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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253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19
  然而她能想得到的事,身为查案督护的邱陵又怎会不知?闻言当下直言道。
  “天气热,那天又下过大雨,现场痕迹被破坏得很厉害,验尸已是阻碍重重,仵作只能推断出大致的遇害时间。”
  第一层希望落空,秦九叶抿紧嘴唇,迅速调整好状态又继续问道。
  “那有关行凶之人的身份,可能从现场或尸体上判断一二?”
  邱陵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是抬手将盖尸的白布一揭而下,残酷痕迹瞬间显露。
  “如你所见,凶手是从屋顶直接闯入的,整个行凶过程都在这间账房内,从尸体情况和现场落雨痕迹来看,应在昨夜子时刚过不久。死者致命伤在喉咙下一寸,这一刀刺穿了他的喉管与血脉,他与其说是血竭而亡,不如说是被自己的血呛死的。府衙仵作不是江湖出身,只能分辨出死者身上乃是刀伤,更多的并不能判断。”
  邱陵的讲述声在狭小的账房内响起,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那是对行刑者不约而同的愤恨,也是对逝去之人抗争到最后一刻的敬意。
  痛苦已经结束,老唐静静躺在那里,虽然缺了一只耳朵,却“睡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踏实安详。
  秦九叶面沉如水地听完,深吸一口气后郑重挽起袖口,得到允许后亲自上前查看起尸身。
  “从削去耳朵与指骨的刀法来看,切口干净利落,几乎是贴着骨节入刀,显然是个砍杀老手,锁骨这处伤却显然有意避开要害。伤在此处人不会立刻毙命,但会清晰感觉到骨头吱嘎作响、血从伤口流出,死亡带来的压迫感也会因此放大,却又动弹不得、无法自救。至于凶器……”,唐慎言灰败的面容近在咫尺,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如实说了下去,“从两处贯穿伤形态以及凶手入刀的角度深浅判断,凶徒乃左手持刀,凶器应当是刃宽两指左右的长刀无疑。”
  她话音落地,一旁的陆子参已经冷哼出声。
  他将一早“收缴”的青芜刀拿了出来,话虽对着秦九叶说,目光却在李樵身上徘徊。
  “不知秦姑娘口中所说的刀,同这把刀是否一致?”
  陆子参说罢,不由分说将刀塞到秦九叶手中,像是逼迫她当场抽刀出鞘、划清她与那少年的界限。
  秦九叶捧着那把沉甸甸的凶器,心又跳得快起来。
  先前情况紧急,她压根没有好好瞧过李樵手中的刀,此刻定睛一瞧才发现,这刀同她在琼壶岛仙匿洞天中看到的刀似乎根本不是同一把。而彼时邱陵也在现场,就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但眼下在不知究竟的情况下,她显然无法以青芜刀现身琼壶岛的时间来为李樵脱罪。
  十根手指因紧张而蜷缩起来,秦九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仔仔细细将那把刀从里到外查看一番,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那把刀的刀柄上。
  “敢问陆参将,现场可有喷溅而出的血迹?”
  “当然。”陆子参答得飞快,翻出随身小本子上一早记下的细节递过,“雨水虽破坏了门口的血迹,但屋内仍有迹可循。凶徒给出致命一击后还曾抓起房中纸张擦拭手上鲜血,足见其冷酷心狠至极。”
  “烦请陆参将离近些看,这把刀的刀柄处是否沾有血迹。”
  秦九叶说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把青芜刀的刀柄上。
  雪亮的刀身与刀锷隐约可见血迹,唯独刀柄上干干净净,尤其是纹理细微处。
  “杀人者最后一刀伤及血脉,抽刀而出时势必会被血溅到。可若刀柄上都无血迹,又怎会因溅上血迹而用纸擦手呢?”
  秦九叶一口气说完,陆子参顿时有些语塞,一旁的邱陵却在此时冷冷开口。
  “若我没记错的话,昨日我在城外找到你们二人的时候,地上有些散落的带血布条。若在握刀的手上缠上布条,那么即便有血喷溅过来,也不会在刀柄上留下痕迹。”
  在查案断案这件事上,他的心思深沉细腻得吓人,即便是在昨日那样冲昏了头的情况下,他仍然留意到了现场的种种细枝末节,
  秦九叶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身后的少年见状终于打破沉默道。
  “在喉咙处开洞放血,可以破坏发声处,使其无法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旁人,却又不至于丧失说话的能力。这确实是庄里杀手讯问消息时惯用的手法。”李樵说到此处抬头望向邱陵,声音中有种毫不遮掩的坦荡,“但下手之人若找不准位置或处理不当,便会溅出血来,不仅现场一片狼藉,刀柄也会因此沾血,不利之后握刀。此人杀人的刀法确实利落,但在讯问之事上还不入流,与我相差甚远。”
  邱陵盯着对方那张年轻气盛的脸,不由得气极反笑。
  “你似乎对自己精通杀人之术这件事很是满意,不要忘了你也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习的确实是杀人之术。不只是我,天下第一庄、乃至这天下绝大多数武者都是如此。邱督护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军营中习的不也是杀人之法吗?”
