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微微笑道:“没啥大问题,还得感谢朗哥,要不是朗哥你出手救我,我现在怕还困在山里死活不知。”
“没事没事,有缘,自然拉一把,顺带将你给带出来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心里也寻思,这小子命属实也命不该绝,被黑鱼妖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去,竟然没死。
不过想想当年全村三百多人全死了,就这家伙活着出来看,应该是个命硬之人。
如此闲聊了几句之后,院门突然又被推了开来。
率先进来的是冷承泽,但紧接着,宋志民也从后边跟了进来。
且冷承泽背着一个背篓,透过竹篓条缝隙之中看去,其中似乎背着一堆红彤彤的东西,透着深红。
我才准备打招呼问问,但谁料二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有什么急事儿一样,又朝着堂屋之中而去。
我眉头一皱,心里寻思这两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呢?
我带着好奇来到堂屋门外,但见二人将背篓稳稳放在神龛之上,三清祖师位之下。
随后一老一少,十分尊重的烧过两柱香,对着背篓里的东西,是跪在地上拜了又拜,那神情之恭敬,实在是让我有些费解。
二人就这样跪拜了半天,然后又跟那古代大臣见黄帝一般,不转身,步步后退至屋外。
直到二人将门关上,我这才问道:“干爹,背篓里的到底是什么啊?搞的这么庄重?”
“是一根朱砂绳。”
这话一出口,搞的我更有些懵了,不过很快,冷承泽的一句话,顿时让我明白了。
“吕祖的朱砂绳。”
“我日!”
此刻我再看向紧闭的堂屋门,眼神都有些抽动了。
事实上的道门,并没有所谓的神器一说,道门的法器总体来说,就那么一些种类。
评判一个法器的厉害与否,最终要看法器持用者的水平。
在这里边,需要讲到的一个概念是,法器的加持与祭炼。
炼器并非是后来玄幻小说凭空想出来的概念,而是真实存在于现实道门之中的。
这个炼器的过程,大概就是,术士通过掐诀念咒,将一些磁场打进法器之中,日复一日的加持,越加越强。
所以说,法器强弱归于术士本身。
同理,我炼出的朱砂绳,跟道门祖师吕洞宾炼的朱砂绳,材质都相同,但效果绝对是天差地别。
等来到院桌之前,宋志民叹了口气道:“那天我冥思苦想,都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破解之法,最终只得是回了一趟终南山,请真人他老人家出面破解。”
“不过如今真人不掺世间因果,就让我将吕祖当年所炼的朱砂绳给请了下来,用来破此一局。”
我自然是知道宋志民为何唉声叹气。
这是吕祖留下的法器,怕早就被当做全真道门至宝供奉起来了。
法器本身有一个独有的磁场,也就是说,本人法器只能本人使用,甚至别人碰都不行,碰一次损一次,时间一长,法器之上的灵气也就散了。
在道士给民间祭炼的一些护身物件儿,甚至异性摸都不能摸,一摸即破法,主人打了手冲或者抠了也必须洗手,要不然一摸也就破法了。
所以,宋志民会一脸的神伤,因为有些东西失一分,少一分,再难复刻。
“心里虽有不舍,我们道教本身就是以济世救人为道门宗旨,相比救人性命而言,即使把吕祖留下的朱砂绳给用了,却也无所可惜的。”
我点了根烟,随后问道:“既然干爹你都把道门至宝给请下来了,应该是有一定计划了吧?”
“我之前观了观星象,大概在十天之后,夜里十一点,这一年最后的一场暴风雷雨将会降临人间。”
“柳秋月这种道行的妖魔,不是我们能以道门法撼动的了的,最终还是得借着一道天雷劈下,给彻底劈的魂飞魄散。”
“而柳秋月以自身能力,蒙蔽了重庆深山十多里的天机,雷劈不下来,所以我们必须将其给带出山外,而这根朱砂绳,就是将柳秋月带出来的关键。”
我听着宋志民的话,沉思着,随后说道:“在柳秋月的老巢是一座水脉,带着这个朱砂绳下去捆她,怕不等捆住,朱砂绳沾了水,就直接失灵了。”
冷承泽说道:“这个其实很简单,柳秋月所看重的是春风沟的那一群村民,我们先救村民,她感应到,必然会苏醒追出来的。”
说到这里,冷承泽话锋一转:“真正的问题是,放眼全国,又有几个人,能靠近苏醒的柳秋月,甚至将朱砂绳给固定在身上呀。”
第518章 二十二卷:前往东北
这个话一出口,场上顿时就沉寂了下来。
说实话,这一件事,几乎算得上我生平所遇到,最难处理的一件事了。
先是苦于没办法,等经过一连串的波折,有了办法,却又没办法实施。
眼下这种感觉,我们就好像是非洲某个国家,得到了各种核武器的研究方法一样。
就此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将烟抽完,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狠狠一碾。
但就在此时,之前养伤一直沉寂的李烟姐姐却是突然冒了出来。
眼见着她突然出来,我们都看向她。
“我倒是有个建议,可能能帮到你们。”
听到这话,我蹙眉道:“李烟姐姐你有办法?”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们先听听看。”
一时间,我们的目光皆是聚集到李烟姐姐的身上。
至于李烟姐姐却是看向坐在远处的刘洋:“那个男人是当年水井湾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个从重庆深山之中跑出来的人,他…应该是见过苏玉之的,我觉得这个苏玉之应该没有死,我们到是可以尝试在这个苏玉之的身上下手。”
李烟姐姐话说完,我们皆是面面相觑。
我想了想问道:“即使找到这个苏玉之之后,又该如何破局呢?”
