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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_分节阅读_第43节
小说作者:眠微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413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19:49:38
 皇帝恍惚了片刻,忽然想起,曾经也有人在自己犯了咳疾时,悄悄以梨花入茶或是梨肉煮汤,在自己批阅奏折的间隙捧上来,柔声软语,劝他爱惜身子。
 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笼在心头的那股烦闷似乎也淡了些。皇帝放下茶盏,将身子向后一仰,再度闭上了眼。
 内侍不敢打扰,悄无声息退了下去。皇帝转动着扳指,感受到那玉石的凉意,不由得顿住。
 那番话又再度跃上心头。
 “......借机使了苦肉计,想向父皇邀宠......”
 “......装模作样掉出玉佩,想让父皇亲眼瞧见......”
 “......盼着父皇回心转意......”
 皇帝回想着那一字一句,心头的恼意再度如火般燃烧了起来,几乎要把那些难以忘记的往事尽数烧个干净。他猛地睁开眼,紧握成拳,将那枚扳指往御案之上重重一掼,抬手将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狠狠拂落。
 哗啦啦一阵响动,外间的内侍吓了一跳,正欲进来,却被皇帝厉声喝住,只能止住了步子。
 皇帝沉默良久,陡然想起一事,很快起身走至里间。他撩开绣着玄龙纹的床帐,从枕头下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玉佩。
 他将玉佩摊在掌心,细细查看。玉佩表面能够看出有反复摩挲的痕迹,红绳色泽黯淡,显然被佩戴了许久,断裂之处也是新的。那红绳编成的花样很是精巧,皇帝看着,目光忽地凝住。
 他瞧着那花样的模样,意识到了什么,眼底的阴翳渐渐散去,起伏不定的呼吸也随之平静下来。
 片刻后,皇帝霍然起身,将那玉佩合于掌心,快步向外走去。
 他步出御书房,内侍忙上前禀报:“陛下,贵妃娘娘说六皇子今日犯下大错,特意前来请罪。”
 皇帝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只沉声吩咐人传轿辇。
 “陛下要去哪里?”内侍总管梁有福躬身问道。
 “去长信宫。”
 梁有福眼底掠过惊诧,随即恢复如常,忙去照办了。
 此刻,启元殿外,贵妃正焦急地等着。
 今日六皇子回宫,她才得知了他被禁足的旨意,又惊又怒,狠狠责骂了他一番后,终究放心不下,便匆匆命人准备了羹汤,赶来了启元殿,盼着能见到皇帝,向他陈情。
 从前六皇子也曾犯过错被责罚过,但贵妃只要一来见驾,再进言一番,皇帝便会消了气。虽然此次过错略重,但贵妃依然抱着一线希望。只要她能见到皇帝,便有几分把握让他回心转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却没有见她,而是径直走远了。贵妃怔然立在原地,耳边听见内侍的喝道之声:“摆驾长信宫!”
 长信宫?贵妃只觉得心中发紧,无尽的惊愕与不解涌上心头。陛下怎会忽然去那里?难道他......还是对那个女人旧情未泯吗?
 怎会如此?她用力掐住掌心,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当年,她用了多少谋算,才让那个人彻底失宠,从此被陛下厌弃。这些年过去,她冷眼瞧着五皇子受尽磋磨,陛下却不闻不问,心知他果真无情,恨极了昔日最钟爱的女人,那颗原本沉浮不定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可如今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难道是五皇子又使了什么手段,惹得陛下忽然念起了旧情?亦或是......
 贵妃眼底凝起凉意。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她必然不能坐以待毙。她绝不能看着被自己踩到泥土里的人再有复起的可能,也绝不能让当年的那桩旧事被人察觉。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吩咐侍女:“回宫!”
 *
 长信宫前,皇帝下了轿辇,却没急着迈步进去。他仰头看向那匾额。字迹已有剥落,表面也覆上了一层风霜之色。向里望去,那棵梨树一片枯寂,经历了那个漫长的寒冬之后,并未迎来新生。
 他凝视着,眼底一片复杂。
 须臾,皇帝抬步向里走去。殿门处,得了消息的谢怀琤由宫人搀扶着,艰难地走了几步,俯身请安。
 “参见父皇。”少年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皇帝低眸,目光掠过他苍白的面颊,很快移开,淡淡道:“既病着,就不必闹这些虚礼了。”
 谢怀琤站直身子,垂首而立。
 皇帝徐徐打量着殿前的庭院,最终看向了那紧闭大门的偏殿。他低咳一声,向那里走去。
 镂花的门窗沾染了厚重的灰尘,显然已多年未曾开启门扉。皇帝静静望着,他还记得,多年前这里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皇帝深吸一口气,说道:“打开。”
 福满连忙上前,颇有些费力地拧开了上头的锁,被那飞扬的灰尘呛到,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随即吃力地推开了那扇门。
 屋内光线昏暗,透着一股了无生气的气味。皇帝攥紧掌心的玉佩,举步向内走去。
 身后,谢怀琤慢慢抬眸,苍白的唇缓缓扬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


第53章 牵手 暧昧地蹭过她的手指。
 吱呀一声, 沉重的门被推开。皇帝嗅着那陈旧而发霉的气味,看着眼前曾经最熟悉的宫殿陈设,一个恍惚, 几乎以为门开后,他能够再度看到那个人。
 偏殿的外间依然保持着曾经的布置,只是没有了当年的人。皇帝慢慢走进去, 伫立良久, 哑声问道:“......东西呢?”
