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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41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19
  “我见你一直不回来,便不放心过来看看。”
  论脸皮之厚,秦九叶自问难寻对手,如今却让她遇见了。
  她抱臂而立,换了个语气。
  “这里人多眼杂,你若是聪明些,便不该来的。”
  “不是阿姊说过的么?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九叶顿住,彻底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是说过这话。但这话是要“沆瀣一气”的意思,却不是“同舟共济”的意思。
  危难之时互相遮掩是因为他们彼此都有些短处抓在对方手中,可不是为了什么伟大情谊、更不是为了共谋未来。
  她可不想她的未来中还要处处带着他。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将这话说明白,可不料对方却先发制人、反将她一句。
  “阿姊既然已经决定和我一条绳了,便不该再去招惹那不知变通、逢人乱咬的督护。”
  秦九叶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对方的意思,想起方才自己情急之下“配合查案”的那一番话,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道。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方才那情形你也瞧见,我若不说些什么,他怎会轻易放过你?总不能他说什么我都一口回绝,那岂非又落下话柄,让他之后都有理由找我们麻烦?”
  李樵皱起眉。
  “可是你若答应了他,日后岂非都要同他见面?”
  “见就见吧,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他们还扣了阿翁,若是我躲着不见他,到时候又要怀疑我们有些什么阴谋。而且眼下阿翁还关在府衙,我不能坐着等死。若是能搭上查案的事,说不定还能使上些力气。”
  少年眉头一松,嘴角却勾起一丝嘲讽之意。
  “他才走马上任多久,便弄出宵禁这样的规矩来,擎羊集抓了不少人,听闻也是从未有过的。这样的手段岂是个能任人摆布拿捏的?只怕私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阿姊不要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秦九叶有些纳闷地看着对方,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扭了哪根筋、非要在眼下这件事上和她对着唱。
  “我若是有旁的选择自然不想蹚这浑水,可我一没银子去赎人,二没权势去保人,三没武力去劫人,你让我用嘴去救人吗?再者说,他好歹顶着那“断玉君”的名号、又是青重山书院出身,就算只是做个面子功夫,难道不比那樊大人强上许多?”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方提到“书院”二字,对方脸上的神情一瞬间便冷了下来。
  “书院又如何?阿姊难道不知道吗?那里出来的人早晚都是朝廷的走狗。狗就算看起来再彬彬有礼、与人为善,只要当主子的一声令下,还是会扑上去将你撕成碎片的。这样的人,就算手中没有刀剑,也是要尽量远离的。”
  他说这一切的时候,眼睛自始至终盯着远处,她便看不清那眼里的情绪。
  秦九叶顿了顿,才慢慢开口道。
  “你好像对青重山书院的印象很差啊。“
  难道江湖中人都是如此?对搅弄风云、玩弄权术的高位者既痛恨又畏惧?
  撑伞的少年抖了抖伞面上的雨水,掉落的水珠沾湿了他半边肩膀,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了。
  “谈不上印象差。只是这世道对穷人向来残酷,咱们需得时刻小心些。这点道理,阿姊想必比我要懂得多。”
  这番话有些刻意模糊界限的感觉,但显然对方并不想再聊这件事了。
  脸上一凉,是雨水溅落出来的感觉。秦九叶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伞。
  “你为何就带了一把伞出来?”
  李樵顿了顿,随即如实道。
  “是带了两把的,但方才等你的时候借了一把给别人。”
  眼前闪过方才在府衙时、苏沐禾手中那把有些眼熟的旧伞,秦九叶瞬间便肯定了心中所想。
  “你借伞给苏沐禾?”
  这回撑伞的少年没说话,他只将伞向女子的方向斜了斜,无声示意对方:一把伞也是够用的。
  秦九叶莫名有些不满,但又分不清这不满中更多的情绪。
  “这伞是果然居的伞,你说给就给了,当我这个东家不存在么?”
  “阿姊从我工钱里扣便是了。”
  对方答得理所当然,她竟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想了想,她将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抛了出来。
  “今早我同你说的事还没说完,你现下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身体又是怎么回事?那康仁寿的事究竟同你有没有关系?”
  康仁寿的失踪同你有关吗?还有先前这城中发生的血案是否也同你有关?你是因为行凶时被发现了所以才逃回果然居的?你是当真在寻仇还是个贼喊捉贼的杀人魔头呢?
  秦九叶说罢便死死盯着对方。她既担心对方再次欺骗于她,又害怕他真的点点头将一些可怕之事和盘托出。
  少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心中权衡了一阵才开口道。
  “昨夜确实有些凶险,我并非有意要搪塞你,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康仁寿的事与我无关,阿姊可信我?”
  秦九叶看着眼前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莫名觉得这样一张脸瞧着倒是比平日里那乖顺甜美的样子顺眼得多。
  从生死利益的角度来看,若康仁寿的事当真同他有关,今早那樊统手下差官来寻人时,他便可趁机离开,实在无须自己寻到府衙、送上门来。
  想了想,她咬牙点点头。
  “虱子多了不怕咬,就再信你一回。你说有凶险、却搞不明白,总还记得是在何处出的事、对方又是何人吧?”
  “阿姊可还记得宝蜃楼?”
