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电子书
最新上传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历史架空,尽在奇书电子书,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凤尘_分节阅读_第216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温凌脸上露出厌愤之色。
  凤栖观察着他,继续道:“原本凤震尚在摇摆犹疑,所以是谁都不得罪的‘墙头草’。现在就清晰明确了,势必与你为敌。”
  温凌重重地叹了口气,拧了眉头正欲说什么,却听凤栖笑道:“你想责怪我是不是?”
  “责怪你也无用!”他硬生生把一口恶气憋了下去。
  凤栖笑了:“多谢你啊。不过,暧昧使人猜疑,说开了倒划界清楚了于两国纷扰来说也是这个道理呵。”
  她继续分析道:“幹不思是浮躁贪婪的性子,以往打不过忻州南界,过不去太行八陉,急得抓头发也没用,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屯兵等机会。现在大好机会放在眼前,哪能再熬片刻?并州军还没被分化操练好,内里矛盾重重;太行山俱是义军,并不真正受朝廷掌控;你奉你父汗的命令执掌河北,他要你的地盘又是悖命之举。你与其悠悠被他两方蚕食,不如趁两人都暴露出弱点的时候,去掉两个强对手。”
  “你这张嘴,真是舌灿莲花!”
  凤栖笑道:“那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吧?”
  “对不对我哪知道?只知道是刀尖上舐血的法子!”他愤愤说,“我最厌人逼迫我。”
  伸手卡住了她的咽喉,把她从坐席上拖近了:“你若与我商量,让我权衡,我只会谢你而不会怪你。如今,我哪里还有退路?我要你”
  他卡的位置偏于下颌,凤栖还能清晰地说话,一口就接了他的话头:“你要我陪你一起死,对吗?”
  温凌实在不愿什么都让她猜准了,只能用力“哼”了一声,然后把她一推,伸手摸了鞭子展开,看见她俏生生望过来的双眸,又不由把鞭子扔了。扑上来压迫着她,腾出一只手扯她的衣带,但带子的结打得好紧,苎麻衣料又特别牢固,半天撕扯不开。
  正在恼火时听见凤栖轻笑道:“你也有你的痼疾。”
  “我有什么痼疾?”他停了手问,如果她胆敢嘲笑他,他就会狠狠下手揍她。
  凤栖悠悠道:“同样是‘暧昧使人猜疑’,宁愿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不愿意面对真相的残酷。”
  他愣怔地听着,有问题想问,但真的怯懦问不出口。
  她却转身摊开双手,一派松弛景象,斜眸望他:“所以,你今天若一定要奸.污我,我确实是躲无可躲,只能承受。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愈发愣怔,抓着她裙腰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她的小腰皮肤细嫩,隔着粗麻的衣料也能感觉到滑腻。但他心中却大恸,红着眼睛问她:“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凤栖冷静地看着他,最后点点头说:“是。”
  他咬着牙追问:“因为我会打你?因为我太凶暴?因为我有过很多很多女人?因为……我和你处在敌国的位置?”
