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泊对上他看来的目光,带着几分愠怒,不高兴时眉眼生情,漂亮极了:“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你明明想我是Beta,又挑衅我不能标记,我只是年龄小但我不是蠢,你也不能仗着好看为所欲为。”
段砚初听笑了,他双手抱紧陈予泊的后脑勺,跟他额头相抵:“陈予泊,你胆子真的大了。”
“不是你养出来的吗,我原先没胆的,一个做粗活的能有什么胆。”
这句话取悦了极难伺候的公主。
近在咫尺的呼吸与目光,一寸一寸停留,缠绕,在胸膛紧贴的空间里燃烧,烧得理智克制一应俱毁,什么失控者,什么信息素,都在上瘾失智后沦陷,无端生出任由沉溺勇气。
空气中抽丝剥茧弥漫开檀香与玫瑰的香气,可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因为已经无法注意这处细节。
陈予泊将目光落在姣好的唇上。
蓦然,唇角落下温热的亲吻。
这一瞬,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沸腾热血,直冲大脑,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被烧得一干二净,勇气大爆发,生出老子跟公主就是天下第一配的冲动。
因为公主吻他了。
又吻他了。
此时两人的身躯连空气都无缝可入。
“陈予泊,你很聪明。”段砚初用鼻尖摩挲着陈予泊的颈侧,声音很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我都有,金钱、权利、名誉、地位,你统统都有,而我要的很简单。”
陈予泊喉结滚动,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经快无了,那微凉鼻尖一寸寸厮磨着他:“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身体。”
他就是个孤儿,一干二净,段砚初能图他什么,也该庆幸自己还有个身材可以被他图一图。
话音刚落,有什么柔软贴上颈侧,与呼吸一并落下。
“Alpha标记Omega有几种方式,一种是血液标记,这种需要检测才能知道。第二种是最常见的,腺体标记,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通过咬破Omega的腺体注入信息素即可完成。第三种是最亲密的,彻底标记,需要在Omega发情期才能完成,两人契合度越高,生殖腔会开得越彻底,如果没有做措施百分之九十九会怀孕。”
段砚初寻着陈予泊颈侧那道若有若无的气味:“你无法标记我,也就无法让我怀孕。”
‘怀孕’字眼像是某种开关,惹得遐想联翩。
“来吧,试试吧。”
四目相对,理智彻底化为灰烬。
……
橙黄灯影落在宽大的黑色真皮上,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坐在怀中的Oemga身躯单薄,白色真丝睡衣绸缎柔软,勾在雪白的臂弯里,随着动作微微褶皱又被抚平。他额头布着薄汗,眉目含情,脸颊宛若浸透润液的白玉,泛起珠圆般的光泽,汗津津的模样美得摄人心魂。
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底部蓝色光晕转动活跃。
陈予泊的大手能将细腰完全握住,但他压根不敢乱动,怕段砚初承受不住。
“予泊。”段砚初声音微颤,低下头。
“要出来吗?”陈予泊深呼吸,感觉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段砚初摇了摇头,他看着陈予泊:“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陈予泊见段砚初肩膀处的线条紧绷,肤感细腻宛若泛着光泽。
“有好几个人能够从我的心跳频率判断我在做什么。”
陈予泊皱眉:“什么意思?”
段砚初指了指项圈:“克莱门斯,闻宴,包括许医生,都有我的项圈数据,他们手中有个很小的石头……”他尾音忽地一破,肩膀紧缩,闷哼外溢,眸光流转:“……他们能听到我的心跳,能判断我现在正在做什么。”
陈予泊脸色骤然一黑,眼神沉得可怕。
什么?
这群操蛋的Alpha!!!!
段砚初感觉握着腰身的手愈发用力,呼吸深了深,睫毛轻颤,他稳住呼吸,从腰身上拉下陈予泊的手,握着大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宝宝,帮我弄坏项圈吧。”
陈予泊几乎是被愤怒嫉妒冲昏了头,抬起手抓住项圈就是用力攥紧。
猝然间,‘滋啦’一声,项圈没有被摘落,芯片却被捏碎,甚至连电击都没来得及释放信号就直接中断,项圈在这一刻也就成了普通的项圈。
几乎在完成这个动作后,两人沉默了会,像是在等待什么。
良久,再次证实。
失控者的信息素症状确实被压得非常好。
陈予泊下颌线紧绷,手还没放下,深深盯着段砚初:“你故意的。”
段砚初轻耸肩,勾唇笑。
他才刚得意笑,下一秒,就被陈予泊握住胳膊,整个人被转了身,变成了背对的姿势,因为扩充,瞳孔紧缩,脑海一片空白。
随之,雪白背部的蝴蝶纹身映入眼帘,呼吸间,肩胛骨与背脊线勾勒着紧致线条,仿佛正在煽动翅膀。
在灯光下,覆盖在蝴蝶纹身下的疤痕才真正看清楚了,如其人一样,柔软绸缎般的外表下内里骨头是坚韧、悲壮、美而内敛的,是那场坠楼事故留下的伤疤,却用一只象征破茧的蝴蝶掩盖了伤痛。
段砚初被宽大的臂膀环抱在胸前,他怔然错愕着,眼尾滴落眼泪,压根不敢动。
一动一动,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果然是没使用过的新机器,跟冰冷的道具相比,炙热,滚烫,完全不一样。
“……段砚初,你真的是——”
段砚初还没从极致攀升中缓过来,就感觉到陈予泊咬住肩膀,有点痛,但还能忍,他低头笑了出声:“宝宝生气了?”
