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伸手,居然直接透过玻璃,抓向了宁秋水的脖子!
惨白腐烂的手死死掐住宁秋水的脖颈,后者瞪着眼,脚下油门踩死,愣是不肯松开,鲁丰林从后面扑了上来,也不管那是不是鬼尸了,直接卯足了力气掰对方手指!
“呔!”
鲁丰林憋红脸,身上的肌肉在用力下结成一块一块,但效果甚微。
曹立雪也赶到,她自知力气小,索性不顾恶心,张嘴对着鬼尸的手指咬下!
嘎嘣!
她牙口不错,纵然鬼尸的手指僵硬无比,但曹立雪一口下去,还是让鬼尸忍不住松开了些。
宁秋水感觉力量稍微回到了身体里,但依然难受。
鬼尸脖子扭动一百八十度,看见山庄出口近在眼前,它急不可耐,才稍微松懈的手掌再一次用力。
这一下,宁秋水眼前直接黑了。
“让开!”
隐约中,章英的声音响起。
一柄沾着尸水的匕首狠狠挥击,刺在了鬼尸伸入大巴车玻璃内的手臂上!
这匕首似乎承载了那名自杀者的怨念,对鬼尸同样有杀伤力,这一下,竟直接让鬼尸把手缩了回去!
下一刻,大巴车带着鬼尸一同冲出了山庄!
挡风玻璃上碎裂的无数雨珠忽然凝固,在众人目光的审判下,鬼尸本坚不可摧的身躯竟四分五裂,随着这些透明的雨珠一同散落于风中……
大巴车径直向前,朝着崖边冲去,宁秋水一边猛踩刹车,一边打着方向盘,大巴车总算险之又险地停在了悬崖旁!
“艹!”
鲁丰林摔得七荤八素,捂着血流不止的头,惊魂未定。
刚才差一点他们就直接团灭!
“……结束了吗?”
他抓着座位扶手,带着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挡风玻璃,生怕那里又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
天上的暴雨还在落着,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寒冷,气温不知不觉回复了正常。
坐在驾驶位的宁秋水点了根何羽的烟,舒服地抽了一口。
“是的……它们好像不能出山庄。”
他倒车,将车开回了原本的路上,然后给外面尝试性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
鲁丰林嚎道:
“艹!”
“活下来了……咱们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妈的……!”
他的心脏似乎跟着一同激动起来,迅猛地跳动着,双手用力地拍了几下座椅,双掌通红!
章英瘫倒在座位上,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双目失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转折中走出来。
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被鬼尸杀掉了。
“刚才,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因为没有我,你们出不去吗?”
章英失魂落魄,对着宁秋水问道。
抽烟的宁秋水反问道:
“你们拿着头找到了鬼尸以后,没有犹豫过吗?”
章英不甘心:
“我现在后悔了,如果我当时再等等,碎片就是我的了。”
宁秋水吐出口烟:
“那你当时怎么想的?”
章英捂着脸,从指缝中淌出的声音沙哑:
“因为友兰。”
“她那么想活着,可她最后还是放手了。”
宁秋水抽了两口烟,也没回答她,只说道:
“为什么救你,因为你值得。”
章英一怔,语气复杂:
“就这个?这算什么答案?”
宁秋水将发光的拼图碎片拿出来,笑道:
“你不必心存感激或是挂念,我也不需要你的报答……离开这里,我们就两清了。”
“我说的。”
第953章 神秘的寿衣
在警方的帮助下,众人离开了山庄,回到市区。
奇怪的事情是,他们明明已经告诉警方,山庄里死了很多人,可所有人都好像对此不甚关心,甚至包括商业巨擘——王龙浩的父亲。
王龙浩是他的独生子,这本应该轰动整个市区的大事,可偏偏无人问津。
宁秋水告诉曹立雪和鲁丰林,这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被鬼杀掉的。
再后来,宁秋水和章英就离开了,鲁丰林想要请他们吃饭,可是打他们手机电话号码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手机号已经注销了。
最终,这场幸存者们的饭局变成了他和曹立雪的约会。
“你什么时候动手术?”
曹立雪一边扒拉着手抓饭,一边问道。
鲁丰林:
“两个半月之后。”
曹立雪盯着鲁丰林的眼睛,有些紧张地问道:
“医生说手术危险吗?”
鲁丰林经历了山庄的事情后,反而变得洒脱了很多,笑着说道:
“还行,医生说手术成功率至少有50%。”
“我签了合同,回头要是我手术出意外了,我的健身搏击馆就直接全部捐给慈善会。”
曹立雪犹豫了一下,脱掉了塑料手套,双手十指交叉,非常郑重地对着鲁丰林说道:
“那个……如果你没死,记得给我打电话。”
鲁丰林一脸好奇:
“咋了?”
曹立雪:
“没咋……要是你还活着的话,我就去你那里办一张健身卡。”
“经历了山庄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很需要锻炼身体,正好我认识你,你亲自指导我,怎么样?”
鲁丰林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她脸上红扑扑的,十根手指全都在用力,好像很紧张。
“没问题!”
他笑了起来。
“要是我手术之后还活着,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拉勾。”
“行。”
…
回到了诡舍,宁秋水将第十一块拼图碎片拼在了寿衣的人头拼图上。
那颗头颅开始蠕动,腐烂已经完全褪去了,熟悉的面孔让宁秋水确定了,那就是寿衣。
那张脸宁秋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拼图上,寿衣的面孔栩栩如生。
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原本头颅上有一些伤痕,现在已经完全愈合。
宁秋水的手指轻轻划过拼图碎片的面庞,虽然上面的人长的跟寿衣一模一样,可他觉得,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寿衣对待万事万物都有一种旁观者的冷漠,而面前的这个“寿衣”的眼神,却带着一种炽烈。
它在凝视什么。
宁秋水觉得,好像是自己,但又不只是自己。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那个眼神……有点熟悉。
好像曾经看到过。
宁秋水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疯子,只不过在啕吪缘和“宁秋水”换“命”,变成了宁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