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令她怀孕,都是有预谋想让她留下来。
所以……
长乐郡主哭泣道:“母妃,母妃,你怎么能因为几个贱民说的话就怀疑我,我是你亲女儿啊。圣上,你要为我做主!”
那男子道:“我们可滴血认亲!苍天可鉴!”
长乐郡主一听,震住不动,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
洛青帝道:“胡言乱语。长乐郡主乃是长公主的女儿,岂是你们这些可以高攀的。把他们拖出去。”
“圣上!”那男子大叫。
长乐郡主忽然指着他们,咬牙切齿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杀了他们!!!”
长公主忽地浑身一寒,定定望向长乐郡主:“如若他们真的是你亲生父母,你也要杀了他们么?”
长乐郡主面容惨白,颤了颤。她大叫:“他们不可能是亲生父母!我是母妃的女儿!我是郡主!”
长公主最初知道自己不是德顺亲王的女儿,也曾惶恐后怕过。
她终于知道为何原本疼爱她的父皇,为何一夜之间对她冷漠;
为何太皇太后总是怜惜摸着她的头……
她害怕。
害怕的是,他们再也不会想要见到她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是恐惧,恐惧身份被揭穿。
然而此时此刻,长乐郡主表现出的却是一种恼怒。
担心……传了出去?
如果长乐郡主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她这一生是为何?
就是为了当男人的泄欲工具?就是为了让他人占了她的封地谋反?就是为了一个接一个生自己不想要的孩子?
就是为了忍辱偷生,因为怀揣着身世的秘密永远都不敢反抗?
长公主缓缓站了起身。
“玉碗。”洛青帝提醒,“你不宜动胎气。来人,扶长公主回殿。”
长公主理也没理,只问:“你们敢对天发誓么?”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发誓:“草民朝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立即人头落地,死后不入阴曹地府,永为牲畜!”
这已是极重的毒誓。
长公主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明月,眼眸含泪,她闭了闭眼睛,忽地扭头直往大红柱上撞去。
用力之猛,让人都觉得柱子震颤了一下。
她被那柱子反震,身形一倒,从台阶上掉下来,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额头上鲜血淋漓,身下亦速度极快红裙湿重。
洛青帝腾地站了起身,他赶忙下来,不忘吩咐:“宣太医!”
他走到长公主身侧,半跪着正要扶她。
庄蝶连忙道:“不能动她。”
洛青帝维持着动作,紧张地注视,怒斥:“宣太医!”
庄蝶连忙绕过桌子,去摸长公主的脉。
脉象紊乱,已难救了……
对上长公主流泪的双眸。
亦或者,她不想被救。
长乐郡主站在原地,她四肢发软,惊恐地抽泣,这会儿竟然不敢上前,直直瘫软在地。
陈沐阳即刻起身赶了过去。
此番变故突然,众人都惊诧,唯独徐慕白没有着急,他起身,缓步过去,停在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抬头,见到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或者这世上她唯一的一个孩子。
可徐慕白只是低头望她,连腰也没弯,眼如夜空月,悲悯却没有情绪。
她跟徐慕白没有母子之情,她对他没有,他对她没有,就算是临终,她也不打算向世人那般,让他喊声母亲,来获得和解。
喊了又有何意义呢。
以前她都是为了孩子而活,现如今她不想了。
不想了。
从来都不是她想生的孩子,可她总是充满愧疚,无数愧疚和自责,又无法彻底亲近起来。
眼见长公主快没气了,洛青帝再也顾不得庄蝶嘱托,想要搭起她胳膊抱起她。
长公主却像是应激般,猛地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别碰我。”
“别碰我……”
她流着泪:“别碰我……”
洛青帝怔了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
长公主这世上最后一眼,她见到的是唯一的儿子徐慕白。
徐慕白嘴型似乎无声在说:你解脱了。
是啊。长公主缓缓闭上眼睛,终于解脱了。
第102章 为你报仇了。
#医女(14)
夜凉如水, 洛青帝独自坐在宫殿内。
他已经无数次独自坐在宫殿内。
譬如,每夜听那些大臣们、阁老们、皇子们、后妃们的动静。
再譬如,他会在这里运筹帷幄, 思虑如何挑起两派的争端, 又如何平息。
只有今天,他坐在这里没有再想朝中之事。
反而回忆起很久很久的从前。
他的少年时代。
长公主温柔。
宫内的妃嫔公主们或跋扈或刁钻或见风使舵。
只有长公主温柔。
她对待所有皇子们一视同仁,并无区别。
哪怕洛青帝当年只是个母妃已亡, 不受先帝宠爱,还长得瘦瘦小小的男孩。
她总是温柔地对待他。
给他好吃的, 关心他生病, 温柔帮他包扎伤口。
洛青帝知道, 自己喜欢长公主理所应当。
皇宫里没有人不喜欢她。
可是……
洛青帝抬眸,天空多了些乌云稀薄, 明月像挂在其上的铜锁。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了贪欲?知道她不是德顺亲王女儿的瞬间么?
不是的。就算长公主是他的亲堂姐,他也想要保护她, 亲近她——
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他的亲近便“变质”了, 每次想碰,便有了欲望。
总想要靠近一点,更靠近一点。
初次, 趁着醉酒要了长公主身子,她扇了他一巴掌。
他也惶恐过。
可他见长公主渐渐平复下来。
于是又有了第二次进她寝宫。
当时她也喊着“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可事实上她没有太反抗。
只不过时候坐在床头哭泣。
那时他虽已有妃嫔, 可跟长公主的感觉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连她的这副柔弱, 她的眼泪, 她裹着衣服的肩头,都令他心生荡漾, 意犹未尽,忍不住凑上前去舔舐她的眼泪。
他道:“放心,无论你是谁,本王都一定会保护你。”
长公主当时颤抖着睫毛望他。
他想,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
可没想到,其实她把这当成了一种要挟,揭穿身份的要挟。
他以为她后来不再反抗就是接受。
他以为她每次不言不语只是还无法从兄妹关系中缓过来。
他以为她嫁给平南王是让徐太傅娶她的恨意。
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