  秦九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什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昨日你去了宝蜃楼?可擎羊集已经结束了,宝蜃楼也早就关了,再开也要明年……”
  “它没开不代表就消失了。”李樵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自他脚下的影子里发出来的一般,“阿姊难道不好奇吗?那楼里都是些什么人在背后运作这一切、那日楼中的一切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九叶一时沉默。
  她光顾宝蜃楼也有些年头了,但从未想过要去探究这背后的主使者,原因很简单:她只是个微末之人,人生的大成便是赚些小钱养家、能够拥有一方立身之所,多了的她从来不去想,也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去招惹。
  许久,少年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再次开口道。
  “阿姊若是不信,我现在便带你去瞧瞧。”
  她终于抬起头,定定看向对方。
  “你说这些,到底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樵转了转伞柄,油伞上的水珠便掉落一地。
  “阿姊若是想听,我可以一五一十告知于你。但宝蜃楼的事,去晚了可能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秦九叶沉吟片刻,终于站到那油伞之下。
  “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 ****** ******
  雨后的四条子街后巷一片乌糟泥泞,几个支着担子、缩在墙角避雨的挑夫狼吞虎咽地啃着手里的饼子,对身后不远处藏头藏脑的两人置若罔闻。
  “当真是这里?”
  李樵点点头,秦九叶不说话了。
  这条街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她经常光顾的米店后街,而李樵手指方向的那处煤铺旁不远处,正是那老陈的黑心米行。
  都说江湖无处不在,只是身处其中之人常常不能察觉罢了。
  她从前觉得这九皋城太过闲散,已经是离江湖最远的地方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城中最热闹的市井中,便潜藏着一支她看不清的江湖暗流。
  老陈真的只是老陈吗?她先前见过的大嫂真的就是大嫂吗?
  想到先前进出这里数次,还妄想同对方攀些交情、贪点便宜,秦九叶的嗓子眼就一阵发紧,半晌才勉强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道熟悉的破棉絮帘子被掀起,昏暗中走出几个蒙着布巾、穿着草鞋的苦力工,负着几个□□布袋子往停在巷口的牛车上运去,一个个闷不吭声的样子。
  秦九叶远远观察了一会,终于寻得机会,悄悄上前拉住一人低声问道。
  “敢问兄台,这铺子里老陈可是不在这做生意了?我是来买米的……”
  那人急着赶工,不等她说完便哑着嗓子打发道。
  “不知道,我就是来拉货的。”
  秦九叶太熟悉这种语气了,想了想从身上摸出几枚铜板递了过去。
  “兄台辛苦,我们就想知道这店里的人去了哪里。”
  那汉子这才停下脚步,将身上摞着的三个袋子靠在墙上,伸出五根指甲带泥的手将那铜板收入裤腰里,然后才小声道。
  “这店里的人啊,都死了。”
  饶是心中有所准备,秦九叶听闻此话还是一惊。
  “死、死了?”
  “是啊,官府今早派人来看过了,说是仓库里进了老鼠、闹了疫病,那店家心虚半夜来倒腾东西,结果打翻了烛台,燎着了隔壁的煤堆子,被烟困住活活烧死了,若非夜里落雨只怕连门脸都要烧得什么也不剩了。这整条巷子不少铺面都遭了秧,不过本来就破烂,官府便没咋管,临走前找了附近药堂的人帮着处理。开药堂的哪愿意管这事?只叫了我们几个过来把这些烧剩下的东西都丢出去,找地方埋了就算完事。”
  一听老鼠、疫病几个字眼,秦九叶下意识便退了两步。
  鼠疫可不是小事,曾有北疆古城因老鼠带来的疫病一夕之间沦为死城。这地下米行四面透风的,确实不会像正规米行管理得那么滴水不漏,此处又是闹市附近,每日穿梭往返的人不计其数,若真是闹了疫病,怕是早就已经蔓延开来。
  但还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九叶拉着李樵站在巷子两旁的阴影中,望着那几个大汉装满牛车后匆匆离去,最后目光落在那些被火烤得焦黑、却结结实实的米袋子上。
  “你也察觉了吗?”
  秦九叶回头望向身旁的人,两人虽没有再说什么,但眼神交汇间流露出的都是同一种猜想。
  她是常年光顾这种地下米行的人,不是没见过遭了老鼠的仓库,那些店家抓着破了洞的袋子声声控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方才那些苦力搬运的米袋,经历过一场火劫后竟还全部完好没有一个破洞、袋口也扎得紧实。
  这样的米袋子,怎么也不像是遭过老鼠的。
  再者说来,鼠疫多发在北部的秋冬时节,龙枢一带还未曾大规模爆发过,眼下正是夏初之时,也并非家鼠最活跃的时候,鼠疫一说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不少。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谎称此处有鼠疫,借官府之手将此处收拾干净,以断旁人探究的路子,只怕真正想烧的根本不是这几袋子霉米粗糠,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且那火并非是从存放粮食的米店烧起来的,而是从更深的地方蔓延过来的,所以才只熏黑了那些袋子,那些铺面从外面看上去也还算完好。
  官府的人不傻,也许并非全无察觉。只是该烧的早已成了灰,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之后有人想要探寻些什么,也都无从下手了。
  宝蜃楼、连同清平道上那只箱子、还有箱子里那从未有人见过的秘方,就这样消失在了九皋城午后明晃晃的闹市中,像人群中的一抹影子、山海间的一道蜃景,转瞬间已不知去向……
  而与此一同蒸发的,还有他经历的那一晚。
  李樵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女子。
  “那密室应当已经灰飞烟灭,我方才同你提起过的人,怕是短时间内也都不会露面了。”
  如今无人证物证可以佐证他的说辞,但向来多疑谨慎的女子,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再质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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