李烟姐姐看着我继续说道:“之前你不是见过林凤儿吗?柳秋月为什么唯独特殊照顾林凤儿?因为林凤儿跟苏玉之有几分相像,从这个细节,就可以判定出,柳秋月还是十分爱这个苏玉之的,即使到死,到如今成了妖魔,都没有忘怀。”
“我假设一下,我们如果找到苏玉之本人,把她带到山里去,让她靠近柳秋月将朱砂绳套在柳秋月身上,是不是会十分顺利?”
这一番话说完,原本还一脸凝重的宋志民,面色顿时豁然开朗!
“李烟这一番话的确是说到点上了,我感觉可行性十分之高啊。”
我也是点了点头:“如果找到了苏玉之,倒是可以试试,不过这都过去快十年了,想要找的话,怕是有点麻烦。”
宋志民一边摆手,一边说道:“这个好查,又不是查某个秘密潜逃的罪犯,我这会儿就去联系上边,把重庆叫苏玉之的人信息全调出来,反正刘洋在这里,到时候让他挨个认就行。”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喝了一口茶之后,宋志民便起身出门去办事去了。
经过上层权力的介入,很快这边的警察公安局便展开了调查。
我本以为就这么在成都静等结果了,不过在第二天,宋志民却是说还要远走一趟东北黑龙江。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曾想为了这件事,还要远走一趟东北。
在这天早上,宋志民收拾好东西,便出了门,随后转头看向送行的冷承泽。
“这一次我跟九心去就行了,小冷你留在家,照看着刘洋,他可是关键,可别出什么岔子。”
冷承泽点了点头:“宋师兄放心。”
嘱咐完毕之后,我们便坐上了车前往火车站。
从成都到东北黑龙江,跟横穿中国差不多了。
坐这个火车,没个三天两夜,那肯定是到不了的。
好在这个时节,火车之上并不是很拥挤,随着咣当咣当的响声,火车开动,渐渐驶离了成都。
在几个小时之后,火车便出了川,说句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川,并且还是前往中国边地,心里总归是好奇的。
火车之上,我也跟宋志民聊起了东北当地最盛行的一个玄学派别,出马仙。
最开始聊的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梳中分头的眼镜男一路上都是一脸的鄙夷。
直到最后,这家伙不小心嘀咕了一句:“俩个神棍。”
我他妈心头一拧,一脚就将其给踹到对面座位上。
“你妈的,再他妈嘴欠,鼻子给你打断!”
“这个位子你不准坐哈,给老子站到!”
被教训了之后,这个中分男一脸委屈的起身,神情也不再不耐烦了 ,站在一旁顿时规矩了。
最终还是宋志民笑着打圆场,让他过来坐下。
“九心啊,他说的他的,打别人干嘛?”
我注视着畏畏缩缩的眼镜男:“他说他的,我打我的 ,不扯平了吗?这种货色,对人起码的尊重都没的,我只能用拳头教他做人了。”
我一手揽过眼镜男的肩膀,笑道:“我们还要讨论那些牛鬼蛇神的事情,有种你再骂,你看我敢不敢把你鼻梁给打断。”
男人龟龟缩缩的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虽然手段粗暴了些,不过在如今这个年代,出门在外别的不说,还真得我这种人,才不会被欺负。
这一通简单粗暴的打骂过后,周边人看我的眼神都尊敬了不少。
“好了,干爹,咱们继续聊出马仙吧。”
“没啥聊的了,这一次反正我们就是去找出马仙来帮忙的,到时候到了黑龙江,带你真正了解一下,东三省的玄学文化。”
听到这话,我蹙眉道:“找出马仙帮忙?出马仙能帮什么忙?”
不是我对于东北出马仙一脉有什么看法,实在是在我的了解之中,现今的出马仙,没有几个能真正抗事儿的了。
东北的仙家最高神,也就是胡三太奶太爷,早就领了天职,超越人间这个维度空间了。
就眼下仅存的出马仙,真的有能对付柳秋月这种级别的妖魔的吗?
但宋志民却是说道:“你小子对东北不了解,可别乱说,你了解的那些出马仙,压根就算不上出马仙,在东北黑龙江那边,有一批真正的出马仙,很是厉害。”
因为东北当地的玄学圈子很混乱,以至于像我这种正统道士,是对于出马仙极为不屑的,因为接下来的东北一行,就会遇到一些很无语的事情。
接下来,宋志民就好像故意吊我胃口一样,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就这样在火车上一直颠簸到第三天下午,我们总算来到东北黑龙江,一脚踏上了这片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