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需要准备的东西,薛家之前早早就准备好了,既然双方说定了,就找个良辰吉日,给他们两对儿办婚礼。
探春先成了宝钗的嫂子,没过几天宝玉就娶了林黛玉。
儿女的婚事都尘埃落定之后,贾政这才召集全家过来,说道:“皇上虽然免去了流放之刑,放我和琏儿回家,却还说贾家五代之内不准入仕,只以耕读传家。宝玉是第二代,就连兰哥儿和桂儿也才是第三代,你们虽然都是从小读书,因为家中获罪,却不能考取功名了!”
“什么?!”这件事王夫人李纨她们都是不知道的,当时皇上的口谕直接给了贾政两人,他们回来也没说过,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王夫人听到这话,只觉得天都塌了,险些晕了过去!
贾兰闻言当即就委屈得哭了出来,贾宝玉和贾环却在心里暗自高兴!他们两个谁都不及贾兰用功,因为李纨从小就教导贾兰,她们是孤儿寡母,唯有他考上功名,才有她们母子俩的出头之日。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朝算是白费了!
贾政将几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他自然知道两个儿子是不成器的,唯有他的孙子还算知上进。贾政叹息一声,可惜家道中落,竟然带累了子孙。
贾政又说道:“圣上让我们做耕读之家,我们却不能再在这京城里安稳的住着了,应该奉行皇上的旨意到乡下去种田才行。”
王夫人自然是万般不愿,她从一个大家的千金嫁到贾家之后也是荣宠加身,谁能想到到老了,竟然又跑到乡下去奉旨种田!她说道:“老爷想的太简单了吧,哪里有田能给我们种,难道田地不用花钱买吗,如今我们在这儿的花销,租赁的房子,都是薛家给的。自从遭受那场倾家之祸后,我们身上再凑不出半点银子,难道要我的宝玉去给地主做佃户不成?!要我说,我们还不如就在这里住着,还有个好亲戚能够帮衬,皇上日理万机,又不会查我们真的去不去种田。”
贾政怒道:“胡说!有什么事皇上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你要我们违背圣旨不成!”
邢夫人和尤氏自从家里老爷被处死之后,在这个家中就自然是依附贾政和贾琏,轻易也不敢提什么意见,自然他们怎么安排怎么算就是了。
王熙凤这时说道:“皇上要我们以耕读传家,不入仕做官,估计也就是随口一说,”她见贾琏猛给她使眼色,贾政又要吹胡子瞪眼,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老爷做事一向严谨,我们先搬去乡下耕读几年才最为稳妥,即便是在这住着也没有什么营生,亲戚之间互相帮助也是有个度的,我们也不能所有的一切都靠着姑妈家,这样也让人看不起。咱们家的祭田祖业虽然不多,但是抄家之时这些祭田是不会被抄的,即便每年的产出不多,也够我们一家十几口的嚼用了,大不了日子就过得苦一点,在羁后所时那么艰难,连自由都没有,大家不也都过来了吗!老爷的意思是待会金陵故里侍弄祭田吧?就是路途远了一些。”
贾琏说道:“正是路远一些才好,京城里波谲云诡,我们现在已经是白身,再也经不起一点风波,曾经交好的那些又都是王公贵族,若再相见也两相尴尬,不如这时候躲丑回金陵老家去为好。”
贾政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省得我们再留在京城,再让圣上以为我们有什么不臣之心。”
既然贾政最近也不给她正室的体面,王夫人说话也不必太过客气:“我不同意,金陵路途太远,出京容易进京难。”
贾政指着她气不过的“你!真是个愚妇!”
