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能说是跑,那完全就是逃,边逃还边感受一下身后。
没有人在追我,但那滔天的魔气,让我总是有种如果现在停下,就会被那几个长老冲过来追上的不详预感。
我现在只能盼着金发男能兑现自已的诺言,让张琪安然无恙。
也只能盼着丹尼尔他们血族的生命力足够顽强,能够在这修罗场中幸存。
我甚至在想,张琪认识我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感觉她跟丹尼尔真挺配的,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俩人这会儿应该正在安心过自已的小日子吧?就不用经历这种险境了。
“你胡思乱想你吗呢?”
心魔的阴暗意识忽然从远方飘过来,一股脑灌进我意识海中。
“嗯,我胡思乱想你妈呢。”
心情特别差,我现在都有种一拳给心魔干碎的冲动:“我警告你,最好把你的逼嘴给我好好闭上,闭严实点,惹急了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呦,自已保护不了自已的女人,把气撒在我身上,你可真有能耐啊我的本体。”
心魔阴阳怪气的嘲讽着:“看看你自已现在的样子,跟条丧家之犬似的奔命,遇见危险还要让自已的女人牺牲自已来保护你,这么窝囊,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不如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我立刻扭头回去跟个四个什么逼长老拼命,哪怕死在他们手上,至少不用跟你一样窝囊!”
一道精神力直接轰了过去。
识海中一阵波动,我这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成功让心魔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脑海中一阵剧痛,但这剧痛也让我变得清醒。
我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跑到安全的地方,好好琢磨怎么样才能增长实力,怎样才能把天心岛彻底灭掉。
“你不想知道自已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语气里带着微微的痛苦,心魔的声音又在我脑海中响起:“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女人有没有生命危险,她的那个姘头有没有活下来么?”
“你再瞎逼逼一句,我他妈就自散魂魄跟你同归于尽。”
“呵,自散魂魄?我真怀疑你有没有这种魄力。”
冷笑一声,心魔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你走以后,当时老子正在专心调教那个叫妘螭的骚娘们儿,就在她欲仙欲死、求爷爷我多给她找点乐子的时候,张琪突然钻进来了。
似乎她那死鬼师父给她留下了一件什么法宝,那东西还真有点能耐,她不惜代价的将法宝爆开,用里面器灵的力量成功将那三个长老阻挡住,不过代价就是她受到反噬身受重伤,禁制也被器灵爆炸的力量崩散开,不复存在了。”
“阿尔伯特呢?”
“死了,你脑海中的那个金发男看形势不对,趁张琪爆开法宝的时候,让阿尔伯特用超过自身的力量给他们来了一下,这一下让他们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一时半会儿是追不上来了。”
心魔用阴恻恻的声音阴笑几声:“哼哼,我说这些,是想还你放我出来找乐子的人情,现在咱们两清了,你也不用感谢我。”
“我他吗什么时候说要感谢你了?等着,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你,等我倒出空来,老子不彻底禁制了你我就跟你姓!”
“姓什么?姓顾还是姓祝融?”
“我姓你吗了个大西瓜!”
又一道精神力轰了过去,我脑子被自已弄的嗡嗡作响,连眼前的画面都开始变得模糊。
隐约看见面前出现了明亮的灯光,随着我的脚步快速飞奔,灯光也越来越近。
直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拦住我面前:“顾言?怎么就你自已出来了,张琪呢?”
我停下脚步问她:“你是谁?”
“傻了?我是柳青青啊我是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从青青的语气里听出了担忧的意味,她走过来扶起我的脑袋,紧接着一声惊呼:“我的天,顾言你眼睛里怎么流血了?受伤了是吗?”
“没有,刚才风大眼睛里进沙子了。”
“人家进沙子是流眼泪,你是眼睛里流血啊?”
“诶,谁让我与众不同呢。”
我也懒得跟青青解释了,总不能说是自已把自已打成这样的吧?
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我问她:“人都在么?”
“都在,就等你了,丹尼尔备好了飞机,只要你上去随时都可以起飞。”
“索菲亚跟那两个主教他们醒没醒?还有亚莉珊德拉呢?”
“没有,他们还在昏迷,至于亚莉珊德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卓逸带她过来的时候,她就是被卓逸禁制住的。”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快走吧,带着几十个昏迷的人上飞机,机场安保一直在找麻烦,要不是班尼特打了招呼我们早就被扣下来了,先过去,有什么事等起飞之后再说。”
“班尼特?他也在飞机上?”
