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大哥就是个耗子扛枪窝里横的手,对媳妇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要是他平日维护维护马三,良心话邢老七都不会这样对他。
马三大哥一脸憋屈望着邢老七,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邢老七一把松开他衣领,嫌弃的擦擦手,留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八在一旁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你该打。”
马三另外两个哥哥相互看了看,他们连个屁都没有。
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马有才夫妻对儿女教育有多失败。
还有一点就是马家男人够窝囊,邢老七都这样对他们了,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会抵死反抗。
可你看他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计,不触及到自己利益,谁也不吭声。
马三大哥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见小八要搬走他结婚时买的座钟,他才站出来,之前一句话都没说过。
邢老七横了一眼马家所有人,语气冷冷的开口:“把东西给我搬回去,谁阻挡就给我收拾谁。”
几人应了一声,开始在屋内搬搬抬抬。
“你们给我住手,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
马有才慌慌张张欲要下地阻拦他们搬东西,结果鞋子都没穿上,急气攻心晕了过去。
“孩他爹?”
邢老七眯了眯眼睛,一颗心悬了起来,他急忙递给小八一个眼色。
小八试探一下马有才的鼻息,撇撇嘴说道:“只是晕倒了,死不了呀!”
邢老七一听舒口气,让大家麻溜搬东西离开这是非之地。
“邢队,水桶也拿吗?”
“当然要拿上了,不然用什么挑水?”
“那碗架子呢?”
“拿上,这还用问?”
他们搬走了一个座钟,一双被褥,一对箱柜,以及锅碗瓢盆之类生活用品。
这点物品可抵不了账,邢老七命人搬马家粮食。
马三三个哥哥都坐不住了,一个个出来阻拦他们。
谁阻拦就收拾,邢老七对他们可没客气。
马家哥仨被打的抱头求饶,邢老七这才叫人住手。
“贱骨头,不打你们一通皮痒是吧?”
马家闹出这么大动静,早把左邻右舍吸引了过来。
不过大家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无一人上前帮马家人说话,相反一个个都说治安大队的人是在行侠仗义。
回到治安大队,邢老七便让人把值班室收拾了出来,等马三出院好搬进来住。
人多干活快,没一会值班室就收拾了出来。
忙好这些事情,邢老七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休息。
小八累屁了:“邢队,马家粮食都被我们搬回来了,他们吃啥呀?”
邢老七喝口水:“那是他们的事情,不在我操心范围之内。”
小八陪着笑,他又说:“邢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事儿咱们做的有点过分了,回头马家人要是去公社告我们,一个搞不好,您副队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不是小八在危言耸听,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邢老七缓缓放下手中茶缸:“没事,天塌了有我呢,你怕个毛?”
小八苦笑着再次开口:“邢队,我小八是啥人你清楚,我是怕事儿的人吗?只是你万一被撸了副队长的职位,事后马三不得自责死呀?再说你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邢老七为人仗义,治安大队的人都清楚,小八不想看着他因为马家事情白白搭上前途。
小八见邢老七沉默了下来,他叹口气:“邢队,我要是你,就赶紧去找村长,与大队长通个信,做好两手准备…”
邢老七抬起头目光落在小八脸上:“你说得不无道理,我现在就去找村长…”
他带人去马家闹,虽然是为马三讨公道,可别忘记他是治安大队副队长。
假设马家人真去告他,上头领导必会给他定个滥用职权的罪名。
要是他主动认错,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到时候等曹彪回来再做做样子,他再写份检讨,事情也就先过去了。
这些事儿小八不提醒邢老七,他在去马家之前都已经想过了。
只是他没那么做呢,小八这个人精就把问题摆了出来。
邢老七起身拍拍小八肩膀:“你小子不错,脑瓜够用,是个有前途的人。”
小八呲牙笑了笑,邢老七离开了治安大队。
其实小八一直想融入邢老七五人小分队里,可惜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得不到曹彪真正认可。
小来小去的事情小八可以参与参与,若是其他事情,他只能靠边站。
主要是小八这人太精明,与他做朋友心累。
用曹彪的话来说,这小子个头之所以长不高,完全是被心眼坠住了。
一眨眼一个道道,一眨眼一个心思,试问又有几人敢与这种人掏心掏肺做朋友?
邢老七去大队找上了李保田,把事情一说,李保田气得直拍桌子。
第49章 别把事情做的太绝…
“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的?”
邢老七站在李保田面前:“村长,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其他人无关。”
李保田气的狠狠瞪他一眼:“你呀你,就会给我找麻烦…”
邢老七认错态度诚恳,李保田只是数落他几句。
至于从马家搬回来的那些东西,邢老七不可能归还,李保田在这件事情上并未多言。
“你们私人恩怨,我管不了那么多,滚蛋。”
李保田一句私人恩怨,把他滥用职权的性质给改变了,即便上头派人下来调查此事,属于邢老七个人行为,牵涉不到他职位上的事儿。
“村长你忙,回头我请你喝酒。”
邢老七聪明的很,明白李保田的用意,这小子龇牙笑的好不开心。
李保田瞧着他那德行笑了笑,不耐烦朝他挥挥手,意思他赶紧滚蛋,邢老七冲着孙会计点点头麻溜离开。
在邢老七走后,孙会计拿着烟袋锅笑着说:“村长呀,你这处事不公。“
李保田喝口水看向孙会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会计笑了笑,知道李保田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往烟袋锅里装烟叶:“马家人指定会找上你给主持公道,到时候看你咋办?”
李保田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主持公道?马有才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问,谁给马三主持公道了?”
马有才不来最好,要是来了,李保田指定不会给他好话听。
路是自己选的,在马有才不念血脉亲情时,理应想到自己的下场。
孙会计低声笑了笑,大拇指按了按装入烟袋锅里的烟叶:“不管怎么说,你是村长,怎么都要给马家人留条活路。”
李保田打个哈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即便马有才该死,有法律会制裁他,李保田不会把马家人怎么样。
顶天说几句难听的话,给马有才点脸色看,其他事情李保田不会做。
毕竟他是村长,做事要考虑大局。
孙会计点燃烟袋锅,目光无意间看向门口,他不由挑眉。
“村长呀,你可要为我们家做主呀!!”
马有才哭哭啼啼进入了屋里,李保田面无表情看向他。
孙会计眯着眼睛吸着烟一声不吭,化身局外人看热闹。
“做主?这是大队,你应该去治安大队。”
马有才却说:“村长,你听我…”
事情经过邢老七已经与李保田说过了,当时孙会计就在身旁。
所以两人在陈述上出入不大,明显马有才只是想追回那些东西,不想把事情闹大。
李保田耐着性子听完马有才的话,他幽幽叹口气:“你说说这事儿弄得,让我怎么给你做主?”
马有才抹泪:“村长,不管如何,邢老七也不该上门搬我家东西呀?马三都没说什么呢?他一个外人凭啥这样做?”
李保田瞥了一眼马有才,语重心长的开口:“你我既是别人的儿子,同样也为人父了,换位思考,若你是马三,遭遇了此事,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马有才面色僵住,被李保田一句话问住,孙会计眼中露出思索之意。
“村长,我那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
李保田点点头:“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那我问你,马三又做错了什么?那可是你亲生儿子,不是捡来的孩子,即便是捡来的孩子,从小养到大也会有感情吧?你倒好,在他最需要父母的时候,你居然选择抛弃了他,试问你的良心好受么?”
马有才听着李保田句句扎心的话,终究让他崩溃了。
他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起来。
李保田与孙会计对视一眼,对马有才无语至极。
马有才哭声吸引来不少人,董富也在其中。
“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