王熙凤目光一转,说道:“老爷也别怪太太说话直接,咱们若是到了金陵是有田有地了,又没人认识咱们,不过,小民百姓的生活岂是好过的,说不定要被别的大户或官府盘剥,到那时找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这是在这京城附近,好歹咱们还有一二门的好亲,别人就是看在九门提督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咱们,所以我的意思是,就算是老爷要执行皇上的命令,咱们也不要走太远才好啊。至于泛地产的银子,就算是不向姑妈开口,只跟她家的说一说,她手中漏出一点儿,也够我们在乡下买房置地的了,等回了本儿再还她就是了。”
贾政闻言沉思半晌,觉得在新城附近也好,只不过要像出嫁的女儿借钱他觉得面上无光。
这时林黛玉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也许合适,刘姥姥她们家住的村子就在离城郊不远,而且也不必向探春开口要钱,我手中还有几个钱,应该足够在那买房置地的了。”她到不是留了心眼儿,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了,而是当初答应了林如海,她手中还有二十万的银票的事儿,除了当时知道之人,不向任何人透露。
而且林黛玉成了亲之后,自然知道与做姑娘时的不一样,作为管家掌钱的人,任何开销都要精打细算。否则如现在的情况,如何维持一家子的生计!
众人闻言都把目光聚到了黛玉身上,果真如此的话,这件事儿倒是解决了。于是贾琏带着贾宝玉去刘姥姥家那边一趟之后,贾家责择日启程,薛夫人,宝钗,探春,知道之后还送他们一程。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宝钗又想起曾经贾家十分显赫时,他们薛家母子三人前来投奔时的繁花似锦的场面,又想到那歌中唱的:“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可不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们贾家一家人现在能在一处,没有闹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相信他们若是真能以耕读传家,五代之后,不过几十年间,这京城之中,说不定又会有贾氏子孙的一席之地了。
第150章 钗在奁中44(番外)
探春嫁过来之后,宝钗便将家里的事务让她操持, 外面的事物又全部交给薛蝌, 自己倒落得清闲, 本来会是极为悠闲的富贵闲人生活。
谁知道薛夫人见儿子婚事有了着落,就开始操心起她的亲事来, 来为宝钗求亲的媒人不比当年为薛蟠的人少,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毕竟她还有一个郡主的封号呢,哥哥又是朝中新贵, 他们家又没有什么复杂的亲戚牵扯, 在京城之中宝钗也算是一位及清贵的人物。
薛夫人自然是挑花了眼, 看着哪家的公子不错,那家的仿佛又更好, 犹豫不决导致下不了决定, 正这时, 探春又极为及时的生下了薛府中的第一位小少爷, 薛夫人和宋氏婶娘忙着含饴弄孙。
薛宝钗借此机会留书一封说是要去巡查各地的产业,归期不定, 让薛夫人不要忙着给她相亲了。
薛夫人看着留书欲哭无泪, “她根本就是怕我给她相亲, 所以才躲了出去。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探春笑着劝道:“宝姐姐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若是遇到她喜欢的, 自然不会错过。既然她不在,咱们又定不下来, 母亲还是先别跟着操心了。”虽然探春成了宝钗的嫂子,但是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她。
宝钗见红楼之中的人,也都有了结果,便打算去畅游天下,可是总觉得好像有一件事未办,却一时想不起来。出京城之前,宝钗又特地去了一次集芳斋,问了管事儿的知道,几位小姐都按月或者是按季度会来只取分红的银两,并没有落了谁。
宝钗听到此言之后就更加放心离开了,这一日,她到了秦淮河上,连摇橹的船夫都不用,独自乘坐一艘小舟漫渡江中。听着远处远远的传来的歌声,那是妓船上的歌女们常唱的曲调,是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宝钗正为了自己无意间听到了这极有味道的吴侬软语而欣喜回味,过了一会儿,又听一人用临江仙的曲调唱道:“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流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宝钗本来是躺在船上的,听罢猛地起身,只觉得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拿起船桨向那传来歌声的花船划去,她船行的速度极快,每一桨荡开去,小船都会向前行驶丈许有余,与那花船已经越来越接近,能看得到船上华灯闪烁人影幢幢,歌妓与客人们极是热闹。你道宝钗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只因那首词正是众姐妹在大观园中之时,宝钗作的一首柳絮词!除了她们几人之外,不应该再有人知道!更无论如何不应该传唱在这花船之上,所以宝钗当然要去一探究竟。
宝钗到了花船之上,上面那一位中年花娘竟然拦住不让她上船,花娘打量她一番,妖娆地说道:“我们船只接男客不接女客,姑娘还是请回吧!这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儿!”