“嗯,他害怕了,说要跟我们一起回亚洲避避风头。”
可能刚才下手太狠了,我当时脑子还有点迷糊,被动着被青青拉着往机场那边走。
俩人在机场里狂奔了五分钟,等穿过廊桥,走到飞机上我才有点缓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眼飞机上的场景。
“卧槽……真是他妈死的死伤的伤啊。”
算上班尼特和卓逸,还有那些服务人员在内,整个飞机上能动的人不超过十个。
卓逸那些手下,还有东西教廷那些重要的人全都里倒外斜,瘫在座椅上跟个死人似的,胸膛上丁点起伏都没有。
这场面我都觉得凄惨,更别说那些空姐了,她们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穿梭在机舱里,挨个给这些活死人系上安全带,从没见过这场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姑娘的脸都有点被吓绿了。
“大败亏输,全军覆没。”
我叹了口气,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真他妈憋屈。”
“憋屈?有能耐你下飞机冲回去救人啊,在这嘟囔憋屈说给谁听呢?”
心魔的声音又阴恻恻的响了起来。
我懒得废话,又一记精神力狠狠的甩了过去。
第904章 逃命
其实我很理解心魔在想什么。
它贼心不死,之所以一直拱火,就是想让我心神不稳,一旦热血上头冲昏头脑,他就能借此机会在我脑海中埋下一颗负面的种子,逐渐生根发芽,等以后找机会重现天日。
但今时不同以往,现在的我对心魔了解的不能再了解,根本不会上它的当。
“起飞啊,你们还在等什么,快起飞!”
班尼特就跟个惊弓之鸟似的,在我后排大吼大叫:“快去,告诉你们机长我们直飞圣彼得堡……不,我们直接飞到亚洲去,去那边避避风头,立刻,马上!”
“小点声行不行?”
本来对付心魔就让我脑袋昏沉,现在又被班尼特震的耳朵嗡嗡响,我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再吵我就把你踹下去。”
“赶走我,这架飞机连起飞都做不到,你当外面那些警察是来送行的么?”
班尼特语气急促的对我说:“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再晚那群长着东方面孔、浑身魔气的家伙就追上来了。”
“知道,不用你告诉我。”
不耐烦的挥挥手,我抬起头用英语对那个神色慌张的空姐说:“告诉你们机长咱们飞圣彼得堡,叫他别磨蹭,把油门推到底,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东欧。”
班尼特又加了句:“告诉他不要考虑其他问题,我刚刚跟管制那边打过招呼,航线上是所有飞机都会为他避让,快去吧!”
“稍等,我去转告。”
也不知道丹尼尔是从哪弄来的这架飞机,反正空姐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
机舱里诡异的氛围早就让她快崩溃了,再加上我脸上的两行血泪,不用想都知道特别可怕,她敢站在我面前就已经算很有勇气了。
听我俩说完,空姐踩着高跟鞋,忙不迭的朝驾驶室跑了过去。
我当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就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
也就过了两分钟吧,飞机开始推出了,慢悠悠滑上跑道,紧接着引擎一阵轰鸣,两台功率不怎么高的发动机被机长发挥出全部性能,载着这架几十吨重的铁壳子直冲天际。
“顾言你好点了么?”
起飞没多久,青青就给我递过来一条湿手帕。
看我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她干脆自已上手帮我擦脸:“你受伤了是么?”
“没有我挺好的,就是脑袋有点晕。”
“还嘴硬呢?没受伤脸上这两串儿血是怎么回事儿?”
她皱着眉,一边擦一边问我:“索菲亚,还有东西教廷这些祭司是什么情况?我跟若卿离开那会儿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了?”
“这话说起来太长了,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我当时心里特别乱,再加上精神力消耗太大感觉特别困,也不想说话,靠在窗户上望向窗外,打算让自已静静心。
可班尼特不给我精心的机会,他在后面扒拉我:“他们的魂魄被困在那个阵法里了?那他们还能醒来吗?”
“不知道,这事儿别问我,问你的主,你的主承诺过他会把这些人全部救出来。”
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我心里又有个疑问:“确定真要跟我回圣彼得堡?
阿尔伯特已经死了,罗马教廷现在完全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你不赶紧回去稳定局面、接任教皇的位置,跟我一起跑回圣彼得堡逃命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说什么,我爷爷死了?”
班尼特瞪着眼睛喊出声,脸上是震惊的表情,随后又变成狂喜:“死了,终于死了!哦法克,那个该死的、肮脏的、自私的、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阿尔伯特终于死了!
从今以后,我,强大的、尊贵的、受人敬仰的阿尔伯特就是新任罗马教皇,我要让整个欧洲都匍匐在我的脚下,等着顾言,等到我正式上任那天,你就是教廷最有权势的红衣主教!”
我对他画的大饼是真不感兴趣。
而且听见阿尔伯特死讯,班尼特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也让我有点犯膈应。
我敷衍似的问他:“所以呢,你还打算跟我一起回去么?”
“当然,我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总不能半路返航吧?”
班尼特回答的理所当然:“况且主并没有跟咱们一起离开,我相信他有能力稳定住局面、将那些可恶的、卑鄙的、自以为是的入侵者赶走,等罗马彻底安全后,我会回去上任的。”
我都懒得嘲讽他,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你就那么相信你的主?”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