也不回要离开。
白衣人目光微动,几步上前将人拉住,“去哪。”
聂更阑寒着脸欲甩开手,却发现丝毫不能动弹。
这人居然使出了威压镇着。
聂更阑一时恼怒,声若寒冰,“你为何擅自主张把螭阴交给魔头!”
“为了救你。”白衣人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