宝钗说道:“刚刚唱临江仙的是谁?我要见那个人!”
她见到那中年女子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不打算让路,了然的抛出一锭银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见她!”
那花娘见到宝钗肯出银子,自然一改先前的不以为然,堆出一副笑脸:“有钱好办事,就算贵客您是位姑娘,我们也接了,枕霞!出来接客了!”
宝钗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听到这个名字更是浑身一震,因为贾老太太曾说,她年轻的时候,史家有一个枕霞阁,于是她们成立诗社的时候史湘云就用了枕霞旧友做自己的别号。
史湘云被卖到这船上以来,便是曾经再开朗乐观的人,也都乐观不起来了,想逃脱又逃脱不了,只能深陷这泥潭之中不能自拔,今日又忽然想起大观园中,她们众多姐妹无忧无虑抚琴作诗的日子,想来是这辈子她再也回不去,又想到宝姐姐做在那首柳絮,前半首说的就像她一样,一朝从高处跌落,便是\"随流水\",\"委芳尘\"!可是到底何时她才能逃脱命运,飞上青云呢?
船上的妈妈又来叫她见客人!湘云心中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又不得不去!走出船舱,湘云就定在了那里:“……宝姐姐?宝姐姐!真的是你?!”
宝钗见到那个穿着花红柳绿的花娘竟然真是湘云!大步走过去,拉住她:“云妹妹!你不是在卫家吗?!”
史湘云见了宝钗真是喜极而泣,只是一味的摇头,“说来话长。”
旁边还未走远的中年女人听了一耳朵,柳眉倒竖又走回来警告道,“哟,原来你们认识啊!不过就算认识也不能坏了我船上的规矩,您既然出钱来消遣,她就可以陪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您可就得请走了啊!”
史湘云急得要命:“宝姐姐,救救我!我是被别人卖上船的!我不想呆在这儿!”
那中年女人一撇嘴翻了个白眼儿道:“好像谁愿意待在这一样!我告诉你,谁都救不了你,谁让你倒霉,这就是你的命呢!”
宝钗面色平淡的说道:“多少银子?我买下她。”
那个女人又打量了宝钗一遍,好像在通过她的穿着评估她能出得起多少银子,薛宝钗出门在外只穿最朴素的纯色布衣,但是她气质出众,那女人决定狮子大开口试试,若是没有也能吓退她:“我买她就花了五百两银子,加上这些天我养她的开销还有衣服,脂粉钱,就再收你五百两两银子,一共一千两!”
史湘云早就不是那不知米多贵的大小姐了,急道:“妈妈太过狮子大开口了吧!他们卖我不过卖了二百两!”她只看到宝钗孤身一个人,身边连个跟着的丫头都没有,自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别赎她不成,自己再身陷险境,史湘云此时内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宝钗冷冷的扯起嘴角,从身上抽出一张银票,拍给那女人,说道:“看好了,这是京城汇通钱庄的银票。我们现在银货两讫了。”
又对史湘云道:“云妹妹,我们走吧。”拉着史湘云的手就向外走去。
那中年女子惊奇的看了看银票,仔细验过发现不假,“唉!”
宝钗:“怎么?刚说过的话你敢赖账?”
那老鸨说道:“那倒不是,这枕霞从此就是你的了,只是姑娘出手这么阔绰,也给我留个姓名不是,日后说起来,我也好知道谁是我的大主顾。”
薛宝钗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拉着湘云就走了。
那老鸨讨了个没趣儿,回头就对船上的两名船工说:“跟着她们,看看到哪里落脚!”
