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在叮嘱中也说了些承诺。
便是日后萧何若再度晋升,定然会向朝廷引荐曹参。
随着这场聚会的落幕,室内的几人,也相继离开,也是从这场聚会开始,这些人命运的齿轮,悄然发生了变动。
……
会稽郡治府吴县。
殷通等人早就回到了治府。
只是相较于金陵时的淡定从容,现在的殷通多了几分焦虑。
他现在已彻底冷静下来。
甚至有些后悔,偏信了李默的一面之词,竟真的对六国贵族不管不顾,而今项氏大部逃脱,若是为项氏报复,他又当如何应对?
殷通在室内来回踱步。
长叹连连。
但随即看到案面上的一份令书时,眼角又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
有失就有得。
这次他跟李默出卖六国贵族之干脆,也是赢得了朝廷的赞赏,因而朝廷不仅没有对他们做出惩罚,反而还给与了一定的恩赏,更重要的是,朝廷容许他们在郡里挑选合适人手为吏,这对于他们而言,可谓是极大的优待了。
因为他这下可以提拔或者任用自己亲近信任的人了。
对会稽郡的控制力无疑会更进一步。
不过。
他有此优待,李默同样有。
想到这。
殷通不由冷哼一声。
这时。
他家中的隶臣突然来报。
郡丞李默有请,想跟他商议一些要事。
殷通眉头微皱。
他这段时间的确跟李默关系有一定缓和,但还不至于亲密到这种地步,而且两人一为郡守,一为郡丞,定然是一直存在争权夺利的,也不会因这次联手而改变。
“李默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是官吏任用?”
殷通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最终也懒得再想,去到李默那,自然就清楚了。
想罢。
他让人去准备马车。
没一会。
殷通便到了一处装潢奢华的酒舍。
望着这间酒舍,殷通眉头一皱,看了看四周,这才迈步进去。
等殷通到场时,李默早已等候多时。
见殷通到了,李默连忙起身相迎,满脸带笑道:“郡守,在场这么多人,可就等你了。”
殷通冷哼一声,丝毫不留情面,冷声道:“李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宴请,不说落入到朝廷眼中,若是为那些贵族知晓,你可知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李默点点头,淡定道:“郡守说的有理,我这次请郡守前来,便是试图解决此事的,不然我又岂会以身犯险?常言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郡守,你说是吧?”
闻言。
殷通已听出了一些意味。
他猛地看向四周,并未看到其他身影。
但他已然是听出,这次宴会恐跟那些六国贵族有脱不开干系,殷通不死心的再度扫了一眼四周,依旧没发现什么陌生身影,这才不情愿的坐到主座上。
殷通的一举一动,自是落在李默眼中。
他只是淡淡一笑,然目光却悄然扫了眼了室外,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只见李默拍了拍手,立即就有几名身穿旖旎衣裳的女子,手持酒壶进到了室内。
一时间。
室内气氛瞬间热闹不少。
不过对于这温酒,殷通可是不敢喝。
殷通手持着酒壶,将酒壶在手中不断转动着,在转动一圈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主动开口道:“李默,你这次把我叫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可没心思陪你在这逗乐。”
见殷通这么沉不住气,李默也没有再憋着,沉声道:“既然郡守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次宴会非是我主动请的,而是有人想让我将郡守你请来。”
说完。
李默看向室外,冷声道:“项伯,出来吧。”
“你既然把我们两请来,总归是有事要相告,又何必这么躲躲藏藏?”
项伯?
听到李默的话,殷通脸色微变。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李默的眼神,已十分的难看。
他哪里还不清楚。
自己这是被李默给算计了。
李默被项氏的人找上门了,然后被威胁着宴请了自己,好把自己给骗过来,而他这段时间因为跟李默走的很近,虽然是有过担心,但还是并不认为李默会因此出卖自己,毕竟两人在针对六国官吏上,可以称得上是一根绳上的。
结果……
他终究还是大意了。
殷通铁青着脸,直接怒目而视。
李默眼皮轻轻跳动着,并不敢去直视殷通。
的确如殷通所想。
他这几日被项氏缠住了,只不过项氏并未对他下手,反而是好言好语的跟他商量,想让他将殷通叫出来,三人一起商量一些事。
李默本不想答应。
只是项伯态度很强硬,最终李默还是妥协了。
而且他也想知道,项氏想谈什么。
砰!
一声闷响。
紧闭的屋门被推开。
一个面相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走了进去。
只不过殷通跟李默都不敢小觑这人,这人乃旧楚项燕之子,当代项氏族长项梁之弟。
在江东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项伯进到屋内,满眼笑意的看了两人一眼,笑着道:“项伯见过郡守、郡丞。”
殷通面色铁青,冷声道:“项伯,你想干什么?”
“你莫要自误。”
“这里是吴县,是会稽郡治所。”
“若是我等在这里出了事,只怕你项伯也逃不了。”
“甚至若朝廷动怒下来,你项氏就算再能逃,恐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项伯轻笑一声。
并未把殷通的话放在心上。
他淡淡道:“郡守恐是会错意了。”
“我项伯这次代表项氏,非是来兴师问罪的,也没有任何理由问罪,郡守跟郡丞都为大秦臣子,一心为秦,做出一些举动,自是理所应当。”
“而且我等贵族之所以遭难,也非是郡守等人告密,而是有人散布谣言。”
“继而引起了始皇震怒,这才迁怒到我等。”
“这与郡守你们何干?”
闻言。
殷通跟李默倒是一愣。
他们对视一眼,有些摸不清状况。
项梁这是什么意思?
殷通目光阴晴不定,他在项伯身上来回打量,却是看不出什么蹊跷,但还是绷着脸道:“你既然清楚这些,那还找我们干嘛?”
“你究竟有何意图?!”
项伯冷笑一声,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但面上却并无异色。
他拍了拍手,立即就有几名侍女进到室内,这些侍女手中都端着一个铜盘,上面有的放着一些田契地契,还有直接就是金银财宝。
见状。
殷通跟李默更加摸不清头脑了。
殷通凝声道:“你这是作何?你既然知道,我等是大秦官员,你难道还想贿赂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