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过去，男性警察和女性警察这时候相互看了一眼。
　　“还真的想不到，你还挺能耐磨的！小孙，让她休息一下，踩一下钉山。”
　　女协警迅速出去了，片刻功夫拿了一块木板和一个布袋子进来了。
　　常敏这时候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不过看到这东西，常敏真的有些头皮发麻了。
　　“两位警官，你们想问什么？”
　　两个正式警察也没有回答常敏的话，而是朝着那个女协警点点头。
　　女协警这时候把木板放平，上面一个个小坑，然后又从布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个长长的鹅卵石插在了木板上面，等到插好以后，两个男协警把常敏架起来，另外两个男协警把这块铺了鹅卵石的木板放到了常敏的脚下。
　　常敏这时候本身就戴着脚镣，被放下来以后，女协警又脱去了她的鞋子，这时候常敏手被吊着的距离又给下降了一些，可是只能平踩在这些有些尖尖圆头的鹅卵石上面。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比那些什么指压板厉害多了，不用多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受不了这种疼痛。
　　常敏这时候也只能各种忍，有时候还得自己用手拽着手铐的中间部位用臂力拉起自己的身子。
　　“你到底是不是创新物流的负责人？”
　　“是！”
　　“你那儿的毒品是从哪儿来的？你的上线是谁？”
　　“我没有上线，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毒品是哪儿来的，我就是好好睡个觉就给弄到了这里来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毒品是谁的。”
　　常敏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毒品是从哪儿来的？你们这个物流公司以前是干什么的？别以为你能躲得过去，你不说就没人说了吗？那儿就抓了你一个人？负责人恐怕就你一个才是真的！”
　　“你要是好好交代问题，就能坐到座位上和我们好好交代，要是这样抵抗审讯，那你就继续清醒清醒，直到你足够清醒为止。”
　　女性警察冷冰冰的语气，让常敏这时候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好，她的手再次被提高了一些，铺着鹅卵石的木板也同样再次放在了她的脚下。
　　常敏又被强烈的疼痛给拉回了痛苦之中，这时候常敏心一横，直接拿着后脑勺就往窗框上撞，一下不行就两下，不过还没到三下就给几个协警给制止了。
　　“去值班室拿个枕头放在她后脑勺那里，我倒要看看她脚板底有多硬。把聚光灯打开以后往她身边放近一些，现在窗户打开着，你们可不能让她冻着，另外，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好了她，再让她撞到后脑勺，你们就出去，给我换一批人进来。”
　　女性警察这时候一脸的阴郁之色。
　　男性警察则是点了一支烟坐在那里一脸悠然自得的抽着。
　　常敏踩一会儿，拉自己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开始脱力了，踩在那些鹅卵石上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强烈的疼痛就这样反复不停的冲击着大脑。
　　渐渐的脚开始有些发麻，常敏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让她休息一会儿，灯继续照着！小唐，拿点风油精来，倒一点在她的嘴里，给她提提神。眼睛边上也给她抹点儿，一点儿就行，别抹多了，要不然流泪不止，到了早晨还以为我们怎么她了。”
　　男性警察看着常敏体力不支，这才说了几句话，不过其中的恶毒，让人听着就不寒而栗。
　　常敏被风油精倒进嘴里的时候，鼻涕一下就拖了下来，因为倒进去的时候，她的嘴是被捂着的。
　　强烈的刺激，让常敏的口腔里不断的产生唾液，火辣辣的唾液多了以后还只能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这时候眼角旁边也被涂了一点儿风油精，常敏又是大把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等到风油精咽了下去，眼泪开始掉落，常敏被再次放到了木板上面。
　　常敏这时候是嘴巴里面火烧火燎，肚子里面火烧火燎，眼角也是辣的火烧火燎，可是两个聚光灯依然还在她的身边开着。
　　“你的毒品从哪里来的？你的上面是谁？说出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男性警察走到常敏面前，揪着常敏的头发，拍了拍常敏的脸笑着说道。


