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境白原本今天也想出来送她,但是被阮元呈以天气太冷勒令在家。
莫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回去。
又是一通转折,阮梨清和沈灼才回了南城。
南城天气不错,艳阳高照。
阮梨清先回家放了行李,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就接到了顾尧的电话。
顾尧知道她今天回来,特意来关心一下阮境白的情况。
阮梨清想着正好请顾尧一起吃饭,干脆就约了一起吃晚饭。
她这一趟出门,发生了不少事。
见到顾尧的时候,先说了阮境白的情况,又拜托顾尧继续帮忙寻找合适的肾源以后,阮梨清才说起李淮书。
“其实很意外,我本来以为没那么容易。”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心还是微微锁起,“我总担心,等到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会忘记约定。”
顾尧的手在桌上敲了敲,问了一个重点问题:“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阮梨清说:“快了,就最近吧。”
和顾尧见完面以后,阮梨清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一次接到了沈灼的电话。
这是回南城以后,他们第一次联系。
沈灼言简意赅:“来林杰这。”
阮梨清就知道,这是他们又在一起玩。
她开车去了酒吧,毫不意外的撞见了李天宇。
李天宇见到她,哼笑了一声,揽着怀里的美女转身走了。
沈灼坐在包间最角落的位置,身边还有林杰。
阮梨清一进去,他就扔了把车钥匙过来,“送我回家。”
阮梨清垂眸看着他,这是又喝了酒,把她当司机。
林杰看着倒是心情挺好的样子,还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阮梨清面色很淡,“半个月而已。”
“听沈灼说,他跟你回云镇了?”
阮梨清说,“他自己要去的。”
林杰就不说话了,只笑着看她。
沈玥还住在沈灼的公寓里,阮梨清只能把他带回自己家。
实际上沈灼并没有喝醉,他习惯浅尝辄止。
李天宇一直说他自律得可怕。
阮梨清打开门的瞬间,还没按亮灯,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沈灼带着酒气的味道在她周围蔓延开。
他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诱惑道:“今晚睡你房间。”
阮梨清也是很有领地意识的人,她并不愿意沈灼进她的房间,但是没办法,她拦不住。
一路摸索进房间也没能开灯,昏暗的环境下,似乎更能感知到神经的敏感。
第二天清晨,阮梨清醒来的时候,沈灼已经不在房间。
阮梨清洗漱完了打开房门,才听到书房里有动静。
她脚步一顿,转而向书房走去。
沈灼背对着她,正在打电话。
然而阮梨清的视线,却没落在他身上。而是越过了他,落在书柜上那一把半枯萎的花身上。
一束枯萎的白山茶。
第97章:事
阮梨清在门口站了一会,沈灼就打完了电话。
他回头看见阮梨清站在门口,出声问道:“不睡了?”
阮梨清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有些懒散,“差不多了,一会还有事。”
沈灼对阮梨清有什么事并不关心,“我给林杰打电话了。”
“他姑妈是肾病方面的权威专家,你可以和她了解些情况。”
阮梨清懒散的神色慢慢收了下去,沈灼这人虽然性格差劲,但是他答应的事,从来说到做到。
沈灼送她去的公司,阮梨清上车的时候,忍不住啧了声,“你车里的味道能不能换了?”
沈灼瞥过来一个眼神,不甚在意地说:“可以。”
阮梨清心里一动,抬眸看向他。
其实沈灼这段时间的状态而言,阮梨清大概也能感受到他和白玉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回来这段时间,她基本没有看到过沈灼和白玉联系。
阮梨清眯了眯眼,总觉得抓住了什么被她忽略的东西。
她轻笑了一声,心情不错的眯了眯眼睛。
毕竟如果沈灼和白玉当真出了问题,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
阮梨清在公司待了一上午,都没什么事可做。直到中午些的时候,之前负责马拉松比赛的员工,突然面色难看的过来找她:“阮助理,出事了。”
马拉松比赛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阮梨清之前的安抚政策做的很好,学校和学生那边都没什么意见。
本来以为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却没想到,同事接到了校方的电话,让他们赶紧过去一趟。
前往学校的路上,阮梨清拧着眉毛听同事说了情况。
原来当初摔倒的一个同学,现在突然出现肋骨骨折,情况有点严重,需要手术。
学生的家长不依,坚持说是因为孩子参加了马拉松比赛,才会导致膝盖出问题。
阮梨清跟着同事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喊声,“怎么人在家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就参加了你们的一个活动,就这样了?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就曝光你们!”