  凤栖好半天才说:“你自己都明白啊。”
  他当然都明白,但被说破了还是气得发狂,狠狠扯她的裙带,白纻面料磨得他双手红肿,死结被越扯越紧,无法解开。他最后掏出随身的小刀,硬生生挑开带结,露出她的肌肤。
  他太过莽撞,匕首割伤了她浅浅的一道,鲜血一点点渗出来,在白皙肤色上显得触目惊心。因为怀过孕,她的小腹不比原来紧致,温柔而软,随着她平静的呼吸轻轻起伏着。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喊疼,平静如水地接受,当然也无分毫羞涩或爱意。
  所以,就是她自己表达的:她躲无可躲,只能承受,但她不爱他,改变不了。
  他可以轻松得到她的身子,但就是得不到她的心。淑刺
  凤栖平静地等待,直到感觉肚子上热热的湿意,才弓起背看情况。
  温凌双手撑在她腰两侧,垂着头叫她只能看见他的头顶两条垂辫粗长,耳朵上有巨大的金环,看了这么久,这造型仍让她觉得异样难看;他肩膀颤抖,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毡,关节挣得发白;隐隐见水滴落下,温热地滴在她的肚子上,才让她恍然这是他的泪水。
  “大王。”她喊了他一声,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是对他极少见的温和。
  但温凌不肯叫她看见自己的脆弱,扭头起身,背着她说:“我已经晓得你的意思了。”
  “温凌。”
  他又是一阵大恸,摇摇头说:“你不要喊我的名字。”
  那种涌上来的无助和脆弱,是他不想面对的。
  “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我,除了我阿娘可她也很早就死了。”他声音颤颤而沉沉,“你也不用可怜我,也不用装假来哄我,我早就习惯了。习惯了之后,‘没有爱’这件事,就不能打败我。”
  他就着面盆里她洗脸剩下的水洗掉面上的泪痕,深呼吸了几下,鼻腔里好像留有她洗面用的胰子的香气。
  他突然觉得就这样保有一点她的痕迹,而不必完全占有且彻底失去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种涌上来的大恸,好像很快也退潮了,他平静下来,说:“对于杀凤杭这件事,你的话有道理,且是双赢,我可以信你一些。之前你提过让我与凤震决裂之后重立新君,你那哥哥可有办法弄过来?”
  高云桐是第一个得知凤杭被杀的消息的来自延津渡的蜡丸,内容不多,是凤栖的字迹无误。
  他也吃了一惊,冷静下来把前因后果连起来想了想,大致明白这是凤栖破釜沉舟的杀人,而温凌被迫破釜沉舟与凤震决裂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果然够大胆狂妄。
  但高云桐心里还是有些沉沉。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忠君爱国”。现在可以爱国,却不能忠君了;爱国还不是那种英雄般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爱,凤栖一直用她的行动告诉他,在带兵上,要曲折救国,肯为了利益做一时的让步与合作。
  他撇撇嘴苦笑,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一个读书人的认知。但书生意气往往不能成事,他也是在学习着更像那些高官权贵一样思考问题。
  正在对着烛光往深处想,外面简陋的柴门被敲响了,之后一阵盘问,再接着是笃笃的脚步声奔到他房门前,敲了两声门问:“将军睡着了吗?”
  “没有,有什么要紧事吗?”
  “山下来人,说是姓凤的,打扮倒不像皇家,简朴得很。四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一老,三少。”
  “有手书么?”
  “有。蜡封着口,说要将军亲启。”
  高云桐训练出来的兵已经很有作战及防御的经验了,又说:“检查过了他们的马车,一辆,别无他人驾驭,车中也没什么夹带的东西。”
  高云桐开门接过信件飞快看完,眉宇一挑:“快请进来,但不要闹出动静,直接把人送到我那间书室。”
  他飞快地更衣,疾步到了书室。
  那里隐蔽,隔声也好。
  他的亲信也很快把几个人带来了。舒辞
  太行山山间比外面城市里温度低上好多,几个人都披着斗篷搪风,因而也都显得面目幽微,其中最后一个显得最为颓丧,几乎是被旁边一个人硬拖着,走得踉踉跄跄,很不情愿的样子。
  走近了,高云桐才兜头一揖,也不称呼,只说:“请里面坐,茶水粗陋,聊以解渴而已。”
  四个人进门,他警觉地把门关上,外面的一片虫鸣枭叫,一概都被隔绝了。
  四个人解开斗篷上的兜帽,长长舒了一口气,为首的那个年老的妇人四下看了看,问道:“太行军常年就驻扎在这儿啊?”
  高云桐第一个给她奉上了茶杯,微笑道:“王妃请用茶。太行军在磁州等属于我们的城池里也有驻军,但主力在山上,可以遥控八陉及山两边的诸州府,消息传递更通达。需要粮草补给则从所控的城池取用,百姓还是很支持的,州府里的官员看我身上有个承宣使和游骑将军的名分,一般小事也不违拗。”
  那老妇笑道:“还叫‘王妃’啊?”
