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伟看在眼里,着实心疼。
楚项出生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家族。
护刀人!
他们白天有自已的工作,跟常人无异。
晚上,便履行护刀人职责,护一方平安。
当时于伟还只是当地的实习警员,在一次灵异事件中认识了楚项的父亲楚恩鸣。
于伟受过楚恩鸣的恩惠,后又多次帮助楚恩鸣,两人因此成了挚友。
可是八年前,于伟转正,调到了刑侦队一队警局。
楚恩鸣一家,除了楚项外,在同一天出意外死亡!
而且还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线索。
这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可是,他扛下来了。
同年,因为没有任何亲人愿意领养,他被当地派出所送去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待了三年,受尽欺负。
直至他堂姐得到消息,放弃学业回国,才把他给领了出来。
“于叔,我不想上学了。”
楚项忽然开口。
“什么?”于伟还以为自已听错了。
楚项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
“我说,我不想上学了,让我跟着你办案吧。”
于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
这孩子多次表露过,想亲手抓到凶手。
时至今日,他依旧相信自已的家人不是死于意外!
“我懂你的意思,你想报仇嘛。”
于伟没有责怪他,反而很温和。
“但是楚项,警局有警局的规矩,且不说你未成年。”
“抛开这个因素,你要学历没学历,警局是不可能招揽你的,明白我意思吗?”
“真想进入警局,就好好学习,考警校!”
咚咚咚!
这时,有人敲门,探头进来说了一声。
“于队,有人来保释这小子了。”
于伟回答了一句知道了,起身摸了摸楚项的脑袋。
“听于叔的话,想进来,就走正途。”
“你姐姐如果不同意,我去说服她!好吗?”
楚项话不多,依旧只是点了一下脑袋。
“这就对了,走吧!”于伟笑道。
带着楚项出去,经过的人一一跟于伟打招呼。
不过楚项有点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
一个不留神,撞上了抱着文件急匆匆经过的女警。
文件散落了一地。
没等女警开口责怪,楚项便说着对不起,蹲下来帮忙捡东西。
“没事没事。”
女警看他只是个孩子,笑着回应。
散落出来的文件中有照片,是一起凶杀案。
楚项拿着照片看得入了神。
见状,于伟赶紧蹲下想拿走楚项手里的照片。
“楚项,你姐姐还等着呢,偷窥机密是犯法的哦。”
“于叔,这是不是上个月新闻里报的那个浴场凶杀案?”楚项忽然问。
于伟见这小子看得入神,忽然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天赋。
“于队,这……”女警开口示意。
不过于伟摆摆手,表示无妨,同时回答道。
“是,如你所见,照片内容就是凶案现场。”
“死者遭人割喉,可现场门窗紧闭,且没有任何锋利物品可作为凶器。”
“这是一家小型浴场,死者死在公共浴室,当时现场除了这家浴场的员工外,就只有一个外人进去过。”
“鉴于他跟死者的交集,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凶手,可惜连凶器都找不到。”
“你不是想进入警局吗?我先考考你,通过这些照片,能不能看出点线索?”
楚项一声不吭,仔细翻阅着现场照片。
“于队,这不合规矩。”女警无奈地说道。
于伟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理她。
转头问楚项。
“怎么样?当年你爸协助警方破案的时候,可曾仅凭一张照片就推断出了凶手。”
“这就是天赋,没天赋的话,恐怕……”
“我找到凶器了。”楚项忽然开口打断于伟的话。
于伟跟女警对视了一眼,都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死者靠在池壁上被杀,当时他正在看合同对吧?”楚项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地上散落的文件都沾了血,但注意,这张,末尾有明显褶皱,且在褶皱的末端断裂。”
于伟瞪大了眼睛问。
“你是说,凶器就是这张纸?”
女警惊叹。
“不可能吧?我们检查过,只是普通的A4纸而已,这东西能割喉?”
“而且有褶皱的可不只那张,死者被割喉后,还拿着文件,那一定是他自已挣扎的时候弄皱的。”
楚项立刻反问。
“那请问一个人坐在水里,在被割喉后,是怎么把大部分纸张落在岸上的?”
“如果说这份合同很重要,他临死前也想留下,那也不该是放在这个角度。”
“超出手臂伸展的幅度了啊,显然,这是凶手想隐藏凶器,故布疑阵。”
于伟一把接过照片,颇有些明白了。
“可是,A4纸真的能割喉吗?”女警一脸的不敢相信。
楚项很肯定地回答。
“能!牛津大学曾做过一个实验,它的承重力可以达到2.45吨!”
“足可见纸张的韧性有多好,曾经我就被试卷割破过手指。”
“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速度,特定的条件下,纸,完全可以割破气管!”
第四十章 特别邀请
“这……”女警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了于伟。
于伟笑到:“还愣着干什么?通知分析科的同志赶紧的行动起来,去鉴别证据啊!”
女警赶紧点点头,从楚项手里接过东西离开。
于伟拍了拍楚项的肩膀:“好小子,挺不错的,居然能这么直观地就推断出凶器。”
“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楚项回答。“那我现在能够进警局了吗?”
“不行。”于伟笑道。“就算我给你特批,你年龄也不够,小子,等你十八岁吧,在此之前,先去上学。”
楚项切了一声,一脸的不甘。
随后进来一个及其漂亮的女人,但只在门口,楚项马上就被于伟带过去。
门口那边的收音情况稍微有点儿不理想,所以我也没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但没多久,那个女人就签了字带着楚项离开。
到这里,监控内容就结束了,我惊讶地看着于秋云问:“不是,姐,你给我看这个,想说什么?”
“他就算是护刀人,你这段也没有他出手的啊。”
于秋云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小子是个天才,一个仅凭照片就能推断凶手是谁的天才!”
“我才好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
“什么事?”我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