 福满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谢怀琤,见殿下走上前, 声音低沉道:“回父皇,母妃的遗物尽数收在了内室。”
 他说着, 踉跄上前, 伸手推开了门。
 门上悬挂着的帘子已破败不堪,谢怀琤伸手掀开,待皇帝走进后才松开手。
 皇帝神思一晃, 几乎有些魂不守舍地走了过去。他的靴底踏过满是灰尘的地面, 留下一个个脚印。
 眼前的一切分明是陌生的,因为他已多年未曾见过;可偏偏又是熟悉的,熟悉到他闭上眼便能忆起在此发生的桩桩件件往事。
 窗下的木炕上,她盈盈而坐, 微低着头做着针线,初盛的日光自窗外透入,落满她肩头与面庞,让她的眉眼显得愈发柔和;长榻之上,她乜斜了倦眼,拢着薄毯昏昏欲睡,容颜如昙花般幽雅恬静;妆台前, 她揽铜镜自照,淡施粉黛,在那花瓣般的唇上轻轻涂抹着胭脂。她的寝殿内,永远萦绕着淡淡的四和香气味。
 皇帝的目光缓缓一沉,眼前一阵晕眩。他用力地
眨了一下眼,有那么一瞬,他竟妄想着再度睁开眼时,能看到那个女子向着他莞尔浅笑,柔声唤他一声“陛下”。
 然而眼前只有冷寂的宫殿和器物。皇帝像被刺痛了一般猛地回头,语气带着薄怒:“为何要这般布置偏殿?”
 那些熟悉的物件和陈设,从前分明是在正殿的。皇帝盯着谢怀琤,几乎怀疑是他有意为之。
 谢怀琤闷声咳了咳,道:“此处并非儿臣布置的。”
 跟在皇帝身后的内侍总管梁有福见状,小心翼翼道:“陛下,当年......娘娘故去后,您下旨命人将正殿的一应物件全部挪至偏殿,并且从此不再开启。”
 几乎在梁有福开口的那一刻,皇帝便忆起了事实。他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恍然,旋即恢复平静,那点怒意顷刻间颓了下去,变得无力。
 他走上前,伸手抚了抚炕上的桌案,触手处是一层厚重的灰尘,显然已经多年不见天日。
 炕下,并排放了几只箱子。皇帝瞧着,问道:“这些......都是你母妃的遗物吗?”
 “是。”谢怀琤答道。
 皇帝抬手覆上箱子,手指轻拢,好似想握住什么。他默了默,打开了箱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珠光宝气,叮当作响。皇帝定睛一看,很快辨认出,那些都是昔年他赏赐给秋妃的金银珠宝、玉器翡翠。她一样样都细心地用柔软的布匹包裹起来,珍重地收进了箱子里。
 他知道,她不爱这些金银,但还是克制不住想要把普天下最华丽最罕见的珍宝尽数赐给她,却甚少见她佩戴。原来,她虽不喜这些身外之物,却依然好好地珍藏了起来。
 皇帝这样想着,又打开了第二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她昔年的衣裳,隔了这么久,抚摸上去依然感觉得到绸缎的光滑柔软。时隔这么久,皇帝忽然意识到,他已记不清她弥留之际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裙了。因为那时的他沉溺在无尽的愤怒和不甘之中,不愿多看她一眼。
 他闭了闭眼,掩去那一丝悔恨之意。
 还剩下最后一口箱子。皇帝掀起箱盖,却好似失去了力气,便没有再去看,只疲惫不堪地撑着箱子站起身,低低地道:“回启元殿。”
 梁有福应了一声,便上前欲去搀扶。
 谢怀琤眸光一冷,不动声色地看向那打开了的箱子,唇角轻微一抿。福满会意,快步上前,作势接过皇帝手中落下的箱盖,进而盖上。
 然而皇帝心不在焉,将衣袖落进去了几寸,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箱子被那力道带得霍然倾倒。
 “陛下恕罪!”福满手忙脚乱地去收拾,然而皇帝目光垂落间,已然看清了箱内的物件。
 除却寻常的饰物,另有一只锦盒跌落出来,盒盖被这冲力掀开,盒内物件散落满地,扬起飞尘无数,落在了他脚下。
 福满慌忙道:“陛下,奴婢这就收拾好这些东西。”说着,他伸手便要捡起那只锦盒。皇帝随意一瞥,顿时脱口而出:“慢着。”
 梁有福见状,便俯身将锦盒捧了起来呈给他。皇帝摩挲着锦盒表面,看着那熟悉的雕饰,手腕有些颤抖。
 他翻动着锦盒内的东西,发觉里头装着不少首饰,却又与第一口箱子里的物件迥然不同,上头的装饰与花样显得略微简单一些。皇帝短暂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神色剧烈变幻,悲喜、茫然、悔恨、恍然诸多情绪交织在一处。