会议室里还有几个学校的老师,以及另外一个脸色不好的中年男人。
阮梨清快速在他们身上扫过,然后走到会议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女士你好,我是沈氏集团的员工,是这次马拉松比赛的负责人,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沟通。”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止住了哭声,她抬眼看向阮梨清:“你就是负责人?”
“是的。”阮梨清从包里拿出之前赔偿时签署的文件,“我们之前已经给了您孩子安抚金,而且也去了医院进行全方面的检查,医院的报告是并没有问题。”
女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也没看阮梨清递过来的文件,“那我女儿怎么会现在又出事了,好端端的,膝盖怎么会碎了呢!”
“而且谁知道,当时你们带她去检查的医院靠不靠谱,医生是不是你们的熟人,你们这些企业就是黑良心,就想着能不承担责任就不承担责任!”
第98章:情
阮梨清神色不变,仍旧温声解释,“您女儿摔倒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就带她去了医院,至于您说的医院靠不靠谱,竹南医院,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那妇女还没说话,旁边沉默着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他质问道:“有些伤本来就不是当时就能看出来的,万一是检查完以后才发作的,又怎么说?”
同事忍不住回了一句,“那快两个月了才发作,这伤藏的还真够深。”
男人语气也不好起来,“好端端的人,哪有洗着澡,骨头就碎了的,反正这事你们得负给我们一个说法!”
同事还想和他争论几句,却被阮梨清使了个眼色拦住,她淡声道:“医院有出检查报告吗,有确切的说她的肋骨骨折是因为之前的摔伤吗?”
“反正医生说了,她这个病,就是因为受到了外力的原因!”
阮梨清态度很稳,“外力原因也分很多种。”
眼看双方各不退步的样子,学校老师赶紧出来打圆场。
阮梨清这才起身出了会议室,准备缓口气。
沈灼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站在走廊上打电话。
他本来也应该过来,但是因为有课,所以晚了一些。
阮梨清回眸就看见沈灼过来了,她愣了下,挂了电话:“下课了?”
沈灼看了眼会议室,“他们怎么说?”
他也是那场比赛的负责老师之一,情况比阮梨清更早了解到。
阮梨清摇头,有些头疼:“顾尧说肋骨骨折的诱发因素很多,也不好确定。”
“家长的情绪也挺激动,看起来不太好沟通。”
说实话,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一些棘手,如果是这家人凭空捏造,或者真的是沈氏集团直接造成的,那还好处理,直接按照程序走就行。
但偏偏这事不明朗,这就让双方都有些焦灼了。
学生家长那边肯定会咬住不放,而公司也不可能担下所有责任。
这不仅会损坏公司声誉,甚至会引导出更多的人来碰瓷,然后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沈灼看着她皱眉的模样,黑眸里看不出情绪。
他抬腿迈步,走进会议室,在那对父母前面坐下。
阮梨清随后就跟了进来,妇女看到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说辞:“这事你们公司得负全责!”
“如果确实是因为马拉松而引发的疾病,公司肯定会负责。”
阮梨清还没说话,就听见沈灼镇定说道:“肋骨骨折的诱发性很多,很难断定是因为哪一种具体的原因,我的建议是,先等您女儿手术修复完成以后,再谈论是谁的责任。”
从南大出来以后,阮梨清直接和沈灼一起回家。
她心情不太好,一上车就靠在别床上昏昏欲睡。
沈灼侧目看她一眼,嗤笑道:“这都处理不了?”
阮梨清看他一眼都难受,她午饭都没吃就过来了,现在胃里又开始隐隐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