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伸手把她拽了过来。
“小心点!”他语气挺不耐烦的。
施缱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男孩过去后,两个人就手牵手的走在潮汕的街头。
薛祝两家刚退婚没多久,风波未消,薛砚辞现在身边出现什么女人,都容易引起关注。
施缱正想着,自己也该和薛砚辞保持距离,一转头,就看到有路人朝他们举起了手机。
施缱看到了,迅速甩开薛砚辞的手,和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薛砚看了一眼对着他们举手机的路人。
路人后背脊直冒汗,尴尬的将手机收起来,朝着薛砚辞笑笑。
薛砚辞抬脚朝那个路人走过去。
路人吓得后退两步。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气场逼人,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权威感,与芸芸众生的普通人轻易就区分开来。
“你、你好……”路人有些结结巴巴。
薛砚辞朝他淡淡一笑,温和礼貌的说道:“一万块,把你手机里刚才拍到的照片卖给我。”
路人:“……”
……
施缱没和薛砚辞说再见,打了一辆车,就回去了酒店。
反正他也经常天南地北的出差,可能这次就出差到了和她演出的同一个城市。
对于和他这一次的偶遇,她只当成是意外,没有多想。
施缱想洗个澡。
可她太累了,躺在床上就不爱动。
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舒由仪打来的,说正在楼下夜市买烤串,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给她带上来。
施缱刚才和薛砚辞在外面吃饭,现在有点口渴,就和舒由仪说,让她给自己带一杯杨桃汁上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今晚生日,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过去了。
又是新的一年。
时光,岁月。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施缱以为是舒由仪回来了,迷迷糊糊的起床去开门。
见到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时,她大吃一惊,差一点就尖叫出声:“你!……翟开津?!”
刚才在演出结束的时候,她好像就在观众席间看见他了。
这段时间,施缱陆陆续续看到关于他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事。
庞大的债务,接连倒闭的公司,对翟开津来说如同一夜间的大厦倾颓,如今的他仿佛过街老鼠。
“怎么?施老师,看见我不开心吗?”
翟开津比从前瘦了不少,眼底都是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头暴躁的困兽。
可他还在冲她笑。
施缱从他的笑容里嗅闻到危险的气息。
她立刻就要关门!
可翟开津的力气又是何等的大。
他砰一声,将面前的门用力顶住。
再使劲一推!
施缱整个人就向后仰,跌坐在了地上。
第70章 就是要毁了施缱!
翟开津整个人的戾气很重。
一个人一旦被逼到走投无路,就会投鼠忌器,撕开一切假象的面具,露出最真实的底色。
就像此刻的翟开津,阴狠怨毒的表情尽显。
他顺手关上身后的门:“我已经跟了你一路。”
看见薛砚辞和施缱在一起吃饭,看见两人饭后走在步行街上,手牵手。
就是这两个人,一步一步,将他害到这个地步。
翟开津现在就想,就算死,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他畏惧薛砚辞,自然还是要拿施缱开刀!
“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施缱心里也怕,但她还是强撑着,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可翟开津已经三步并两步,将施缱从地上一把拎起来,扔在了床上,紧接着就朝她扑了过去。
施缱的头上全都是汗。
她用尽全力阻挡着翟开津,嗓子都快喊哑了。
她枕头下就是手机,胡乱的挣扎中,按了几个键盘。
情急之下乱投医,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要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翟开津现在就一个念头,就是要毁了施缱!
绝境中的人,没有理智可言。
他的手像一条蛇一样,伸向她的大腿。
施缱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舒由仪在外面拼命敲门:“把门打开,开门!快开门!”
就在这时,薛砚辞手里捏着手机,从走廊不远处朝这边快步走来。
他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给酒店前台和当地警局打了电话。
前台一听说是薛总来电,全都不敢怠慢,紧张的就差起立站好了。
施缱不知道,薛砚辞和她住的是同一家酒店,还是同一个楼层。
舒由仪急得汗都下来了,一眼看见了薛砚辞。
来不及惊讶,就朝他急吼吼的喊:“薛总,你快救救施缱,她在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叫得好大声!”
门被大堂经理打开。
砰一声!
翟开津吓得一下子松开施缱的头发。
他脸色煞白。
看着此刻冲进屋里来的几个人,其中竟然还有穿制服的警察。
当场将翟开津抓个现行!
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翟开津就知道今天是办不成事了。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施缱。
朝着她的脸,左右开弓的扇了两巴掌!
“你们,谁让你们进来的!”翟开津色厉内荏。
话刚说完,就被戴上了手铐。
警察将翟开津带走的时候,翟开津回头看了一眼薛砚辞。
那样的一道目光,分明是想杀人的。
没错,薛砚辞想杀了他!
施缱现在的样子狼狈。
除了脸上的伤,衣服也被撕破了,胸口露出大片的肌肤。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她觉得异常难堪。
迅速将自己缩回到被子里,连着整张脸也埋了进去。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
舒由仪坐在床边,心疼的把施缱抱紧:“没事了,别怕。”
薛砚辞也走了过去,将施缱头上的被子慢慢掀开。
舒由仪见到薛砚辞,又看了一眼施缱,识趣的往旁边退了退,给他们腾出地方。
昏黄的灯光下。
施缱白皙的小脸上,清晰的浮现出五指的巴掌印。
她脸上挂满了泪痕。
一双眼睛红红的,望着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着泪。
这个女人,就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薛砚辞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很沙哑,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她被扇肿的脸,问了一句:“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