第301章 一个遭罪一个不语
　　常敏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的她竟然想起了她的师父徐俊。
　　“我……没有……毒品，也没有……上级，哪怕我……到死……也就……这句话了。”
　　男性警察只是笑了笑，然后朝着几个协警说道。
　　“让她休息一会儿，不过不准她睡觉，休息一个小时，把这个流程走两个小时。等到她愿意开口，你们再联系我和王警官。”
　　五个协警这时候立马回答了是，男性警察和女性警察这才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就离开审讯室了。
　　到了早晨七点多，常敏的手腕上面的皮肤已经全部磨烂了，戴着脚镣的脚腕处也磨烂了。
　　这时候这两个警察才又进了审讯室。
　　“还挺能耐的啊！这样还不交代？那早晨让她倒着喝点儿水，不过喂的时候注意一些，别呛着肺了。回头我拿几个馒头过来，放在灯那儿烤干了以后让她吃，到时候一滴水都不准喝。”
　　而常敏这时候已经在半昏迷的状态了，至于这两个警察说什么，她根本都听不清了。
　　不过很快她就清醒了不少，因为这时候她被倒着吊了起来，两个协警正拿着一个勺子往她的嘴里倒着水，这一下就把常敏呛的鼻涕眼泪再次出来了。
　　不过常敏这时候也顾不得呛着自己了，能喝一点水就强迫自己喝一点儿，因为这时候的常敏已经感觉自己就像在沙漠里待了几天一样。
　　到了八点多，女协警拿了两个已经有些烤干的馒头，用细铁丝绑在了灯上，慢慢让灯烤着馒头，馒头蒸发出去的水分也同样带着一些面香味，常敏这时候闻着也是口水不停的咽着。
　　毕竟这一夜都是巨大的体力消耗，昨天晚上吃的东西这时候已经一丝一毫都没了，灯烤了这么久，常敏连厕所都没有想上的意思。
　　而这时候的宁和玮和一个女警正坐在李小霞的对面，算上这次提审，这已经是宁和玮第三次审讯李小霞了。
　　不过相比较而言前两次，这次宁和玮让李小霞开口的把握大了太多。
　　毕竟宁和玮现在已经知道了李小霞还控制了其他三个侏儒症患者，而且这三个侏儒症患者如果全部被找到，那么李小霞从哪儿拿的货，货运到以后又交给了谁就会暴露更多的线索。
　　只不过这时候，还没有收到那个坐标的情况。
　　“李小霞，政策方面我已经说了很多了。前两天我来讯问你，你是一句话都不说，仿佛我就像空气一般，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认为你要不就是故意杀人未遂罪要不就是故意伤害罪，哪怕加上你原来之前的寻衅滋事罪，你也不会死的是不是？”
　　宁和玮这回说完以后拿出烟，可没有递给李小霞了，而是自己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然后朝着李小霞吐了过去。
　　“李飞抓到了！在春池被捕的。骨龄测试已经做过了，你说这一检查，唉，原来他可不是什么十三四的儿童，而是彻头彻尾的匀称型侏儒症患者。李小霞，听见了没有？”
　　宁和玮这时候的笑容看着就有些贱兮兮的。
　　李小霞第一次认真看了看宁和玮！
　　“李飞他可没有李小霞嘴巴这么严实的，李小霞，你听见了没有？李飞说了很多啊！要知道他可是在学校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了，你教那些社会上的险恶，他哪里能够彻底领会对不对？”
　　宁和玮别看脸上是一脸的奚笑模样，可是眼神的焦点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李小霞听完以后任何的变化。
　　“咱们做警察的也不容易啊！为了找到李飞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是我们找李飞是为了什么？李小霞，今天还准备不说话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谈谈我们的政策？”
　　宁和玮这时候态度突然一下就强硬了起来。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重罪不死了吗？海四号，冰毒，RUSH，你李小霞品类弄得挺多啊！目前我们经侦正在找你的资金走向，不过还没找到，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吧？”
　　“咱们不着急！可以慢慢来。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哪怕这次你杀了人，都不会让你死？那我可以判断一下，你曾经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事情，最后没事了？要不然手法那么熟练，下手毫不留情的。这次你被抓了，你觉得应该还会没事，而且这次别人答应给你的应该更多，所以才让你一而再的冒险。”