  高云桐的脸红了红,低声叫:“岳母。”
  除了缩在角落那最颓丧的一位之外,其他几个都笑起来。
  年轻的女子挽着晋王妃周蓼的胳膊,笑道:“娘,虽然亭卿不在身边,有这样一个佳婿在,我们这颗心也总算可以放下了。”
  又对高云桐说:“妹夫这里不错,多添我们四张嘴巴可还使得?这里两个男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娘年纪大了,我却还能做些纺绩浣洗,能自食其力。”
  她身旁一个不服气地说:“恁的瞧不起我,我好歹也曾是朝廷的文臣,虽然不会种地,但帮妹夫处理一些来往文书还是没问题,烧火喂马这种应该也行,决不会白吃闲饭。”
  高云桐便也笑了:“赡养岳母,扶养兄姊,本就是我分内的事。何况我虽然没拿到过朝廷发的俸禄,但在太行军里大家还没愁过饭吃。只是诸位原都是养尊处优的贵人,如今到山间乡野,不仅没有玉盘珍馐,也鲜有肥甘美味,粗茶淡饭外加山林野味为主,吃苦是肯定要吃苦的。”
  大家均笑道:“这也算不得苦了。惶惶然奔逃这么久,能安定下来,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不用餐风饮露,简直是神仙的日子。谁还指望着当年王府过的奢靡生活不成?”
  笑完也有些沉默,往事均不可追,只能说比起在京畿过着的囚徒般的生活要好得多了,未来依然是眼前一片白茫茫。
  高云桐又看了看缩在角落里那位他现在还懒得把兜帽摘下,脸也沉在阴暗中,众人笑语的时候,他既不笑,也不说话,死气沉沉的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高云桐不由就问道:“大哥觉得呢?”
  “不要叫我‘大哥’。”那人好半天才回应了一声,死气沉沉的还带着别扭。
  周蓼忍不住皱眉说:“杞哥儿何必这样?你吃了苦,大家都晓得,现在总算有了依靠。嘉树是你的妹婿,也是靠得住的人,我和你爹爹当年才舍得把亭卿嫁给他。你如今又在别扭什么呢?”
  凤杞终于抬头,兜帽松松地滑落下去,露出他一张憔悴多了的脸,他脸色苍白苍白的,眉宇间竖着深深的川字纹,好像比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纨绔太子老了十几岁,浑浊的眼睛在高云桐脸上一绕,苦笑道:“不是我别扭,是我不配。”
  “那……太子的意思。”
  “不要叫我太子!”他愈发紧张,声音都突然高了一截,然后变得抖抖索索的,“不要……叫我太子……我早就被废了,早就在秣陵思过。你们不该把我从秣陵带到这里……我,我不配。”
  周蓼脸色沉郁下来,半晌才说:“贤婿,你包容他罢。他受了好大的刺激,一度想要落发为僧。后来硬被劝住了,依然自称是‘居士’,不肯茹荤腥,不肯婚娶,也戒了以往那些爱喝酒、爱跑勾栏的纨绔毛病。但我宁可他……”
  她说不下去了,怜悯地看着凤杞重新垂下头,嘴唇哆哆嗦嗦好像在念“阿弥陀佛”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259章
  高云桐看凤杞这模样,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心里暗想:按凤栖传递过来的意思,她已经说服温凌,共同对付凤震,一是报仇,二是夺权,需要一个可以代替凤震的人来帮他们拉起大旗。
  凤氏嫡系的儿孙极少,仅看血统和身份,不论能力的话,现在最适宜坐上这个大宝之位的就是凤杞凤霄过继子,兼祧凤霈,两任皇帝的太子,名分无可挑剔。
  只是,他这能耐实也在太差劲了!
