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手心处隐隐约约有点泛疼,但昨天晚上她也很少用手。
“你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开口时廖湫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过还好对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自顾自开口:“不是,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就这么突然的走了?”
“……”廖湫忱脑子转了转,才反应过来徐柚瑧在说什么,她无语撇撇嘴,不满控诉:“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徐柚瑧你今天才给我打电话!!!你有没有良心!!!”
徐柚瑧怒道:“你看看我给你打电话最早的时间是什么?”
廖湫忱把手机摸起来,翻看通话记录。
真的是昨天晚上。
只不过她在和人睡觉,没有接到。
廖湫忱瞬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但很快调节过来。
她轻拍两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昨天下午廖湫忱还兴冲冲跟徐柚瑧分享她接吻了的事情,但此时不止接吻过的廖湫忱忽然产生一种背叛她们友情的愧疚感。
因此声音立刻从刚才的气势汹汹变软了下来,“好了,我错了。”
徐柚瑧惊奇:“看样子我快死了。”
廖湫忱没搞明白话题怎么没头没尾转移到这里:“?”
徐柚瑧嗲里嗲气:“大小姐给我道歉了,看了世界末日要到了。”
廖湫忱咬牙切齿:“……滚蛋。”
本来应该和徐柚瑧再拌嘴几句的,但哪哪都感到不太舒服的廖湫忱实在没有心情继续拌嘴,于是又聊了两句草草挂了电话。
廖湫忱终于后知后觉发现床头柜上放着药——不知道谁买的,可能是管家和阿姨,也可能是陈雾崇。
说起陈雾崇,廖湫忱不可避免回想起昨天晚上的记忆。
昨晚的场面让她脸上不自觉泛起点粉红,心里却又觉得失落。
虽然这样也很好,起码展现了男人对她是足够的尊重——无论他的这份尊重是源自于觉得她性格不好惹,还是害怕廖家,都已足够。
但廖湫忱还是觉得不爽。
对男人克制的几乎迎刃有余感到不爽,他全程好像都不是多享受一样,更像是在陪她完成什么既定任务。
比起怀疑自己个人魅力,廖湫忱更愿意相信陈雾崇天性如此,是个礼貌的君子。
廖湫忱给廖筠心回了视频通话,决定不再去想这个让她烦心的事。
视频通话拨过去不过三四秒就被对面接通。
廖筠心的脸跃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廖湫忱仔细看她身后背景——简约的装修,是在办公室。
廖湫忱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把旁边的药都拿过来细细去看。
“大早上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平时那个点我又不起,接不到你的电话。”
廖湫忱说完话就低头去看手里一堆东西的说明书了。
这个是口服的,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这个是直接涂的。这个也是涂得,她看一下,涂哪里用?
像是意识到什么,廖湫忱脸忽然涨红。
廖湫忱抬眼,对上了廖筠心一言难尽的目光。
这个角度,廖筠心应该看不见她手里的东西才对,她这是什么表情。
廖湫忱最擅长虚张声势和先发制人,她睁圆眼质问廖筠心:“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
廖筠心视线从手机屏幕透过来,“你昨天没打电话回来,祖父让我打电话问问你。”
廖湫忱哦了一声,顺着廖筠心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穿的几乎可以堪称潦草的吊带睡裙将自己颈肩处的吻痕暴露的一览无余。
她想提起被子来遮,但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于是用警告的目光瞪了眼廖筠心,因为不好意思声音都显得含糊:“小孩子不要看。”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延迟了会议特地接大小姐电话的廖筠心:“……”
廖筠心也茫然了,又渐渐放下心来。
虽然昨天中午离开廖家的时候大小姐和那个男的还是一副关系崩塌的样子,但现在看起来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廖筠心没有什么底线,只要廖湫忱开心就可以。
廖湫忱平时也喜欢玩,但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最主要是居然被廖筠心撞见了,她丢人的想跑到北极去,一时间脸涨的通红。
都怪陈雾崇。
廖湫忱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接触到了真相一角,确实都怪陈雾崇。
她腿和腰都还在泛酸泛软。