 他紧紧盯着那物件,用力到仿佛想从中找出那些历历在目的往昔,却只能是徒劳。许久,他轻轻自喉间逸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夹杂着无限的悲凉与惘然,似喜似悲,无法分辨。
 皇帝怔然立了一会,抬手盖上了盒子,用力握在掌心,仓促地转过脸去,声音嘶哑:“回启元殿。”
 梁有福想要伸手接过那锦盒,却见皇帝紧紧捧住不松,只得作罢。
 皇帝颤巍巍地转过身,神思恍惚地向殿外走去,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动静都毫无所觉。直到谢怀琤略带急切地唤了一声“父皇”,他才停住了步子。
 谢怀琤看向那些东西,语气带着一丝恳求:“父皇,儿臣斗胆求您,能不能留一部分给儿臣做个念想。”
 皇帝的思绪逐渐回笼。他看向眼前跪着的人,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那含泪的眉眼,与记忆里的人越来越像。
 心头情绪翻涌,皇帝转过头,淡淡道:“你大病未愈,好生歇着吧。”
 说着,他很快便离开了。
 谢怀琤伏在地上,任凭衣角与袖口沾染了灰尘却毫不在意。他抬头,望着皇帝离去时略显不稳的背影,一颗纷乱的心缓缓落回了胸腔之中。
 *
 六皇子被禁足固然令人讶异,而比此事更引人注目的,则是皇帝的举动。
 那日傍晚,皇帝撇下贵妃而去了长信宫,又在里头待了许久,这桩事如风一般掠过了宫中的每个角落,也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而不少人暗中瞧见,皇帝离开长信宫时神色怔忡,并非从前的恼怒或是厌恶,而是带着某种怀念与悲戚。
 不少人猜测,难道皇帝忽又念起旧情,对五皇子心生怜悯了?
 只是皇帝却并未明确表露出什么态度或是旨意,谢怀琤也一如既往沉默,让人辨不出其中真相。
 皇后得知后颇有些慨叹:“那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倘若他的处境真的能一朝回转,也是件难得的幸事。”
 姜清窈听了,却情不自禁叹了一声。即便往后皇帝对谢怀琤真的如从前那般疼爱,却也无法抹去他这些年所经受的一切。
 她听说了皇帝去长信宫的消息后,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应当也是谢怀琤谋算中的一步棋,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铁石心肠的皇帝为之动容。
 只是如今,宫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长信宫,谢瑶音私下劝她避开风头后再想法子去探望,姜清窈只能将心头的疑惑尽数按捺下去。
 只是谢怀琤始终闭门不出,多日未曾来萤雪殿,她心中隐隐担忧他的病情,不知有没有好转。
 这一日春光正好,谢瑶音与姜清窈一道来了演武场。她们来得甚早,场上只有谢凝玉正在缓慢催动着马小跑,负责教授马术的依然是身为禁卫军一员的燕辙。他担心四公主一时不慎出了伊意外,因此步步紧跟着,面上也泛起了汗珠。
 自打春猎回来,谢凝玉有好一阵子不敢骑马。一旦跨坐上马背,她便总会想起那日令人惊恐的一幕幕。好在谢瑶音时刻鼓励着她,又常常陪她一道练习,才渐渐消解了她心中的惧怕。
 谢凝玉在马上兜了一圈后,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她勒住马,弯腰向着燕辙道:“燕将军,我想我应当没什么大碍了,你不必再陪着我了。”
 燕辙颔首:“是,四公主。”他话虽如此说,人也退到了场下,但眼睛却依然紧盯着谢凝玉。
 谢瑶音远远看着,不禁道:“四妹妹看着怯弱不胜,其实最是能吃苦。她既说了要练骑术,便从未轻易放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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