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啊扶苏,你这是如何了?”
“嵇恒说的可有错?”
“你是君。”
“大秦的君,天下的君。”
“岂能如过去一般,多次流连忘返?”
“嵇恒过去已教了你很多,父皇也曾多次提醒过,今后一切都要自己去走了,一切事情都要自己来负责了。”
“这就是帝王的宿命!”
“……”
扶苏停在了辎车前。
他缅怀的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场景,静了静神,掀帘进入了车厢。
再也没回头看身后的屋子。
屋内。
胡亥跟嬴斯年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也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嵇恒竟直接‘驱离’扶苏了。
虽然他们并没感觉嵇恒说的有错,只是心理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嵇恒将杯中茶水饮尽,看向嬴斯年,缓缓道:“嬴斯年,随着你父登基,如果中途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当是大秦下一任储君,你知道生为储君的第一要务是什么吗?”
嬴斯年一愣。
他一脸忐忑道:“斯年未曾想过。”
“也不想去想。”
嵇恒轻蔑的笑了笑,他看向胡亥,淡淡道:“有些事,并不是说不想就能逃避的,身在其中就注定不能挣脱,而且大秦历来就主张争。”
“争是罪。”
“不争同样是罪!”
“你在这个位子,生来就背负着罪!”
“我过去并没有教过你任何东西,今日便告诉你一件事,身为君主的长子,你最关键的并非是什么能力,也非是迎合讨好扶苏,更不是巩固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是……”
“活着!”
“活着二字看似很简单。”
“其实很难。”
“在这方面你可以多请教一下胡亥,他对这方面应该颇有感悟,在宫廷这个大染缸,想活到最终上位,从来都不容易。”
“而这也当是日后大秦储君的必修课。”
嵇恒轻笑一声。
转身回了自己寝室,他已有些乏了。
第448章 裨将韩信!
二月伊始。
扶苏正式即位登基。
为秦二世。
在登基大典上,扶苏宣布了,即将大赦天下,也宣布了大赦范围,并明确点明了相应的截止时间。
与此同时。
对于朝中一些官员的担忧。
扶苏也做出了相应答复,便是下了一道诏书,让地方多加留心注意,若是地方生乱,即刻上报,并令地方郡县迅速出手镇压。
此外。
便再无其他措施。
扶苏即位之后,多次召开廷议,商议加快落实,地方的大一统之政,加快地方初级学室的建立,完善盐铁等商品的商税制度等等。
好似根本不在乎地方可能发生的隐患。
然只有蒙恬等人知晓。
这只是假象。
朝堂的不作为,其实只是表象。
实则是外松内紧。
对于扶苏的举止,朝堂起初是有异议的,只不过扶苏并未解释,只是让朝臣莫要非议,并严令朝臣大谈关东隐忧,只不过扶苏的口谕,并未阻挡朝臣的雪花般的上书,扶苏在一阵不满后,终是执拗不过,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便是朝廷求稳。
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急于求成。
而是更注重最终成效。
但对于具体会做什么,扶苏丝毫不泄露半分。
不过随着几道传向蓝田大营、北疆、南海的文书下发,朝臣也总算明白过来,扶苏心中早就有了定计,只是不想跟他们透露罢了。
这也让大秦朝臣生出了不少的危机感。
不过扶苏上位之初,并没有急着对朝堂大动,而是继续沿用着之前的朝臣,并委以他们重任,只不过扶苏越是这般重用,越让这些朝臣心里没底。
因为扶苏变了。
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变得不对外表露任何情绪。
也变得让人猜不出扶苏在想什么。
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大秦的朝臣,在一次次碰壁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一件事。
扶苏已不再是过去的扶苏了。
他现在是大秦皇帝。
秦二世。
继续用过去目光看待扶苏,只会将自己推入无尽深渊。
扶苏就靠着这般高深姿态,一步步让朝臣适应了自己,也让自己彻底掌控了朝堂,而且掌控的十分迅速。
北疆。
漫天晚霞之下,草原苍苍人马茫茫。
黑色秦军如风暴般席卷草原,犹如一道道黑色利刃,将天穹一分为二,漫天的云团,好似也经不住这庞大秦军冲阵,被撕裂的粉碎,甚至染上了一抹血色,数以千计的骑兵,就这么浩浩荡荡在草原上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这股黑色洪流,在一阵急驰之后,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九原秦长城。
长城烽火台上,十几名驻守的士卒,望着这黑色洪流,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他们自然知晓这是何人的军队。
韩信。
这个关东出身的将领。
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就连跨数级,从一个百夫长,一跃成了统领万人的裨将。
这晋升速度,放眼整个秦军,都是骇人惊闻的。
更关键的是。
此人目前才二十出头。
不过对于韩信的晋升,军中其他将领只有羡慕,却是并无太多的嫉妒,因为这是韩信自己杀出来的,他最初靠着练兵,赢得了军中将领认可,而后便正式开始了带兵,只不过韩信的带兵跟其他将领不一样。
他不是提防匈奴南下,也不是想着阻拦匈奴劫掠。
而是主动出击。
一年半的时间,韩信出击了整整二十几次,每次都有斩获,靠着这些军功,韩信也从一个百夫长,一步步晋升为了领兵万人的裨将。
而在半年前。
因韩信出击的太过频繁,引起了匈奴右谷蠡王极大不满,在草原埋伏三万重兵,想要伏杀韩信,而那时的韩信手中只有五千军马,然韩信就是率领着五千军马,血战草原,逼的右谷蠡王毫无办法,最终只能无奈败退。
通过这一战。
韩信正式晋升为了裨将,领兵一万。
也是从这次开始,草原各部对韩信都是避而远之,根本不与韩信交手,甚至草原各部一致相约,但有韩信在,不复再进中原。
匈奴单于冒顿更是多次表露不满。
想让秦廷将韩信调走。
甚至直接拿出跟秦廷的交好协议,想借此让秦廷退步,不过苏角并不为所动,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几句,韩信只是在草原练兵,并未有跟匈奴交恶的心思,反倒是匈奴咄咄逼人,多次欲取韩信性命,岂能恶人先告状。
双方在北疆扯皮不断。
最终匈奴争执无果,只能认栽,韩信所在的九原区域,匈奴人基本不愿踏入了。
回到军营。
军司马将这次外出的斩获上报了上去。
数量相较之前已是大幅减少了。
斩杀匈奴人不到百人。
不过这次外出本就以练兵为主,并不以斩杀匈奴人为目的,能斩获一些军功,已是意外之喜了,他们自不挑剔。
韩信回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