　　宁和玮就是不断的在用各种假设去验证李小霞的情绪，只要她的情绪有波动，那就说明这个假设已经戳到了她的内心。
　　那么宁和玮就会一直在这样的假设下去延伸假设，这样才能让李小霞认为他掌握了她更多的很私密的情况。


第302章 难咽可保命
　　李小霞现在情绪有着很大的波动，这是宁和玮仔细观察以后得出来的结论。
　　于是宁和玮加紧了进一步的心理攻势。
　　“李小霞，李飞的父亲和你关系看来很不错啊。不过在我来看，这个男人相当的不负责，李飞可是很惦记他父亲的安危，可是他父亲可能根本都不在乎他这个儿子的死活吧，要不然怎么会舍得把李飞交给你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看到了李小霞脸上开始呈现出怒意。
　　“谁都是生活所迫！”
　　李小霞突然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
　　宁和玮心里突的一跳，李小霞开口了。
　　如果今天审讯李小霞再不开口，宁和玮估计自己也得用“熬鹰”的办法了。
　　只不过“熬鹰”在宁和玮这里只能是“文熬”可不能是“武熬”。
　　如果出现“武熬”，只要被杜队知道了，那是肯定会挨批评写检查的。
　　甚至不仅会挨批评写检查，恐怕下一次有其他重大案件的审讯工作，宁和玮估计自己可能连毛都捞不着一根了。
　　“李小霞，有时候人的生死定论就在考虑问题的一瞬间，考虑周详，也许生机还有，考虑不周，也许就是十死无生了。我今天再次提审你，就是希望让你知道，你自己说和我来告诉你有多大的差距，对于别人来说这个差距可能无所谓，可是对于你李小霞，那还真的是另当别论了。”
　　“我再说一点儿，你先听听看，如果觉得我没说错，那你就真的要掂量掂量了。同在马市那里，还有个被你控制的侏儒症患者在马市山象区，地质队宿舍，三路车坐到底，剩下的路步行也就用不了多久了，李小霞，我说的对不对？”
　　“看来李飞告诉你们很多了啊！你想知道什么？货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的？我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会不会不信我？我再告诉你，我只是个赚运输费的，你信不信我？”
　　李小霞在宁和玮问完以后，反过来立马甩了几个问号给宁和玮了。
　　“李小霞，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你在前几天在看守所里面是准备干什么的？杀人！我特么信不信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信？我就问你，你和那个燕幽燕认识吗？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给一个你必须要杀她的理由说来听听！我倒想听听看，你有什么理由。”
　　宁和玮声色俱厉的对着李小霞喊着。
　　李小霞听完以后，再次沉默起来。
　　随后宁和玮苦口婆心又说了半天，可是李小霞在这之后再也不说话了。
　　宁和玮这时候才中止了审讯，让跟着他审讯的女警继续待在提审室，而他自己则是走了出去。
　　说实话，宁和玮现在真的有些灰心了。
　　因为从李小霞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李小霞不在乎她自己的死活了。
　　可是她究竟想保护谁？甚至连可能被枪毙都已经显得那么无所谓了。
　　另外，她和李飞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他几次提审中，只要谈到了男人的问题，李小霞都是露出了一抹开心。
　　这些问题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宁和玮继续审讯下去的信心，这些情况一天不清楚，那么李小霞背后的人肯定就挖不出来，甚至李小霞也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她的棺材里面。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李小霞应该受过抗审讯训练，因为宁和玮只能观察到她细微的情绪波动，可是李小霞的自我控制力却是非常了得的，到了不该说的时候，绝对就会沉默下去，好像你给她带来任何消息都不足以打动她的内心。
　　宁和玮在外面抽着烟，常敏这时候却陷入了昏迷状态，长时间的倒立，已经让本身疲惫不堪的常敏彻底绷不住了，烤干的馒头一口都没吃到就昏迷了过去。
　　直到那个被称作小孙的女协警发现不对以后，这才把常敏弄到了座位上面，这时候才有人进来给常敏打上了吊针。
　　常敏这时候也感觉自己突然就变得舒服一些，脑子里面原来感觉一片黑的底下这时候也有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