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嫁妆方子
　　“不是的，大爷爷，我想和您合作，我出方子，大爷爷您出本金，咱们合作开个制糖作坊，您看怎样？”陈小玉问。
　　“合作？小玉，这么好的赚钱路子，你愿意让大爷爷分一杯羹？”陈大牛讶然。
　　这年月，不管谁家有秘方，都是捂的严严实实的，就怕被别人知晓。
　　小玉她怎么就反其道而行呢？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方子有多贵重啊？
　　陈大牛有些着急。
　　“大爷爷，方子在我手里，只是一张废纸而已。在大爷爷您手里就不一样啦！小玉相信大爷爷的本事，有大爷爷把关，制糖作坊肯定能盘满钵满的。”陈小玉笑嘻嘻地说。
　　“哈哈哈······”陈大牛高兴地放声大笑。
　　陈小玉的这番话，算是说到陈大牛的心坎里去了。
　　陈大牛自认有几分本事，要不然，老里正去世后，陈大牛也不会顺理成章接任里正一职了。
　　陈小玉有秘方，陈大牛开个制糖作坊的话，有信心能赚大钱。
　　“小玉，大爷爷很高兴你相信我，不过，有些事大爷爷要问清楚，才能够决定接下来怎么做。”陈大牛盯着陈小玉，眼里精光四射。
　　“大爷爷请问。”陈小玉不卑不亢地说。
　　“你这方子从哪里来的？日后可会有什么麻烦？”陈大牛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小玉的脸，问道。
　　“大爷爷，这方子是我娘的嫁妆，我前天从我娘的嫁妆书箱里翻出来的。”陈小玉淡淡地说。
　　陈小玉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把制糖方子说成是金翠翠的嫁妆。
　　轩辕王朝的律法，女子出嫁时的嫁妆，是属于女子的私人财产。未经本人同意，任何人不得占用。
　　陈小玉想赚钱，但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
　　只有把方子说成是金翠翠的嫁妆，陈王氏他们才没办法来分一杯羹。
　　“金家果然底蕴深厚啊！”陈大牛赞叹了一声。
　　陈大牛没有怀疑陈小玉说谎。
　　金秀才的祖上做过大官，家里藏书众多。有什么秘方之类的，实属寻常。
　　不过，金家好几代都没有出过一个人才，读书又是极其费银钱的事，金家这才渐渐地没落了下来。
　　“小玉，你这方子是你私自拿出来的？还是经过你娘同意的？还有你爷爷奶奶，他们知道方子的事吗？”陈大牛继续问道。
　　“我娘说了，她的嫁妆全都归我处置，大爷爷不用担心。至于我爷爷奶奶嘛！大爷爷，这方子是我娘的嫁妆，我爷爷奶奶他们就算知道，也无权做主吧？”陈小玉明白陈大牛的顾虑，这一番答对，陈小玉早就在脑子里想好了。
　　“这······”陈大牛被陈小玉这么问，噎住了。
　　确实，就算陈王氏再厉害，也管不到金翠翠怎么处置自己的嫁妆。
　　不过，陈大牛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世上并没有白得的东西。
　　“小玉，你有这么好的方子，怎么不和你爷爷奶奶说，自家开个制糖作坊啊？那样的话，赚的钱不都是你家的了？”陈大牛试探了一句。
　　“大爷爷，我奶奶那个人眼光短浅，而我爷爷经常被她蒙蔽，方子给了他们，说不定会被贱卖掉的。”陈小玉故作不悦地嘟起了嘴。
　　陈大牛暗暗点头。
　　确实，小玉的担心没错，他那个弟媳妇还真是个目光短浅的。偏偏他弟弟又不争气，由得陈王氏在家中作妖。
　　小玉来找自己合作，还真是没找错人。
　　他陈大牛不是个没良心的，自家过好了，肯定会拉拔一下兄弟。
　　一张秘方两家受益，他们陈家发家的日子指日可待呢！
　　陈大牛消除了心中的顾虑后，问道：“那好，小玉，咱们来说说分成的问题。依你之见，这制糖作坊，你想占几成利？”
　　“这······”陈小玉考虑了几秒钟后，说：“大爷爷，我只出方子，不参与经营，大爷爷分给我四成利就好。”
　　“四成？好。”陈大牛大喜。
　　“不过，我有个条件。”陈小玉说。
　　“你说。”陈大牛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年头，人力不值钱，陈小玉的秘方只占四成利，陈大牛觉得自己这个大便宜占的有些不真实了。
　　陈小玉说有条件，陈大牛心中升腾起“果然如此”这四个字。
　　“大爷爷，咱们合作的事，你不能透露给别人知晓。每个月的利钱，我会自己过来取，大爷爷不得告知我家爷爷奶奶。”陈小玉平静地说。
　　“这······”陈大牛愣住了。
　　小玉干嘛要让自己把赚钱的事瞒着弟弟和弟媳？他们不是一家人吗？还是说······小玉她有了外心，赚了钱只想供她们母女俩花用，不管家中其他人的死活？
　　想到这里，陈大牛看着陈小玉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探究之意。