薛宝钗先将史湘云带回她落脚的客栈,让湘云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史湘云做梦也没想到刚刚祈祷过,这么快就脱离魔掌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说道:“宝姐姐,你掐我一下!”宝钗闻言笑道:“云儿,还是这么调皮,但是我知道你从小就不怕疼。”一边说一边去呵她的痒,史湘云果然躲之不及,咯咯的笑起来。“哎呀,宝姐姐,快饶了我吧!”她笑着笑着就笑出两行眼泪来。
宝钗早就停了手,说道:“现在能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临出城之前,想见你一面道个别还派人去你婆家接你出来,管家回话说,你丈夫病重,你不方便离开,集芳斋的分红又按时有人领取,我以为你是没事的。”
史湘云面现忧怒之色,道:“我丈夫早就病死了,他们见史家抄了家就商量着把我卖走,好不受牵连,至于集芳楼的那个凭证簪子先让丫头盗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和你说一声,就被他们卖到这儿来,跑也跑不掉……”
宝钗拍拍她说道:“都过去了,那些不开心的日子不要去想。”
史湘云靠在她的肩膀上,又抬头说道:“可惜赎我出来又浪费了姐姐一千两银子,给了那黑心的老鸨,无论我如何求她,说让给京城的亲戚传个话,她都不肯,不知道又要买多少人口,多少像我一样无辜的人要受罪!”
宝钗说道:“你放心吧,她就算有命拿那个钱,也没有命花。”
史湘云惊讶道:“宝姐姐这是何意?”
薛宝钗说道:“那只船上的人,知道你曾经在上面呆过,这是你一生的污点,难道你不想让她们都闭嘴吗?我们今晚就去烧了那艘船,让上面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史湘云听了这话自然是十分快意,“若是能烧了,那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做梦都想一把火把它烧了,只是我们两个弱女子如何能成事,宝姐姐,我不能让你为我以身犯险了!”
薛宝钗勾起唇角,这客栈房中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旁边放着一双筷子。薛宝钗拿起筷子,随手向外一扬。只听两声闷闷的声音响起,就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史湘云一惊,开门去看,发现竟是两个。十分眼熟的人。他们是船上的船工,自然也是花船老鸨的帮手,他们竟然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客栈的走廊,她竟丝毫没有察觉不由得后怕。更让她震惊的是,刚刚那两只筷子,明明是从娇滴滴的宝钗手上扔出去的呀!竟然成了凶器,一举杀死两人。
她回来之后又惊讶又有些兴奋地看着宝钗:“宝姐姐,他们俩都死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薛宝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怕不怕我?”
史湘云使劲的摇了摇头,清脆的道:“晚上我们去放火吧!”
薛宝钗点了点头,决定再试一试她的胆量,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说道:“把化尸粉撒一点在他们的伤口处,小心别沾到自己身上了,不然我们在这就呆不到晚上了。”
史湘云小心翼翼的接过这瓶“化尸粉”,按照宝钗说的做了,果然不一会儿,两具尸体都化得无影无踪,地上只剩一滩浑水,史湘云只觉得万分解气,她每次逃跑时,这两人都会抓她回来,罪大恶极的两人再也碍不着她的事儿了。
当晚,秦淮河畔发生了当年最大的一场火灾事故,一条大花船着火,上面的四十七名花娘和船员,另外还有十九名客人无一幸免。
仵作验过之后,确定为意外事故,发现并非是有人纵火,是游船上的烛火引燃船幔而起的,但是为何四周都是水的船,却没能灭火,而且竟然没有一人可以逃生,这让人匪夷所思,成了淮河两岸人们津津乐道的不解之谜。有人说船上的人倒霉,他们坏事做多了遇到了鬼打墙,有人看见有两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就站在船舱门口,里面的人就都出不来。
又过了几个月之后,史湘云被宝钗好好调教了一番,已经改头换面,以她现在的能力,别说是当初的一条花船困不住她,就算把她放到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她都有信心可以脱身出来,越与宝钗学本事,越觉得她的深不可测。对她的崇拜之心就越加强烈。
宝钗说道:“你现在已经出徒了,对付大多数人都没有问题,你若是想回京去向卫家报仇,这便去吧。”
史湘云说道:“宝姐姐,你和我去吗?”
宝钗摇了摇头说道:“几年之内,我都不进京城了,所以这事只能你自己去做。”
史湘云说道:“宝姐姐打算摆脱我,自己一个人去云游四海?我不要报仇了!这仇什么时候都能报,再让他们逍遥几年又如何,我要跟着你!”
