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这也太简单了!”
就知道他看不上这样的任务。
王谧却又叮嘱道:“咏之,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任务,尺度的把握很重要,既不能让宝贝一样的战马受伤,还要把木栅栏摧毁,两边都要兼顾,你明白了吗?”
“明白,我当然明白。”魏咏之一个劲的点头,不等王谧再多话,魏咏之打起马鞭,就冲了出去!
还费什么话啊!
只管冲就是了!
怪不得刚才一路冲杀过来,王谧老神在在,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原来,所谓的新战术,就这么简单。
那当然就不需要提前布置了。
魏咏之是个一点就透的好学生,不必王谧再手把手的教学,他就已经想好了战术。
既然是冲击城墙的任务,那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冲击接连不断,形成一个稳定的持续输出的力。
那双重大栅栏,魏咏之也见过,确实是相当恐怖,非人力可以撼动。
也正是这个东西,一直都挡在矮墙的前面,停滞了晋军的几次冲锋。
毫不讳言,魏咏之也早就想把那栅栏推走,实在是太碍事了!
而且,最可恶的是什么?
是晋军的最强武器,火炮,居然在这区区木栅之前,败下阵来,奈何不了!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做梦,是现实!
面对这样的情况,老魏心里也着急的很,但是,他越是着急,脑子越是一片空白。
一个合适的战术都想不出来。
而现在,当王谧把他的妙计说出来的时候,魏咏之混沌的大脑,瞬间就开了窍。
不只是开了窍,还一通百通了!
魏咏之把骑兵队分成几排,每一排上只安排五匹马,而这五匹马,正是矮墙后头,木栅的大概宽度。
特意编排这个宽度,就是为了冲击木栅的时候方便操作。
按照这个编排,第一波的骑兵已经冲上去了。
与此同时,何迈带领的火炮队也及时赶到,不只是火炮队,久未露面的手枪队也终于上场。
带着重新装填,满满当当的火药,冲向了敌阵!
就在这一个时刻,几乎所有的作战部队都在为骑兵队提供支持,不管是先进的热兵器,还是古旧的冷兵器,全都往上招呼。
一时之间,城内负责守卫的秦兵,便被打蒙了。
这什么情况?
晋军怎么会突然间这么猛?
莫不是吃了什么大力神药了?
神药倒是没有吃,不过攻势也是异常的猛烈。
防守的秦兵还没能来得及做反应,晋军的正式冲锋就开始了。
刚才的火炮,手枪,不过都是前菜,是为了给后方的正式冲击打掩护的。
后来也证明,这样的进攻手段,是非常正确的。
猛烈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各种兵器乱飞,让秦兵疲于应付,他们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这些进攻就已经是晋军的全部招式了。
于是,势必也要拿出百倍的精神,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的后果,自然就是精疲力尽。
等到王谧把真正的大杀器撒出来的时候,秦兵已然没有了招架之功。
骑兵队被暂时交给了魏咏之掌管,接管了骑兵队的老魏,果然没有让兄弟们失望。
很快,他就把骑兵队分成了若干小队,并且,踩着精准的步伐,向着巨型木栅的所在地奔去。
目视范围之内,隐约可见木栅的后方,厚实的泥土地上,一排排鹿角已经出现。
两边竖起,呈八字形,尖端看起来还有些锋利,也很干净,很显然,并没有几匹战马受困于这些陷阱。
那全都是因为,王侍郎有先见之明,在军中还有极高的威望,只有这些条件都结合起来,才能阻拦住晋军将士们反复冲锋的野心。
而现在,王侍郎已经放出话来,一定要把邺城拿下,要拿下邺城,没的说,南城墙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这个时候再不成功,兄弟们也就不需要混了。
此番若是还能有命返回故里,便可以解甲归田,做田舍翁也。
魏咏之身先士卒,带领着兵马,列作第一队,冲向了木栅栏。
晋军之间早就有了默契,在战马冲击的时候,所有的其他兵种,全都要给他们让路。
顺便还要把火力支持补充到位,战友们都已经把道路铺到这个地步了,你们骑兵队若是再不能把差事办成,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吧!