  “我习的是如何杀尽天下□□凶徒之法。”
  “我看督护还是先擦亮眼睛为好,不如改日让我阿姊给你抓副清肝明目的方子喝一喝。”
  眼见两人一言不合又要陷入势同水火的境地,秦九叶连忙开口插嘴道。
  “除去凶器与物证,弄清楚杀人者的动机也很重要。”
  她早已看出,仅凭凶器与伤处的比对虽并不能就此断案,但如今这江湖中能有如此身手的杀手本就不多,李樵确实是关系最为紧密的那个。而辨明老唐究竟因何招致这杀身之祸,或许是为李樵洗脱嫌疑的最好方法。
  陆子参闻言在旁边适时补充道。
  “唐掌柜是做江湖消息生意的,若与人结仇倒也不是不可能。高全在屋内还发现了他收拾好的行囊,账房内亦有黑火燃烧的痕迹。他当时应当已有所察觉,准备远走高飞,只可惜……”
  秦九叶静静听着,一时间并未开口。
  自听风堂设立以来,唐慎言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听风堂,更没有离开过九皋城。可这次赏剑大会,他却破天荒地走出城、来到了璃心湖。彼时秦九叶以为对方不过是心痒这大会上的一手信息,所以才亲自出马。
  可如今想来,听风堂从来没有哪则消息是他亲自跑出来的。
  所谓“听风”,便是“等风来”。
  他之所以会跑那一趟,或许是因为心中早有预感,知晓自己大限将至,最后再看一眼他放在唇舌之上、念叨了一辈子的江湖。
  只是如果唐慎言就是唐啸,想杀他的人或许不止一个,关于他的赏金更不会是最近才挂出来的。既然风声一直没有停下,他又为何先前没有动作,偏偏选在此时逃走?
  抬眼再次环顾这不起眼的账房,秦九叶突然想起什么。
  “苏府案的时候,那慈衣针曾经闯入过听风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她当时应当就是潜入的这间账房。当时老唐只说账房里东西多,不知道是否丢过东西。慈衣针究竟翻过什么,只有老唐自己知道。他应当是知晓自己已经暴露,所以从那时开始便开始准备后事了。”
  “如若真同慈衣针有关,那此案定同四条街后巷的大火脱不开干系。”
  或者说,同那秘方一案有关,只是……
  陆子参沉吟片刻,不由得再生疑惑。
  “既然知道暴露,为何不早些将这里处理干净一走了之?非等仇家找上门来?”
  “或许他在等什么人。”邱陵慢慢开口,视线落在角落里一只不起眼的酒坛上,“又或者,有人打破了他的计划。”
  秦九叶也留意到了邱陵的目光,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秦九叶喃喃道。
  “是杜老狗。”
  陆子参瞪大了眼。
  “杀人者是杜老狗?”
  “杜老狗连这院里的鸭子都打不过,怎能杀人?”秦九叶有些无奈地看一眼陆子参,觉得对方那双精明的小眼透着一股蠢气,“老唐抠门得很,没有买酒的习惯,更没有能喝酒的朋友,倒是那杜老狗脸皮厚、先前又喜欢借宿听风堂,说不定会借口喝酒来蹭吃蹭喝。”
  一旁的邱陵闻言当即简短道。
  “我可派人去城里寻他,只是若他当真是命案当晚出现在听风堂、又曾目睹真凶,此刻或许已经凶多吉少。”
  杜老狗那张充满求生欲的脸浮现在脑海中,秦九叶心中却另有一番预感,但她也认同邱陵此刻的判断,眼下确实无法将破案希望全部寄托在杜老狗这个人证身上。
  一旁陆子参亦表认同,目光不由自主便望向一旁的李樵。
  “说到命案前曾出入过听风堂的人,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李樵闻言冷冷看向对方,随即毫不避讳地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不过一朵纸荷花而已,暗市杀手人人可接的生意。我之所以留下,只是为了提醒他罢了。”
  陆子参还未开口,邱陵已冷声道。
  “你出入暗市难道也是为了帮唐慎言排查险情?这几日你都在璃心湖边徘徊,心思显然不在城里,又怎会特意跑到城中去找一个说书先生、提醒他注意安全?”
  “我起先去找他是为了……”他话说到一半、抬眼看到秦九叶脸色,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督护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解释给你听?”
  饶是先前一忍再忍,陆子参听到此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下上前一步道。
  “因为你小子就不可信!先前宝蜃楼起火你便是借水道逃出城去的,我怎知你不是故技重施、将我们耍得团团转?督护秉公办案才是着了你这等小人的道!”
