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脸横肉的修士正兴致勃勃说着,只见四周的道友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横肉脸摸了摸额头,诧异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四周无一人说话,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诡异。
和横肉脸坐一桌的几个修士都在催他:“别管他们,继续说啊。”
才催完,就发现横肉脸修士屁股后头长了一条类似于狐狸尾巴的东西。
但又不是实实在在的狐尾,而是一条黑色烟雾组成的尾巴,一看就知道鬼气森然,透着股诡异。
“啊!”
横肉脸的几个同伴吓得差点从凳子摔下去,纷纷尖叫出声。
这阵骚动立即让他们发现了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人。
一个昳丽隽朗,一个出尘超然。
这两个如神仙般的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出现得太过突然好似鬼魅一样,差点没把人吓死。
眉眼昳丽的青年似笑非笑环视几人一圈,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横肉脸仰头饮尽一杯灵酒,满不在乎道:“当然了,包真!”
“我在灵音宗有人脉!那可是我大伯表弟的女儿的弟弟说的,能错得了吗?”
横肉脸的同伴却顾不得什么八卦小道消息了,惊恐地指着横肉脸的屁股叫道:“旺才,你的屁股,尾巴!”
旺才不耐烦地放下酒杯,“嚷嚷什么,什么屁股什么尾巴的,叫个鬼啊!”
“不是,你的屁股长出了一条尾巴啊!”
在同伴惊慌失措的叫声中,旺才往屁股后头一摸,嘿,竟真长出了一条尾巴。
还挺长!
他急忙拽过来一看,黑黢黢的,不是狐狸也不是狗,总之鬼气森森得很,一看就是不详之物。
横肉脸吓得一哆嗦。
恰好酒楼大堂中有人叫出了声,更是直接把横肉脸吓得直接一屁股墩摔倒了地板上。
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有修士认出了昳丽青年以及青年身侧冷峻出尘的男子。
“这、这不是聂更阑和清鸿剑尊吗!”
这一声叫出来后,酒楼大堂顿时沸腾了。
平时的散修和寻常宗门修士哪有机会得见清鸿剑尊一面,那都是大宗大派才有的机会。
因而此时也就只有几人是见过清鸿剑尊以及聂更阑的。
大堂顿时比方才还要人声鼎沸,众人纷纷激动了!
“居然是清鸿剑尊和聂更阑么?天啊,头一次见到真人,也太令人叹为观止了吧。这气质,这容貌……”
“聂长老和清鸿剑尊居然大驾光临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横肉脸正在为自己长了一条鬼尾巴而惶然失色,听到四周的惊呼声,终于明白这条尾巴是怎么来的了。
他慌张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那条鬼尾巴绊倒,又摔了一个屁股蹲,直接把尾巴压折了,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四周顿时传来哄堂大笑。
横肉脸却以为是那青年对自己出手了,吓得满地打滚求饶:“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青年沉丽的眉眼似乎也充斥着鬼气,阴气森森,唇角的笑容让人打了个冷战,“是么?真让我失望。”
“我却认为这是真的。”
此话让大堂为之一静。
有修士叫道:“聂长老别听这几个喽啰嘴碎乱叫唤,我们都知道您和剑尊是拯救流月大陆的大英雄!咱们都敬佩敬仰着二位呢!”
“是啊是啊,聂长老别为这种人置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伙心里清楚着呢!”
在众人纷纷为聂更阑说话时,只听正主本人发话了。
聂更阑森寒的笑意逐渐扩大,“我确实是靠着男人爬到如今的位置。”
“啊?!”
四周再次哗然。
青年笑了,神色幽幽扫过方才那几桌嘴碎的修士。
“我凭着吃我师尊的软饭一路爬上来。”
“有什么不对?”
众人:“???”
