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人,伪君子!你把我的玉娘还我!”
白简直接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住,免得坏了大人的心情。
寻思着药效已经发作的谢月皎正准备前去抓女干时,却看见大哥出现在寮房外,脸颊泛红带着惊喜,“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说没空吗?”
“事情处理得快,便来了。”谢钧没有见到那抹静如兰草,又如轻烟淡柳的身影,问,“玉娘呢?”
谢月皎没想到大哥一来就只关心那个女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胸腔中的郁气才跟着稍稍散去,“玉姨娘第一次来皇觉寺,许是还在外面逛没有回来,说不定晚些就回来了。”
娘亲前面逛累后去休息了,谢婉儿又不在,如今屋内仅剩下她和大哥二人,让谢月皎的心架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她想,也该让大哥彻底认清他的感情了。
她也不会介意玉姨娘肚里的孩子,前提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后必须交给自己抚养,将玉姨娘送到僻远乡下再也不许回京半步才行。她想着,余眼忍不住偷偷瞥向大哥俊美无俦的脸。
谢月皎缓缓平复着狂涌而上的甜蜜,手拢碎发别到耳后,脸颊泛红,“大哥,其实我有句话想要和你说很久了。”
得知她不在寮房后的谢钧想起了今日同来寺庙的崔玉生,眉眼骤沉就往外走,“派人找过她没有。”
谢月皎不满大哥和自己独处却一直在说那个女人,当即闹起了脾气,“她身边有那么多丫鬟婆子陪着,再说了她有手有脚,又丢不到哪里去。”
不知为何,谢钧的心底浮现一抹不安的躁动,虽知道她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后不会再想着逃跑。
但他依旧没有多少安全感,只因她就像是手中抓不住的一抹清风,一缕明月,稍有不甚就会从眼前彻底消失。
“玉姐姐,你在屋里吗?”从外面跑回来的谢婉儿连气都没有喘匀,就急匆匆地往屋里探头。
结果没有看见玉姨娘,倒是见到了大哥。
“发生了何事,值得你如此慌乱。”她的话,也令谢钧的一颗心随之沉入谷底。
低着头的谢婉儿咽了口唾沫,才结结巴巴道:“大哥,玉,玉姐姐好像不见了。”
“我前面想要去找玉姐姐的,结果就看见伺候玉姐姐的宋嬷嬷柳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附近又没有见到玉姐姐,所以,我就害怕玉姐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谢钧听到她失踪后,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又一次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玉荷,你最好不是又一次想着要逃出他的掌心。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屋内燃烧的迷情香已是浓郁到连外面的狗闻上一口都能就地发qing的程度,何况是那本就意志不坚定,唯妄想趁火打劫之人。
能感觉到理智逐渐消散的玉荷垂眸凝望着跪在脚边的罗书怀,不禁让她想到了自己年少时养的一条狗。
它也是爱趴在脚边向她撒娇,讨好着想要让自己伸手抚摸它的脑袋。
这样,它就能为此快活上一整天。
但玉荷清楚跪在她脚边,亲吻着她鞋尖的不是那只小狗,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会在下一秒就会将她扑倒在地,将她拆之入腹的男人。
当女人柔软纤细的小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那一刻,眼里早已被野欲充斥的罗书怀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她的抚摸,她的触碰,和她更深一步的交流。
“玉娘。”嗓子暗哑的罗书怀抬起那双诉说着浓浓爱意的眼睛,喉结兀自滚动地拉过她的手置于唇边亲吻,“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的意思已是在明显不过,只要玉荷答应他的追求,他才会和她一起砸开这道门。
如果不愿意,他宁可随她一道殉情。
你看,男人永远都是利益至上,无论什么时候都算得格外清的生物。
“找到人没有。”得知她不见后,阴沉着脸的谢钧立马派人将皇觉寺各个出口封了起来。
前去搜查的白简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额间沁出冷汗,“大人,有人看见玉姨娘往后山走去了,只是……同行的还有个男人。”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谢月皎说完又马上捂住嘴,欲盖弥彰地摇头解释,“也许之前是我看错了,玉姨娘她不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你看见了什么。”谢钧嗓音沉沉,带着压抑的森冷阴戾。
“是,是我看见玉姨娘和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而且看样子玉姨娘和那个男人好像还认识。”谢月皎撒娇着想要过来搂他的手,“只是玉姨娘哪里会有什么亲朋好友在京城,所以我觉得肯定是我看错了的缘故。”
谢婉儿着急地反驳,“大哥,我相信玉姐姐肯定不会是那样的人,里面指定有什么误会。”
谢月皎眼梢微挑,“那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姐姐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告诉你,天底下多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够了,都给我闭嘴!”无视谢月皎动作的谢钧伸手轻摁眉心,低沉冷喝,“带路。”
玉荷,你最好千万不要做出背叛他的事!
