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只是愣了两秒,随后就肆意地轻笑了下,“怎么可能?”
谢宥辞不觉得他们有什么误会。
他伸手,用食指骨节抬起池漾的脸,“不是谢太太每次都趁醉偷亲我?我能有什么误会?谢太太要是害羞,那我不拆穿,以后都由我来主动便是。”
“不是——”
池漾感觉尴尬到快要抠出一座城堡,但她也同样觉得,这场误会不能再继续下去,今天必须要解释清楚才行。
于是池漾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强行忍住尴尬和下意识想要闪躲的感觉,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是误会。”
池漾认真地看着他。
谢宥辞终于察觉到危机感了,他瞳色晦暗了几分,“什么误会?”
“池尔尔,你别想这种时候再告诉我,你不肯承认自己每次喝醉酒,都趁着醉跑来跟我耍流氓,偷亲我。”
“我承认,但是——”
池漾感觉有一只手被他攥得发麻,“但其实,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亲你……”
谢宥辞不屑地轻嗤一声。
他明显还不太愿意相信池漾的鬼话,“所以如果是换成别人你也亲?”
谢宥辞只是随口一问。
但池漾沉默了。
她这沉默就跟默许一样,让谢宥辞神情复杂地低眸看她,“所以——”
“如果换成是别人你真的也亲?”
池漾点了点头,又摇头。
“按道理讲……”她试着想活动那只发麻的手,但挣脱不掉,“我应该是会,不管遇到谁都有可能亲的。”
不过这只是按道理。
实际上她以前确实没亲过别人。
就算耍流氓。
也只是跟身边的女孩子贴贴。
回国之后几次三番地对谢宥辞耍流氓,她发誓真是不可控的意外。
“谢宥辞,这么说吧。”
池漾决定彻底坦白,“其实我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就、就是……我这个人,只要一喝醉酒就喜欢耍流氓……”
谢宥辞的长眸微微眯了下。
池漾轻咬唇瓣,“就是,我酒品不好,而且醉酒之后的行为控制不了……”
“不信你问江梨就知道了,我、我以前也这样,不只是对你。所、所以你可能,的确是误会我对你的感情了。”
谢宥辞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三番两次,被眼前这个女人亲懵,亲到沦陷,亲到欲望叫嚣着发疯。
结果。
她现在告诉他,这全都是误会。
“对不起,谢宥辞。”
池漾很认真地向他致歉,“我实在没想到我醉酒的行为给你带来了这种困扰。但这场误会好像还是必须得说开。”
“不、不过我们毕竟是夫妻,我也没想过离婚,所以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求……”
“池漾!”
谢宥辞低沉的怒音响了起来。
他捏住池漾的下巴,将她又想别过去的脸转过来,“所以你是觉得——”
“我刚才的所有行为,只是因为,我是个被你几次撩拨后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
池漾没敢说话。
她不敢看谢宥辞的眼睛,也不敢深想,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又是怎么说出的那句喜欢……
喜欢?
那她都这样打击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了,他听完这些话,还会喜欢吗?
应该不会了吧……
“行。”谢宥辞这个单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管不住下半身也行。”
话音落下。
谢宥辞蓦然用力捏住池漾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膝盖也往前一提。
池漾被迫对上他的眼睛。
黑暗的氛围里,比起刚才的朦胧旖旎,这次,她好像明确察觉到了一种,谢宥辞眼眸深处不再遮掩的野性欲望。
“唔!”
池漾只觉得唇瓣一麻,谢宥辞充满攻击性与侵略性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第63章 能追你吗?池尔尔,我还是喜欢你
比起刚才的暧昧缠绵。
谢宥辞的这个吻简直野得要命,侵略感极强的攻势,几乎掠夺了池漾唇齿间的每寸呼吸,炽烈而又肆意。
池漾其实也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她没有刻意去躲,但也并未用心地沉浸进去,仿佛是什么都不在意地彻底躺平,然后决定把一切都交给谢宥辞。
而谢宥辞的这场吻是带着怒的。
他试图搅动池漾的神经,试图挑起她的欲望,从最开始从原始欲望出发的亲吻,到刻意的富有技巧性的挑弄,再到最后发现她并未用心的恼恨与用力。
谢宥辞不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他是不甘心。
他是不信池漾真的对他没有感情,也许刚才那番话都只是她在骗他。
但谢宥辞赌输了。
当他弯起骨节勾挑池漾的裙子吊带时,他发现身下的女人隐约在抖。
那个瞬间。
谢宥辞的动作蓦然顿了一下。
他睁开眼,便在黑暗中对上池漾紧张又惊惧,还隐隐泛起泪花的一双眸。
谢宥辞只觉得心都碎了一大半。
他骨节微微用力,缓缓将吊带给她勾了回去,喉头微动,“池尔尔,你怕我?”
池漾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她唇瓣轻闭,呼吸急促又绵密,好半晌后才开口,“没有。我说了你可以——”
池漾话音还没彻底落下。
谢宥辞就又蓦然躬颈作势要吻,许是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池漾下意识地别过脸,虽将白皙的侧脖颈与锁骨露给了他,却明显是不敢拒绝的排斥。
藏在她意识里的不受控的排斥。
谢宥辞看出来了。
也确定了。
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池漾根本不喜欢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谢宥辞跪伏在池漾身上,与她十指相扣的右手,掌背上隐隐浮动着几根青筋,好半晌后也缓缓地松力将她放开。
随后。
自嘲般的哂笑从他喉结里滚出来。
“行。”他用舌尖抵着牙,嘲弄道,“是我一厢情愿,我自作多情。”
话音落下。
谢宥辞蓦然松开池漾翻身坐起,他径直起身,连外套都没捞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池漾还躺在地毯上。
她有些恍然地抬眸看着天花板。
唇瓣仍留着几分被谢宥辞吻到发麻的肿胀感,呼吸间也都是他的味道。
耳畔还回响着谢宥辞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不该强迫你,对不起。”
紧接着,一道关门声便响了起来。
“砰——”
不是摔门,但很重。
他人走了,没有继续做下去。
还跟她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