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双手掐诀一勾,地火咒解除。
接着我拿起铃铛摇晃了一下,没声音,铃铛内部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咋回事?坏了?”楚沁问我。
我猛然想起野云道人给的那个镇魂铃,柳姐当时也是用灵气才能摇晃。
便注入了灵气,再度试了一下。
铃铃铃……
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是,没什么动静,我接着摇晃,镇魂铃还是发出了响声。
可是,水面依旧没动静,我擦,难道说真听不见?
“傻了吧?”楚沁立刻问我。“跟你说了可能听不见,还不相信……”
话没说完,一道黑气忽然从刚才我们挖白樱尸体的地方出现。
我跟楚沁马上就打起了精神,准备应对。
黑气旋即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的样子。
开口说道:“两位请不要紧张,我不没有恶意,只是来帮你们去唤醒师妹。”
“师妹?”我仔细一想。“那么说,你是白樱的师兄,清风子?”
他嗯了一声。
我倒吸了口凉气。
“你不是被做成了妖尸吗?我还以为你是我们在入口遇到的那个。”
清风子开口道:“我当时确实被做成了妖尸,但是师妹他们用三昧真火烧了我的躯体,我的灵魂就得以解脱。”
“但师妹变成了鬼母之后,就不认识我了,我只能躲在这个洞里,等有人来帮忙。”
我嗯了一声:“所以,你师妹的镇魂铃为什么没用?”
他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能帮你们,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好像跟我很相似。”
“幼年是发生过什么吗?”
我惊道:“你怎么这么说?”
“死中得生。”他开口道。“是这样的吧?”
我点了点头:“所以你也……”
“是。”清风子回答。“我曾经也是这样,所以我在被做成妖尸之后,灵魂也感染了邪气,曾有一度的疯狂。”
楚沁立刻道:“那我们怎么相信你不会再疯狂?”
“是啊。”我开口道。“你先说你的情况给我们,我看看是否能相信你。”
“好吧。”他只好同意。
第三百零三章 同病相怜?
“我的真名,叫方泽,出生在听河县的一个小山村,如果那还能叫出生的话。”
清风子说起他的身世。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午后,听河县的一个小山村突然燃烧起熊熊大火,所有谷仓都被烧毁。
大火几乎染红了半边天,我父母也不幸在那场大火中双双罹难。
当时距离我母亲检测出身孕,仅仅过去五个月。
据说为了保护我,父亲一直把母亲护在身下,两人一直都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可尽管村民涌来把大火扑灭的够及时,他俩还是成了一具焦尸。
只是,母亲的肚子并没有破,两人也没有倒下,始终保持死亡时的姿态。
只要接近,就会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吓得没人敢靠近。
爷爷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但他生活在听河县县城。
听说我父母遇难后,他关了经营许久的纸扎铺火急火燎赶回来。
看见我父母后,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呆呆地站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忽然冲着尸体跪下,带着哭腔说了一句:“你们安心去吧,泽娃子会回来的。”
爷爷口中的泽娃子也就是我,在母亲刚检查出身孕的时候,就给我取好了方泽这个名字。
村里很多人也都知道。
听见爷爷这么说,他们都认为爷爷疯了,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没人知道爷爷在想什么,只是在爷爷说出那句话后,我父母的尸体就仰头倒下了。
随后,爷爷一个人张罗父母的丧事。
一开始还没人敢去帮忙,因为只要靠近了,就能听见爷爷始终在念叨。
“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后面村长看不下去了,主动帮忙找人去我家帮忙。
这才把我父母给送上山安葬。
从那以后,爷爷更疯了。
也不开纸扎店了,每天就把自已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逢初一十五,就提上一只大公鸡,还有香烛纸钱去我父母的墓前祭拜。
有人说,爷爷是接受不了父母的意外,真疯了。
也有人说,爷爷懂邪术,可能真要把我带回来。
总之,从爷爷开始做这些事之后,更加没人愿意接近他。
就连村长也都只是摇头叹气,每每提起来,只会说一句。
“好好的一个老先生,怎么就疯了呢?”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四个月之久。
农历七月十五,是一个不祥的日子,俗称鬼节。
那年的那天更加诡异。
大雨倾盆,连着下了将近一个礼拜,到处都出现水灾,村民苦不堪言。
可谁也没注意到,就是这样一个日子,偏偏圆月当空。
疯了的爷爷这次更疯,他抱着用竹子白纸做成的招魂幡,牵着一头山羊冒雨上山到了我父母的跟前。
有目击者称他们看见爷爷在墓前跟疯了一样。
手里拿着一个铜钱,嘴里念着没人听得懂的话,又蹦又跳,跟跳大神似的。
念完蹦完,拔出腰上的开山刀一刀结果了山羊的命。
把血涂在我母亲的墓碑上。
就只是这一幕,就足够吓人了,更别提那天晚上雷电交加,暴风雨瓢泼地在下。
后面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只是第二天有人听见我家里有婴儿的哭声。
在村民的各种添油加醋下,村长带上两三个壮汉去我家里。
他们一进门,爷爷就抱着我给他们看,说这就是泽娃子。
村长他们都不信,问他到底是哪里偷来的孩子,赶紧还回去。
爷爷冷笑着反问:“我自已的孙儿,还给谁?”
村长正想用强,村子的刘大壮忽然跑来告诉他,说我母亲的坟被人刨了。
“老方,你……你真把孩子救活了?”村长想起此前爷爷的种种,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爷爷欢天喜地地抱着我,笑道:“说了你们又不信,滚球!别吓到我孙子。”
刘大壮小声告诉村长:“村长,还是别惹他,墓碑上可都是血……”
听他这么说,村长自已也慌。
都说爷爷是高人,但其实也有人说他会邪术。
之所以自已住在县城不愿意回来,是利用邪术赚钱了。
想到这些,村长就不淡定了,二话不说就走了,其他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一个个早就恨不得离开我家。
但自那之后,爷爷就不疯了。
重新在村里开了个纸扎店,经常带着我出去溜达。
可饶是如此,村里的人还是很怕他,当然,更怕我。
时光荏苒,一转眼,我十岁了。
可村里的小伙伴,谁也不肯跟我玩,更有人经常嘲笑我。
说我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怪胎,是邪魔。
每当我听见这些而难受的时候,爷爷总会告诉我。
“他们懂个球!”
我那时候啥也不懂,只觉得他们好像也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我经常会听见耳边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个女人,但具体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