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你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表白啊!】
【可能是疯了。】
宋初瑶急得直接发语音,“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主动提,你咋不听呢,你想想,他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要是喜欢一个人会不懂得追吗,如果他没主动,那你表白了多尴尬啊,而且你现在还住在他家,你绝对喝多了真的。”
酒精可能确实有催化的作用,但其实那句话她想说很久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搬出去吧。”
再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都尴尬。
不对,他在所有关系当中都能游刃有余,尴尬的只有她。
宋初瑶:【等等,让我想想。】
【“要不这样吧,你就说你是因为喝多了才说的那些话,就说以前也这样干过,不只对他一个人表白过。】
【还有个办法,你假装谈个恋爱,这样他就不会以为你是认真的了。】
【这个办法可行,】云也仔细想了下,【但关键是,我跟其他男生都不熟啊,没法假装谈恋爱。】
【你不是认识谢昀吗,让他帮忙可以吗。】
谢云骁对助理说:“没事了,可以下班了。”
助理:“您还要继续加班吗?”
“还有点别的事。”
“得注意身体谢总,不要总是熬夜,我女朋友天天督促着我早睡,只要不是工作上的事,我现在基本不熬夜了,而且人一但上了年纪,更不能熬了,咱这个身体可不能跟人家十几岁的小伙子比。”
谢云骁越听越烦躁,心想二十八岁也不是多大的年龄。
声音低沉道,“嗯。”
把金丝边的眼镜摘下来,轻轻捏了捏鼻梁,今天的工作量不是很大,但身心俱疲,总觉得胸闷气短。
或许是知道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一切都没办法改变了,想着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但现在好像怎么做都不对了。
昨晚听到小姑娘表白的话,那颗心瞬间就疯狂跳动起来,他知道第一反应骗不了人,也明白这段时间所有的自自欺人都将于事无补。
那份感情或许是越压抑越浓烈,短时间内可以骗骗自己,但只要遇到一点火苗,就瞬间可以燃烧起来,任何办法都阻挡不了。
她一定不知道,他是用了最后仅存不多的理智,说了后面的那些话。
——不要喜欢叔叔,叔叔可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当看到她落泪的那刻,他觉得不管让他去做什么都可以了,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重要了,眼里心里都只能装得下她。
最后他忍不住低叹,“真受不了你哭,别哭了好不好,云也,叔叔错了。”
现在回想起来,胸口仍旧一阵闷痛,一整天都在谴责自己不该说那句话。
在一起又怎么样,伦理不允许又怎么样,只要她想,那就顺着她的意来就好了。
他不怕被人骂是诱拐少女的变态,只怕她会后悔,但让一个及时行乐的人去考虑以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要不做过线的事,在一起也没关系。
开房门的时候恍惚听到她的笑声,觉得是幻觉,房子很隔音,正常音量是听不到的。
估计是太想她了。
进来以后才发现,家里不只有她一个。
还有个既熟悉又不可能出现在他家里的人。
谢昀跟他打招呼,“三叔。”
谢云骁语气不善,“找我有什么事。”
谢昀笑道:“不是来找你的三叔,是找云也。”
云也没看他,正在打游戏,同时笑着跟谢昀说些他听不懂的内容。
谢云骁只觉得那笑极其刺目,多看一眼都要呼吸不上来。
“云也,给你买了提拉米苏,现做的。”
他把精致的小蛋糕盒放她面前的茶几上。
但云也连眼都没抬,只是礼貌地说:“谢谢叔叔。”
谢云骁把大衣挂在衣架上,穿着白衬衫,先是洗干净双手,然后慢条斯理地擦着水渍,看起来矜贵又淡然,只是那双眸子,阴沉着注视着沙发上的两人。
不知为什么,少男少女坐起一起格外相配,整个客厅都充满了青涩稚嫩的鲜活气息,他好像是多余的。
一局游戏打完,云也笑着冲谢云骁说:“对了,叔叔,忘跟你说了,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帅吧。”
房间里霎时没了动静,停滞了一秒,两秒。
半晌,谢云骁寒声道:“帅。”
谢昀发现三叔的目光深不见底,很不寻常,让人不寒而栗。
没坐多久,就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谢云骁面色阴沉,问:“外套是他的?”