  眼看对方张牙舞爪逼上前来,而那少年仍重重铁链加身,秦九叶下意识便上前一步挡在了李樵身前,不卑不亢地陈述事实。
  “陆参将此言未免有些失之偏颇,赏剑大会这几日,江湖中几乎所有高手都聚集在了九皋,就算你先前推断成立,李樵当晚可以往返琼壶岛和九皋城并犯下凶案,那其他人也未尝不可能。”
  然而此刻的陆子参已被偏见冲昏了头脑,他看着那躲在女子身后的少年,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越挫越勇。
  “我好歹也算是个刀客,这些年跟随督护办案走南闯北,这江湖上用刀有些门道的刀客我不会不知,左手刀更是寥寥无几。秦姑娘总说行凶者另有其人,却又说不出个鼻子眼来,岂能教人信服?”
  “我能证明确实有那样一个人。”
  一道女子声音突然响起,人未至声先到,下一刻姜辛儿一袭红衣、与那瘸腿的许秋迟一起跨进屋中来。
  “赏剑大会最后一晚,我在城北笋石街附近见过一个人,正是先前在璃心湖上劫走心俞的刀客。”


第185章 恶鬼书生
  一日前,九皋城北笋石街天禄阁。
  欢饮达旦的宾客们陆续乘上自家马车离开酒楼,但仍有不少人醉卧丝罗锦缎、金杯玉盏间,不知东方亮起、骤雨停歇。
  什么风雨、什么烟气都吹不进这些丹楹刻桷的屋瓦下,为了留住客人,这里的门窗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临街的窗子可以闭得严丝合缝、听不见丝毫窗外声响,门外更是十二个时辰都有貌美小厮婢女恭候,寻欢作乐之人踏入其中很容易便会失去对时辰的判断,推杯换盏至天明。
  买醉之人耽溺于这种与世隔绝的逃避感,而清醒的人待久了只会觉得头昏脑热、憋闷不已。
  姜辛儿换了个姿势,一手托着酸胀的腿,一手撑住身体,在那极窄的房梁上翻了个身。
  她脚下工夫不是那么细致,需得十分小心才能不发出一点声响。所幸那一晚上灌了十壶酒的梁世安已经大醉,只怕将瓦盆摔在他耳边他也未必会抬头看上一眼。
  隔夜酒气混着浑浊空气,将人的七窍都堵住了,姜辛儿忍得脸色发绿,竖着耳朵等街角打更人的声音响起。
  她答应了少爷的事,从来都要说到做到。
  尽管心下不情愿,她还是决心盯满对方十二个时辰。这梁世安早前夸下海口,说是能为少爷寻来江湖门道的“秘药”,神秘兮兮将她约在这天禄阁雅间内,结果却只是拿出一盒“十全大补丹”来。
  她不通药理,对那些江湖把戏骗术也了解不多,若换做以往,说不定当真不会起疑。但同果然居那抠门掌柜打过几回交道后,她乍看那过于精美的盒子便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前脚板着脸收了东西,后脚便将东西丢给怀玉婶派来的小厮,自己翻身上了屋顶,一夜间跟着那梁世安辗转了三四个院子、七八个房间,却始终没发现什么异样。
  托她家少爷的福,整条笋石街上的酒楼掌柜几乎都认得她。她若以客人的身份从正门走进来,只怕惊动对方,最终只好寻了这么个蠢办法在近处盯着。
  罢了,再有不到半个时辰,等到五更天结束、城门开启,她便能出城去黄泥湾码头寻少爷。
  一阵有些吵闹的人声透过瓦缝隐隐传入耳中,姜辛儿警惕睁开眼,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随即起身向那声音的方向摸去。
  天禄阁后窗外不远处的河道上,一艘船正停在岸边,船尾卧着一头大青牛,牛屎随着晃动的牛尾扑簌簌落下,一半落在甲板上,一半掉进河水中。再看那岸上立着个穿着紫褂子的小厮,正是天禄阁的人,而方才那有些吵闹的声音便是由他发出的。
  九皋水路遍布,牲畜渡河本是城南最常见不过的景象了,可到了这城北寸土寸金的地界,便好似一粒砂子落入眼中,着实碍着了那些讲究人的面子。
  紫褂子小厮双手叉腰、拿出了正厅迎客十年的功力,两片嘴皮子上下翻飞,吐沫星子都要飞到对岸去了。
  可那船上的人似乎很是有些木讷,小厮说上十句,他才勉强回上一句。几个回合下来,那小厮就连刁难的心思也被耗没了,正要转身回去叫多叫几个人出来帮忙“清场”,却听头顶紧闭的雕花小窗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梁世安吐了,将那塞了一肚子的隔夜酒菜吐得干干净净。那河边的紫褂子小厮瞬间噤声,生怕是自己方才的大嗓门吵到了这位贵客,狠狠瞪了那船上人一眼,悻悻调头回了酒楼。
  一切似乎都只是这繁忙清晨最寻常不过的一刻……
  “等下,你说的那个刀客,不会便是那撑船的小厮吧?”
  陆子参的声音蓦地响起,打断了姜辛儿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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