薛宝钗心道:教你武功就是为了让你练好之后去报仇,好甩脱你这块牛皮糖。有湘云在面前叽叽喳喳,偶尔她又会惹是生非,本来以为的出京躲清静的日子,却变得异常热闹,鸡飞狗跳起来,“算了,你愿跟就跟吧!”
第151章 刁蛮公主1
小春这次的穿越的目标人物是顺治帝的第三女建宁公主,由庶妃王氏所生。
清朝顺治的后宫画风与其他皇帝的后宫不同。顺治帝独宠董鄂妃, 从来不加掩饰, 不论是面对谁, 就算是对着他极有威严的母后,他都敢说只爱董鄂妃一个。而且更为神奇的是, 这位董鄂妃并非是他立的靶子,或者是有什么功勋卓著的兄弟父亲,甚至她比皇上大了五岁, 还有一个先夫, 先夫正是顺治帝的亲弟弟。
其他妃嫔在顺治眼中犹如无物, 便是蒙古来的皇后也说废就废,更别说是一个汉妃王氏了, 王氏不得宠, 又事事不争先, 所以她所生的皇三女更不得皇上待见。
三公主如今长到三岁, 见过她亲爹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还得算上逢年过节被奶妈抱出来露一下脸的时候。三公主在这个贵人云集的皇宫之中,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因为顺治皇帝的心思全在董鄂妃身上, 而且他从不掩饰这件事, 宫中又大都是以皇帝的喜好为喜好的见高踩低之人,所以别说是一个小公主,就是皇子们也常受到怠慢。
王氏是个娇柔的美人, 被教养成古代女子三从四德逆来顺受的典范,父亲是浙江巡抚。因她不受宠, 入宫几年了也只是一个庶妃。不过,正是因为王氏并无什么争宠之心,所以眼前的日子也且过的,甚至以现在后宫众人的处境,她这种心如止水的人才好过日子。
王氏这样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想着要对皇上的宠爱争上一争,例如隔壁景仁宫的佟妃,不过就算是她再怎么表白表现自己的婀娜多姿,贤良淑德,顺治帝全看不见,眼里还是只有董鄂妃一个人,所以后宫上下,私下里提起那人无不咬牙切齿。
不久前,董鄂妃又生了一个小阿哥,顺治如获至宝,走到哪里都要抱着他,过年祭祀时也要亲自抱着,这是何等殊荣,有的孩子出生到现在也没得顺治抱过一下。
下面跪着的小阿哥小格格们无不羡慕地看着最小的弟弟被顺治亲手抱在手中,同时等着他开始主持祭祀。
建宁因为睡得有些迷了眼,被奶娘一路小跑的抱着来时还是比顺治稍晚了一步,小阿哥格格们都跪了一排,奶娘自是不敢再抱着她,只能放下她,让她自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建宁是真有些睡懵了,险些被绊了一跤,被另外一只小手扶住,建宁顺势跪到了他旁边。
上头顺治哼了一声,看在建宁那么小不能没有奶娘份上,所以没有说别的,或者是现在他手中正抱着他的宝贝儿子,让他心情很好,不愿意处置人,所以直接让礼官开始念祝词。
建宁小声的向旁边说了一声:“谢谢你。”
三阿哥玄烨也小声说了一句:“不客气。”他看着这个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的妹妹,觉得十分神奇,不知道是她太过圆润,还是穿的太厚,导致她整个人像个球一样,高度和宽度几乎一样长,怪不得她刚刚会差点跌倒了。给祖宗们上香虽然有公主的份,但是却没有嫔妃的份,这边儿结束之后,皇上还要带他们到另外的大殿去开席。
奶娘过来要继续抱着建宁,被建宁拒绝道:“我还是自己走吧,你抱得我腿都麻了。”
小正太玄烨在一旁说道:“我领着三妹妹走吧。”说完就伸出手让她牵过来。
建宁看了看他,黑呦呦的眼睛弯了弯,像是两湾月牙泉,红菱似的小嘴微嘟,把手放到玄烨的手里让他牵着:“我让三哥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