  高云桐不敢多说什么,安排了晚餐,又叫人收拾了三间屋子给他们四人住下。好在四个人都吃过了苦,一点不挑剔条件,粗茶淡饭吃得很香,然后就打着哈欠,关上屋门休息了。
  高云桐晚上睡前惯要读书,挑灯读了不足半个时辰,就听见屋门被敲了两下,然后听见周蓼的声音:“贤婿,我方便进来吗?”
  周蓼已经五十多岁了,又是长辈,即便是当时也不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了。
  高云桐开了门,叉手道:“岳母。”
  周蓼说:“不该打扰你休息,不过你今日也看到杞哥儿的模样了。”
  “见到了。”高云桐说,“宋相公在秣陵给我写了信,我心里有点准备,不过也没料到他是这副样子。”
  周蓼叹了一口气:“宋纲回秣陵老家后,叫信得过的人把他从一座小庙里翻了出来,他还吵着要剃度出家,硬给拦下了。宋纲那时中风才略好些,硬是把他叫到家里,歪着嘴、流着口水把他大骂一顿。骂完自己的病却又严重了。杞哥儿才消停了一点。”
  她接着又说凤杞的情况。
  这位懦弱无能的前太子,被权利场中的尔虞我诈、生死相搏吓得够呛。自打被废,彻底没有了志气。
  其实他嗣父暨七伯凤霄对他不算苛刻,凤杞在秣陵只要不干涉地方官政务,也是自由身,供奉钱粮也充足如藩王。特别是听说这家伙战战兢兢连门都不敢出,连地方官的宴饮都不敢参加后,凤霄在给秣陵县令的密谕里也写,早就看出凤杞是懦弱无用之人,只要杜绝宵小借他身份惹事,他不足为虑,不需要过度看管。
  地方官得了这条圣谕,琢磨着凤杞是官家血缘最亲近的子侄,犯的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还是要赦免回去继位的,对他自然也很放任,并不多加管束。也因此才闹出凤杞要求出家这件笑话事。
  “这么说,大哥儿这次从秣陵到京畿,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阻力?”高云桐问。
  周蓼苦笑一声:“出江南算不上难。现在这位官家在江南做了几十年的‘吴王’,但是很多人不喜欢他。朝廷的制度:藩王的权力势力有限,有些肯巴结他的门客,不过地方官不一定都买账,金陵府及下属诸县,伺候了吴王几十年,都清楚他的德行,都不喜欢他,都阳奉阴违居多。
  “所以,当宋纲以枢密相国、仕林领袖、清流砥柱的身份开口要他的学生杞哥儿陪在身边,秣陵当地文武都是爽快答应,甚至都懒得上报皇帝。然后我周家的哥哥悄然往金陵去,用大车接了他往北送。”
  “可问题都在他自己身上!”周蓼边叹气边摇头,“听说回京,他就惊恐地问:‘回京做什么?我爹爹不是退位被囚了吗?你们想诓骗我做什么?’我哥哥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以舅舅的身份不会害他,作为以前宰相家属、清流文人的身份也自然爱惜羽毛,更不至于害他。好说歹说,硬拉上了大车。天天在车上念‘阿弥陀佛’,以居士自居,说自己四大皆空了,不再过问权力中事。那假装避世的样子,说得大家既好气又好笑。”
  “但说他也真的不茹荤腥,不近女色了?”
  “荤腥其实少量还吃,女色是真戒掉了,教坊司听曲都拒绝。到京畿后把他藏着,他姊夫有时候也开玩笑说给他找个媳妇,他吟诗回答:‘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随后正色道‘谁都别提这个茬儿!’叫人啼笑皆非。”
  周蓼大概对这个庶子满心的意见,喋喋说了半天他的各种毛病,但最后还是抬头问高云桐:“特为把我们一家子迁过来,当然一方面是比在京畿居住更安心,但我想贤婿肯定也不止是这个意思,所以另一方面想来是还要杞哥儿承担大任吧?”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268页  当前第216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216/268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凤尘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联系j3172550188@163.com,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