青年说着,掌心一翻,一把绽放绿芒的宝剑浮现于手中。
只见他笑意森森,视线一一掠过横肉脸以及方才那边几桌跟着激情澎湃议论他的修士,接着一剑磅礴剑气扫了过去。
横肉脸及其几桌修士嗷嗷叫着被削得起仰八叉飞了出去,桌子也跟着砰砰掀翻。
“我有本事勾得剑尊心动,你们不服大可以试试。”
沉冷的声音响彻大堂时,众人全傻眼了。
……
不过片刻,大堂内已然恢复井然有序。
修士们看着青年和清冷出尘的男子在赔偿店家损失后双双离去,二人皆是金昭玉粹,仙姿玉质,看起来好不般配。
待师徒二人离去后,众人才敢好奇地小声问。
“聂长老真是吃清鸿剑尊软饭爬上去的?”
“笨!聂长老明显是在说反话,否则怎么会把那几桌碎嘴都掀翻了?”
“啊……道友所言极是。”
……
灵舟重新升空时,聂更阑心情显然阴雨转晴不少,“托鬼公主的助力,那只尾巴会跟着他整整七日。最近鬼域重建,看来我得寻个空闲时间助鬼域一臂之力。”
他说着说着,发现清鸿剑尊已经许久未出声,侧头一看,发现某人唇角正勾着,默然几息,道:“师尊若想笑便笑,不必憋着。”
他一说,清鸿剑尊喉间立即传出一道低沉的哼笑。
“不是说不生气?”
聂更阑表现得理所当然:“没气。”
“徒儿不是承认了么,我确实是靠着吃师尊软饭才有了今日的修为境界。”
清鸿剑尊又是低笑一声,捉起徒弟的手把人拽到跟前。
“既然没生气,最后一句话又是何意?”
青年被男人扯得被迫踮起脚撞到他怀里,一抬头就迎上那双深邃的漆眸,两人面容相贴,呼吸喷洒在脸上,清冷如泉的嗓音也随之钻入耳里。
“阑儿让谁来试试?”
聂更阑喉结滚了滚,忽然生出一股拔腿想逃的冲动。
然而清鸿剑尊已经扣紧了他的腰身。
聂更阑咬牙,暗自运起灵力,试图挣脱他的手。
不过一个炼虚期要从渡劫期手里逃脱,那就是徒劳和妄想。
聂更阑挣扎了一阵都没能成功,反而因为用力脸和脖颈已经涨红。
他不甘心地开口:“不如都别用灵力,师尊敢不敢?”
……
片刻后。
聂更阑被清鸿剑尊单手摁在船舷上已经一盏茶功夫了,不光面色通红,就连衣襟底下、锁骨处的肌肤也泛起一层薄粉。
看得出他十分吃力。
师尊的手臂分明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粗细,为何却这般…孔武有力。
许是聂更阑脑海中愤懑的想法过于强烈,竟被清鸿剑尊捕捉到了。
清鸿剑尊漆眸低垂,扫向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手臂。
“……”
他的道侣何处来的错觉这般自信。
“师尊……”
聂更阑一改往日阴沉的声音,放软语调,“弄疼我了。”
清鸿剑尊将思绪从道侣契的感应收回,下意识松开手,“很疼?”
视线往下一扫,果然看到徒弟小臂留下了一道按压的红印子。
他欲捉过他的手细看,却见青年眼底划过得意的暗芒,反手一把将师尊推至船舱的房门上,门吱呀一声被撞开。
清鸿剑尊几个踉跄间居然也被带着倒在了榻上,因着怕青年摔倒手还扶在他后脑以及腰间垫着。
聂更阑计谋得逞,终于把人推倒在榻上。
“师尊,这次谁赢了?”
清鸿剑尊却还惦记着他的小臂,确认一般问他:“疼不疼?”
聂更阑脸上难得露出得逞之色,沉声道:“自然不疼。”
“师尊连这点骗术也识不破。”
无怪乎会被他压在下面。
清鸿剑尊:“。”
徒弟玩得开心,便随他去吧。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