否则他有的是手段让那奸夫悔恨来这世上一遭。
郁林葱葱的寺庙后山有一处底矮房屋,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过来,以至于偶尔能见白鹭低飞掠翅。
都没等他们靠近那间屋舍,就能从那道薄薄的木门中听到男女暧昧的交合声,和那床帷间晃动的吱吱嘎嘎,即使没有推开门,都能猜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唾沫星子狂咽的白简完全不敢回头看爷的表情,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只怕要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何况是如爷这般的天之骄子。
本来就对玉荷看不起的白简更是心生鄙夷,她怎敢做出背叛爷的事来,难道她连自己肚中还怀着爷的孩子一事都给忘了不成。
谢婉儿听着里面的声音,小脸煞白,“大哥,说不定不是这样,万一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压下心中窃喜的谢月皎唇角愉悦,“什么误会,总不能说是我们冤枉的他们吧。姐姐,我有时候真怀疑是不是玉姨娘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然你怎么那么帮她说话。”
面色绷紧的谢钧听着里面那道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满眼皆是阴鸷的杀意,抬脚就将门踹开。
无论里面那个男人是谁,他都要将其碎尸万段!!!
敢勾引他的女人,他必须死!
手上举着凳子往下砸的玉荷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被迷香熏得快要神志不清的理智在接触到凉爽的清风后让她有过片刻的喘息。
“大哥,你怎么能进去啊,里面那么的脏,要是污染到你的眼睛该怎么办啊。要我说,就应该直接让人把那对奸夫□□拉去浸猪笼才对。”谢月皎矫揉造作的声音也随着风飘入玉荷的耳朵。
光影绰绰间,她只见到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光而来,而后动作轻柔地夺走她手中的凳子,用他粗粝宽大的掌心将她的小手包裹住。
一起将她包裹在内的,还有幽深沉静,冷冽清新的雪松味,
玉荷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缕缕凉意让她很是舒服,并且想要贴近点,再贴近点。
踹门进来的谢钧以为会看见让自己怒不可遏的一幕,但他看见的是玉娘正用凳子砸向地上的男人。
而后注意到她的脸,她的脸很红,是不正常的潮红。
谢钧握住女人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欢喜在作祟,“玉娘,你看清楚我是谁。”
两只手如藤蔓般缠上搂住男人肩膀的玉荷艰难地想要看清楚对方是谁,过了好一会儿,才吐气如兰的在他脖间蹭了蹭,“爷,你终于来了。”
“玉娘,你不应该解释点什么吗。”
理智早已不清的玉荷完全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只知道她的身体很热,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着能让自己舒服的冰块。
“你给我把她放下,你听见没有放下她!”没有被那一凳子砸晕的罗书怀见他能光明正大的抱着玉娘,玉娘还如此依赖的靠在他怀里,嫉妒得眼冒火星。
他想要将玉娘从对方手里抢回来,却被其他男人给拦住去路。
“你这个畜生,你把她给我放下来,你听见了没有!”可是无论他怎么咆哮着威胁,都只能眼睁睁地重复着在清河镇里所发生的一幕。
早就不耐烦他狗叫的白简抬脚踹向他胸口,又一把拎起他的领口一拳砸向他的脑袋,狞笑着脸:“罗公子是吧,现在正好让我们来谈谈。”
胸口被踹得剧痛的罗书怀朝他呸了一口,“小爷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没有,我可是有话要和你说。”白简再次将人拎起来,“你可知道你动的是谁的女人,一个平民也该窥觊相爷的女人,真不知道你是胆大妄为还是活腻了。”
得知那人身份的罗书怀瞳孔瞪大全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是丞相!玉娘什么时候成了丞相的女人!