　　陈大牛神色间的变化，陈小玉马上发现了。
　　“大爷爷，您知道我奶奶那人，钱进了她手里，有急用的时候，让她拿出一文钱都不容易。”
　　陈小玉说到这里，故意擦了擦眼睛，委屈地说：“大爷爷，您昨天也看到了，我娘在林郎中那里抓了几付救命的药，我奶奶却想着把药抢过去，说是要带到县里去换银钱······”
　　“岂有此理！”陈小玉的话还没说完，陈大牛勃然大怒。
　　把林郎中开给青竹媳妇吃的药拿去县城换钱？整个杏花村，不，整个梧桐镇，都没有陈王氏这样刻薄的婆母。
　　陈王氏这样做，就不怕被人戳她脊梁骨吗？
　　“大爷爷，这方子本来就是我娘的嫁妆，照理说用这方子赚的钱，也该属于我娘的嫁妆才是。大爷爷您说对吧？”陈小玉说。
　　陈大牛没有说话，脑子却飞快地开动了起来。
　　陈小玉说的没错，这方子是金翠翠的嫁妆，靠着方子赚的钱，也应该属于金翠翠所有。
　　反正······青竹媳妇是个好的，嫁到陈家这么多年，自己的压箱银子，陈王氏说声要，请竹媳妇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给陈王氏贴补家用。
　　青竹媳妇手上有银钱，肯定会不管公公婆婆的。

第29章 欣喜万分
　　想到这里，陈大牛点了点头，说：“好，小玉，我答应你，咱们合作的事，我绝不会让二弟夫妻俩知晓。”
　　“谢谢大爷爷。”陈小玉脸上露出了喜意。
　　说实话，陈大牛要是迂腐一点，不答应陈小玉这个条件的话，陈小玉宁愿卖了方子，也不想和陈大牛合作了。
　　原身恨死了陈王氏和贾银花。
　　陈小玉辛苦筹谋，可不是为了让陈王氏和贾银花过上好日子的。
　　“好，一言既出！”陈大牛伸出手掌，说。
　　“驷马难追！”陈小玉伸出手掌和陈大牛拍了拍，接了一句。
　　击掌盟誓后，陈小玉和陈大牛相视而笑。
　　过了片刻，陈大牛问：“小玉，方子你可带在身上？可容我一观？”
　　“大爷爷，方子在我这里。”陈小玉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问道：“您稍等片刻，我马上给您手写一份。”
　　“啊？好~！好~！”陈大牛连声赞叹。
　　陈小玉的聪慧，陈青竹以前对陈大牛说起过。
　　陈大牛还以为陈青竹夸大其词。
　　此时见陈小玉说把制糖方子给记在了脑子里，陈大牛不由得大为佩服。
　　“大爷爷，小玉想借您纸笔一用。可否？”陈小玉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桌，问道。
　　“请。”陈大牛做势让了让。
　　陈大牛是童生，又是里正，家里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肯定是不缺的。
　　趁着陈小玉磨墨的空档，陈大牛感慨着说：“小玉，不瞒你说，二十多年前，大爷爷曾经雄心壮志，想过制糖发家来着。可惜······”
　　轩辕王朝市面上卖的糖，基本上都是南方出产的蔗糖。
　　蔗糖的原材料就是甘蔗。
　　陈大牛年轻的时候，很有冲劲。
　　听到南方来的行脚商说起南方广袤的甘蔗种植园，陈大牛心怀憧憬。
　　陈大牛花了大价钱，托行脚商从南方买了甘蔗苗回来，在杏花村试种。
　　有了制糖的原材料，陈大牛相信凭着自己聪明的头脑，肯定能琢磨出制糖的方子来。
　　可惜，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骨感。
　　不知道是卖甘蔗苗的人故意坑陈大牛，还是杏花村的水土不适合种甘蔗。陈大牛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甘蔗苗，又拨出一亩上好的田地来种植。
　　几个月后，甘蔗长的稀稀拉拉的，大部分苗还没长成，就烂在了田里。有一小部分长成后，甘蔗又矮又细，味道也差强人意，甜中还带着一股咸味。
　　陈大牛的“创新发家梦”，就这样夭折了。
　　“小玉啊！咱们这边不出产甘蔗，制糖的原材料要去南方进货，一来一往的，要耽搁不少时日哩！”陈大牛想起往事，不由得絮叨着说。
　　“大爷爷，我这方子上的制糖原料不是甘蔗，是甜菜。”陈小玉说。
　　“何为甜菜？”陈大牛疑惑不解。
　　“大爷爷，您看。”陈小玉写好了方子后，站起身指着窗外的几颗甜菜，说。
　　“什么？我家有甜菜？”陈大牛惊讶不已。
　　陈大牛活了五十多年，还真不知道他们杏花村还有甜菜这种作物？
　　见陈大牛满脸焦急的惦着脚往窗外张望，陈小玉抿着嘴笑了笑，说：“大爷爷，咱们去后院说说话。”
　　“好，好。”陈大牛猛点着头，跟随着陈小玉的脚步，来到后院。
　　陈大牛家的后院比弟弟家的还要大上一倍。
　　看着墙角处几株不起眼的“杂草”，陈大牛有些怀疑。
　　“这种杂草就是甜菜？小玉，你确定吗？”陈大牛问道。
　　也不怪陈大牛不相信，实在是这事太超出陈大牛的认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