“兄弟们,看准了目标!”
“冲!”
魏咏之目视前方,咬着后槽牙喊出了口号,话音未落,战马嘶鸣,晋军将士就冲了出去。
混乱的马蹄声,接连不断,魏咏之带着自己的好兄弟,率先冲到了木栅之前。
或许准确点说,并不是老魏冲了上去,而是老魏的爱驹,冲了上去。
只见一排战马,迈着熊健的步伐,一脚就踹到了那木栅上!
轰隆!
那木栅顷刻之间就向后仰倒,但是令众位将士失望的是,木栅栏并没有倒下,而是微微晃动了几下,就再次站稳。
哎!
这些木栅栏果然是个麻烦,凭借着战马巨大的冲击力,裹挟而来的这样一踹,竟然还是没能让它一击既倒。
遗憾呐!
魏咏之在马上稍稍等了一刻,看到木栅并没有被掀倒,立刻就控制住了马匹。
就在此刻,还在木栅的保护范围之内的秦军士兵,比晋军还要紧张百倍。
他们眼见着,骏马飞驰,就向着他们跑过来,而晋军的火力又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他们想要组织起有效的反击都难。
于是,当战马嘶鸣,木栅受到威胁的时候,大多数的秦兵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有些胆子小的,甚至都丢下了兵器,向后逃窜。
当然了,还是没跑的更多。
“晋军攻城了!”
“快!”
“快去把栅栏顶住!”
“千万不能让他们成功!”一个队主模样的人大声喊道,他不说话还好,一这样喊,谁都知道只要突破了这一排木栅,晋军就可以冲进城了!
于是,不管是晋军还是秦军,这一下,所有的目光就全都聚拢到了大栅栏这边了。
虽说是个队主吧,但实际上呢,官职也不高,在军中也没有多少威望,现在堵在南城墙这边防守的士兵,很多也根本不是隶属于他。
这位队主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秦军中就更乱了。
“顶住?”
“顶得住吗?”
“就那个木栅栏,平时没事的时候,十个人合力都搬不动!”
“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们能上去吗?”
秦兵们议论纷纷,却也有一些士兵冲上去,企图让木栅栏停止晃动。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晋军的马蹄子可是不长眼,那大蹄子抬起来,反复几次,木栅栏倒是没倒,却把几个秦兵踹飞了。
说来,这件事也是很奇怪了。
栅栏又没倒,人为什么会飞起来,一般人都会以为,只有木栅栏倒了,才会把秦兵压在底下。
而事实上,完全不是如此。
木栅虽然没有倒塌,但是,它在摇晃啊!
很多古代的兵器都是如此,并不是以轻便致胜,而是以重量压制敌人。
马蹄飞踹,力度很大,尤其是狡猾的晋军,他们早就想要用战马冲击氐秦设置的木栅。
于是,总是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冲锋,借助强大的惯性,给予木栅栏更大的冲击。
这样的力道十分惊人,很多时候,那股惯性还没有波及到士兵自身,他们就已经被吓趴下了。
更有甚者,只是看到晋军的战马接近,便已经抱头鼠窜,跑的比兔子还快。
还打仗呢!
根本指望不上。
而这时,如果氐秦这边能有个靠得住,拿得出手的将领指挥,整个局势或许还能稳定的住。
至少可以继续抵抗一阵,可惜的是,当真是没有。
于是,氐秦这边只能任由着晋军展开多种攻击,却没有招架之功。
而王谧这边,既然已经把战马拉了出来,那就别客气了,只管往上冲吧!
有些地方的木栅,早就已经被晋军冲开,一队又一队的晋军士兵冲进了城。
他们却没有急于向城内进发,而是原地留守。
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而是充分发挥能动性,很快就寻找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要知道,这是在完全没有接到王侍郎指挥的情况下,士兵们的自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