“什么宝宝!我是保镖!!!”
段砚初感觉到陈予泊的生气,眼尾泛红,往后瞥了眼:“生气就生气,慢点。”
陈予泊看见他脸颊上的眼泪,动作戛然而止,苦涩内疚后悔无可奈何,相当复杂的情绪在心头弥漫开,垂眸看了眼肩头被他咬了一口的位置,牙齿印发红,甚至透出淤血,皮肤太薄,被养得太娇,在肤色雪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也不对,不算养得娇气了,敢从十楼跳下去的人算什么娇气。
那简直是以死明志,勇气比天都高。
他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发颤地吐出呼吸,拉起这男人的睡衣给他穿好,将单薄的身躯从腿上抱起抬高,抽离,再将人放回腿上,完完全全紧紧地将段砚初圈入臂弯,低下头,鼻尖贴上项圈埋入他的脖颈。
“段砚初……”
“你敢喊我名字?”段砚初没有动,他很喜欢这个拥抱,身下虽然空了,但全世界好像满了。
“我知道你有能力可以研究出摘下项圈的方法,我也会配合你,但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害怕摘下项圈吗?”陈予泊低声说着,唇没离开脖颈上的黑色项圈,仿佛在寻着那道记忆中的气味,但未果,心头莫名很空。
“为什么?”段砚初想起叔叔说的话。
——那他就是有心理阴影了。
“我害怕你会被带走。”陈予泊将人抱紧:“而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还说不喜欢我?”段砚初听到他承认笑说,果然是这样吗。
“不是,我是心疼。”
段砚初表情一滞,眸底荡开涟漪。
“明明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陈予泊脑海里浮现那道纤长却阳光的白色身影,以及递过来的那颗糖。
段砚初迟疑回过头看他:“我小时候?你见过我小时候?”
陈予泊对上段砚初疑惑的目光:“你不是说你还记得我的吗?”
段砚初:“我什么时候说了?”
陈予泊面无表情看着他,仿佛听到心碎了声音,逐字道:“渣、男。”
段砚初:“……”
陈予泊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将段砚初抱离大腿,冷酷至极给他和自己提起裤子,再给他拢好睡衣。
“利用美貌勾引我刺激我,提到他们让我嫉妒,做那么多就为了试我能不能弄坏项圈,你不是渣男是什么,真是费心了呢大少爷。”
段砚初被放回沙发上,见陈予泊要走,连忙站起身,谁知起身时腿一软,身体徒然阵阵发热,后颈腺体有些发疼。
陈予泊眸色一沉,眼疾手快将人拉了过来,却被对方的双臂攀上脖颈,他像是条件反射,自然成习惯了,弯下腰,直接将段砚初面对面托抱了起来。
等两人默契的做完一系列,才意识到这有多自然。
“……”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跟刚才的旖旎气氛比,就这么一个默契自然的面对面托抱,竟然平白生出些尴尬羞涩。
就在此时,空气中似乎敛出一道乌木玫瑰的香气。
是属于Omega的信息素气味。
段砚初闻到了,他也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却见陈予泊无动于衷:“保镖。”
“怎么了?”陈予泊还没从这自然成习惯的抱抱中回过神。
“你有闻到我的信息素吗?”段砚初心想,糟了,这感觉不太妙,跟摘下项圈后的信息素外溢完全不同的感觉,是那种……
他的发情期不会要来了吧?
陈予泊深呼吸一口,表情严肃。
段砚初见况,表情也跟着严肃了:“你能闻到?”
陈予泊摇头:“没闻到。”
段砚初顿时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将脸埋入陈予泊肩颈,叹息道:“那就好。”想着应该就是契合度200%在作怪吧。
但心情好像有些怪异,貌似并不是‘那就好’的答案。
陈予泊没说话,他觉得心情也有些烦躁,但又说不出为什么烦躁。
“再来一次吧。”
陈予泊:“?”
段砚初抬起头,在他怀里直起身:“刚才中断了,再做一次。”
陈予泊:“(._.)。”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这大少爷的真人什么杯,随取随用。
“那你先夸我是Good Boy。”
段砚初一挑眉,像是想起什么,忽地一笑,点头道:“Good Boy。”
于是,无法标记的索取坠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