廖湫忱算是发现了,这种事情,虽然好玩,但是要多多节制。
她思酌片刻。
决定晚上找陈雾崇商量,他们一个月只做一次。
腿根也疼,跟廖湫忱初次学骑马后难受的不相上下,她继续研究手底下的东西,拿了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往泛红的地方抹。
陈雾崇估算着时间廖湫忱该醒了,关了电脑后去端了一点吃的东西进了主卧。
男人进门时并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了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床上的人昨天晚上还被他亲密的搂在怀里,两个人呼吸都缠扯在一起,现在她就这么光明大的坐在他的床上,蹙着眉,动作小心翼翼,本来就不算长的睡裙裙摆被堆积到腰腹处。
一瞬间给他极大的视觉冲击。
几乎在一瞬间,男人手上青筋不可抑制地凸起,他眉心拧起。
在老婆面前失态,该罚。
但不是现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廖湫忱被陈雾崇忽然出现给吓了一大跳,在触及到男人目光的一瞬间抱怨的话又咽了回去。
早餐,或者说午餐更为贴切,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样涂得不对,我帮你。”
男人表情坦然,像是再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微微紧绷的下颌和唇线无意间暴露出他掩藏在深处的的情绪。
男人舔了舔上颚,终于克制不住露出真是面目的冰山一角:“老婆。”
骤然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丝毫防备的廖湫忱手抖了一下,沾着药的棉签就掉到了床单上。
下一刻,不等廖湫忱回答,原本站到床边的男人就已经弯下腰,不由分说地欺身过来。
第22章
换人 玩过他了,想换人,想都别想。……
指腹粗糙, 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药膏随着有些热的温度一点点化开,男人垂着眼,纤长漆黑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神色, 忽略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也显得从容淡定。
男人一本正经,像是真的只是单纯科普和解释:“涂得地方不对, 刚刚没涂到。”
廖湫忱如瓷般白皙的脖颈被一点点染成粉色,一直蔓延到耳廓上。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 理直气壮指使:“别磨磨蹭蹭,你快点。”
男人黑漆漆的眼球转了转, 唇角扯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手上的动作没停, 抬起眸子看她, 语气却十分古怪,似轻喃:“快点吗?”
廖湫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侧过脸避开陈雾崇,因此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抱怨, “别废话了,要抹就好好抹, 不然我自己来,麻烦死了。”
老婆发脾气的样子也那么可爱,像撒娇。
陈雾崇不自觉吞咽了下嘴里的唾液, 才低声嗯了一声。
廖湫忱忽然又想起来重要的事情,既然陈雾崇在这里, 何必拖到晚上再说:“我要和你商量件事情。”
男人全身心都在手上, 听见廖湫忱的话随意道,“你拿主意就行。”
廖湫忱原本还想了理由来说服他,没想到这么轻易。
当然, 这件事她已经决定了,就算陈雾崇不同意也不行,只是她喜欢先礼后兵,这样显得她比较讲道理。
于是廖湫忱理所当然开口:“那我们说好了,最多一个月来一次,也可以更久一点。”
男人动作顿住,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廖湫忱声音都变了调,她瞪着陈雾崇,黑漆漆的一双眼睛又有点湿漉漉的:“你干什么?”
“抱歉。”察觉到廖湫忱是真的生气了,男人立刻低眉顺眼认错,然后试探开口:“什么一个月一次?”
廖湫忱有时候真搞不明白陈雾崇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她含糊道:“就昨天晚上的事啊。”
顿了半响,她都没听到男人再开口。
反悔了?
应该不可能,毕竟昨天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又等了片刻,廖湫忱才听见男人的一声嗯。
药涂完了,却好像没涂。
廖湫忱嫌弃无比,要去洗澡,男人被丢在卧室。
一直到廖湫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男人死死盯着她背影缠着的视线才挪开。
陈雾崇垂下眼,低头看自己的手。
五指微微曲起,骨节分明,手单独搭在腿外面。
过了已经有一会了,现在有点干了。
男人垂下头,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