云也满不在意,“对啊。”
“脱下来。”
“为什么呀。”
他冷冷吐出几个字,“不干净。”
“叔叔,你不让我喜欢你,那我总能喜欢别人吧。”
谢云骁眸中满是阴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感情是这样的吗,可以随便换个人喜欢?还是说,少女的喜欢像风一般短暂停留,可以喜欢他,也可以立马喜欢上别人。
他瞬间觉得自己白天一天的愁思苦虑像个笑话。
顺手把那件黑色男款外套扔进大垃圾桶,“不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第35章
◎偷亲他。◎
“关上窗户吧,容易着凉。”谢云骁担心地说。
“我没见过雪嘛,”她把车窗开到最低,手伸到外面接飘落的雪花,冷风往车里灌了不少,“你冷吗叔叔,你要是冷的话我就关上。”
“不冷。”主要是怕她冻感冒。
云也手上戴着他买的手套,脖子上的围巾缠了两圈,一点风都进不来。
雪花不是很密集,但一小会胳膊上就可以落满,“哇——真的有这个形状的雪花啊,我一直以为跟雨点一样呢。”
手套上的小雪花薄薄一片,呈六角形,就跟动画里的一模一样。
“雪花确实有形状,而且有好几种。”
谢云骁不再让她关窗,只是默默把空调调高了几档。
路面上也铺了薄薄的一层,但由于过往车辆太过频繁,已经被碾得不成样子,只有湿漉漉一片,倒是人行道上还能看见。
街上的人有的打着伞,有的带着帽子,小孩都喜欢玩雪,不听大人的话把帽子摘了,耳朵冻红也不觉冷,手里团一捧雪就开始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谢云骁不忍弯唇,跟小孩一样容易开心,见了雪就能把烦心事忘了。
今天谢老爷子打电话让回家聚餐,说是元宵节,一家人必须团团圆圆的,云也说不想去,想一个人在家吃点,于是谢云骁也就不去了,结果谢老爷子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顿,连着上次的不守规矩一起计较起来,没开扩音云也都能听出电话那头的怒气,内疚地看他一眼,然后主动说要回去。
也对,他那么周到一个人怎么会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过节,她说不去他当然也不会去,结果给他惹来一顿骂,但谢云骁却丝毫不在乎,表情自始至终很平淡,像是没听到电话里的批评,还声音温和地跟她说不想去就可以不去,没关系。
她也知道这样确实不懂事,逢年过节的不跟家人团聚,只因为她自己的原因,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于是还是决定回去吃顿饭。
谢家老宅,除了停车库,就连私人院子里的空地,都足以停下飞机,只不过谢老爷子喜欢花花草草,种了不少稀有的,现在只能装下几辆车了。
谢云骁把车停好,云也打开车门兴奋地跑下来,先是拍了几张院里的雪景,紧接着又团起草坪上的雪玩。
过了会,谢思嘉也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自拍杆,看样子也是出来拍照的。
谢思嘉问,“打雪仗吗。”
云也:“好啊。”
她刚刚就想玩了,但不熟,没好意思开口。
“我去叫谢昀出来。”
石子路上的雪还没脚印踩过的痕迹,而且厚厚一层,随便抓一团就可以变成一个雪球。
云也把帽子戴好,羽绒服拉链全都拉上,害怕会进到脖子里面。
玩一小会羊羔毛手套就被融化的雪浸湿了,黏在手上冰冰凉凉的,好在穿的马丁靴防水,在雪地里踩了这么久也没事。
谢云骁本来已经进屋了,这会不知为什么又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副手套,“换这幅,防水。”
她道谢,接过来戴上。
他拿来的这幅是真皮的,黑色,尺码很大。
“这是你的手套吗叔叔。”
“嗯,没戴过几次,很干净。”
他的手指修长,她带进去填不满,指套前段空出来一块,里面的绒毛细腻柔软,表面有淡淡的光泽,完全不会被浸湿。
“啊——”她惊呼一声,谢思嘉扔的雪球进她脖子里了,冰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缩着脖子慢慢弄出来,“嘶,咱们都别往帽子里扔,太冷了。”
结果没过两分钟,谢思嘉又朝她头上砸,那雪球直冲她脑门,距离太近,只来得及下意识闭上眼睛。
云也这下明白了,原来刚刚不是不小心,她也迅速蹲下团一个大雪球,往谢思嘉衣领里扔,“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谢思嘉立马生气地说:“你眼瞎吗。”
真是可笑,只许你不许我啊。
她冷笑两声,热气凝成白雾,但没说什么,转身进屋了。
吃饭的时候,谢老爷子聊起高考的事,“云也,你今年是不是也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