假的,这一切定然都是虚假的!
谢钧将人打横抱起的那一刻,发现怀里抱着的人儿轻飘飘得像根羽毛,不禁失笑,他只是几天没有回家,她倒是一点儿都不珍惜身体。
被迷情香折磨得神志不清的玉荷抚摸上男人的脸颊,痴痴地笑了,“你长得可真好看。”
“那你喜欢吗。”谢钧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搂着她的力度微不可见的加重。
喜欢吗?
即便玉荷尚处于被药效控制的理智不清中,她对着这张称得上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脸都说不出喜欢,更像是因惧怕到了灵魂里而发出的微微觳觫。
不喜欢她沉默的谢钧低下头攫住女人娇艳的红唇,将人轻柔的放在大床上后,他却没有马上动作,而是双手拢住女人的脸,寸寸逼问道:“玉娘,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谁。”
“你是………”
“我是谁。”谢钧并不准备轻易放过她,反倒是带着哄骗,“只要你说出我是谁,我就给你好不好。”
玉荷伸手抚摸上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好一会儿,才像是认出了他的是谁,低声呢喃,“谢钧,你是谢钧。”
“那你喜欢我吗?”问完的谢钧整颗心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惶恐不安,更甚是紧张得连呼吸都骤停。
哪怕她是骗他的,说一句欺骗他的话也好,只要她说一句喜欢。
前面的玉荷对着他的脸都说不出喜欢二字,又怎会对他这个人说出喜欢,以至于原先暧昧缱绻的气氛有过片刻的冷凝。
清楚她答案的谢钧等不及她的回答,就低头吻了上去,此时她的答案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的男人是她,她主动求要的男人也是他。
对于近日患得患失的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谢钧从未见过她如此主动,热情得就像是一滩水恨不得将他全部包裹其中,哪怕清楚是因药物的缘故,仍不可自拔的陷进去,连他的心都软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的她无论向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恐怕他都不会拒绝。
第47章 大哥,我不信你不爱我……
谢月皎想着等大哥看见那贱人和野男人颠鸾倒凤后, 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处死这对奸夫淫夫,但现在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她是买到了假药才会如此?
虽说她自认做事隐蔽得绝对不会被抓到,可是万一呢?
越想越觉后怕的谢月皎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就要往外走,她是大哥的妹妹, 只要她解释清楚都是误会,大哥肯定会原谅她的。
可人刚出来就被白简笑眯眯着脸拦住,“大晚上的, 二小姐这是要去哪?”
后退一步的谢月皎心虚地扯了扯唇,“我有些睡不着,想要出去走走。”
“大人吩咐过了, 没有大人的命令不允许二小姐踏出院子半步。”
以为他是看出了什么的谢月皎秀目一瞪, 恫疑虚喝,“我只是睡不着想要出去走走,大哥知道了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反倒是你一个外男来到我的院子,是不是居心苟测。”
白简没有回答她的话, 只是礼貌的伸手做了个请, “夜深了,二小姐还是回屋休息比较好。”
“当然,如果二小姐执意不愿回屋,属下只能手段强硬的将人送回去了。”
今晚上的相府看似很平静,实际上处处是刀光剑影。
直到天亮来临, 满脸写着餍足的谢钧才松开了累极后睡着的女人,担心吵醒她,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后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