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他大喝一声，拿起话筒喊道：“Fuck！艾伦，你在干什么？你在给猫梳头吗！你的动作像个女人！太温柔了！这不是过家家！”
“还有莉顿，你哼什么？你在表演痛苦吗！这是享受！要不要我再给你加根蜡烛！”
“你们两个糟糕透了！再来一次！”
艾伦·特维特和莉顿·梅斯特虽然被提醒过唐德的脾气很差，但还是第一次被骂，所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工作人员们很快上前，安慰了一下。
他们立刻打起精神，又来了一次。
“咔！”
“如果你做不好，就滚蛋！听懂了！艾伦，你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被阉割的公狗！太难听了，你的狂野呢？你他妈是在SM！不是在玩泥巴！”
“莉顿，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你要表现得再内敛一些，你要表现出忍住痛苦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被强奸一样，SM是又痛又爽的，懂吗！”
两名演员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后，变得越发小心翼翼，在副导演的帮助下调整了一下状态，才继续拍摄。
但即便他们觉得自己注意到了那些细节，唐德却依然不满意。
他直接把两个人从床上拉下来，来到监视器面前，让他们看自己表演的回放。
“看看你们这绵软无力的动作，再听听这公鸭一样的声音！现在，整个剧组都停下，等你们调整状态，如果你们不行，那今天就一直等，直到你们拍摄完毕！”
唐德撂下狠话后，坐在导演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
任由艾伦·特维特和莉顿·梅斯特两个人被所有人围观。
“亲爱的，来吧，我们再调整一下状态。”副导演过来将他们带回床边，给他们讲戏。
心理压力被唐德拉满的两个人一边看着剧本，一边觉得有些难过。
甚至莉顿·梅斯特委屈的哭了出来。
可唐德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其他工作人员上前安慰他们。
“别放在心上，唐就是这样，你们好好按照他说的话来表演肯定能过。”
“是的，我们经常被骂，习惯了。”
“他在现场就像恶魔一样，还好他比较慷慨，拍摄速度也很快。”
工作人员调侃几句，莉顿·梅斯特擦掉眼泪：“真的吗？”
“当然，放心，只要你表演达到了要求，那么他就是最好说话的导演。”
“我尽力。”
一旁的艾伦·特维特听完问道：“唐之前也一直这样吗？”
“呃，也是，不过今天格外暴躁一些，之前没有这么快的。”
“他是不是……我是说或许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附他身了？”
工作人员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怎么会？他只是性格不好，哦，他还有一种病，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就是他在生气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可这不是更像恶魔附身吗？”
“我不了解，或许吧，反正被附身了也不耽误拍摄。”
艾伦·特维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向唐德的方向。
二十分钟后，拍摄再次开始。
这次他们俩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演法，唐德看完后点点头，通过了这个镜头。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他们一直在大厦内拍摄戏份，所有人就像是上紧的发条，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考虑其他事情。
每天不是拍摄，就是吃饭睡觉。
虽然莉顿·梅斯特和艾伦·特维特依然是全场挨骂最多的，但她也在挨骂中坚强了不少，不会轻易痛哭流涕了。
艾伦·特维特倒是显得沉默很多，只是他看向唐德的眼神愈发的凝重。
时间来到第三天晚上，在拍摄完最后一个镜头后，唐德喊道：“咔！很好，这里的戏份杀青了。”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
“接下来休息一天。”
听到唐德公布了休息日后，大家更是高兴的欢呼起来。
除了艾伦·特维特，他的表情很严肃，盯着唐德，就像是暗中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
隔了一天，剧组重新开始拍摄。
他们选定的场景是一个巨大的庄园，这里便是男主角的家。
在这里发生的戏份，也是全片中最黄色的戏份。
一大早，唐德站在房间里，对工作人员的布置提出建议：“左侧再多放一盏灯，不不不，再高一点，否则阴影会挡住演员的脸。”
“那盆绿植是从哪里来的，丢出去！”
“我说了是床边！不是墙边！你难道耳朵聋了吗！”
演员们坐在一旁边等待边看剧本，莉顿·梅斯特刚想和艾伦·特维特聊一下接下来的表演，却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走向唐德身后。
“艾伦？”莉顿·梅斯特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但莉顿·梅斯特听到她的喊声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接着伸手进入怀中。
然而就在他掏出东西的瞬间，在门口兢兢业业的汤姆却提前发现了不妙，冲了过来！
只是他的距离有些远，艾伦·特维特已经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直接丢向唐德的身体！
他只能高声提醒：“唐，躲开！”
同时，艾伦·特维特也高呼一句：“恶魔！退散吧！”
“嘭！”下一秒，他被汤姆重重击倒在地。
而那个不知道装着何物的玻璃瓶，则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第203章 艺伎首映
“WTF！”唐德刚才听到了风声，多亏了和汤姆的训练，下意识就躲了过去。
当他转头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多了一滩水和几个玻璃碎片。
此时，汤姆已经将艾伦·特维特压在了地上了，他满是肌肉的胳膊顶着他的脖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使劲的拍着地面。
“放开他。”唐德挥挥手，汤姆立刻松手，让艾伦·特维特缓了一口气。
莉顿·梅斯特冲过来，扶住艾伦·特维特：“你怎么样？”
“还好……咳咳……”艾伦·特维特咳嗽两声。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唐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他工作人员也在看着艾伦，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场有主角试图袭击导演的。
“这是什么？”唐德指着地上那滩水问道。
“这是……咳咳……圣水。”艾伦·特维特解释道：“我觉得你肯定是被恶魔附身了。”
“what？”唐德满脑子问号，其他人也瞪大眼睛，对这个说法表示震惊。
“口出狂言，肢体夸张，唐，你一定是中了恶魔的诅咒，我觉得你需要圣水的洗涤。”艾伦·特维特一本正经的对所有人解释道。
唐德摊开手：“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不！这是真的，我老家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艾伦·特维特认真道：“我小时候就亲眼看到过，邻居家的儿子在恶魔的影响下，变得性格扭曲，易燥易怒。不仅殴打他的妹妹，还辱骂自己的父母。”
“后来牧师们用圣水驱散掉了他身上的恶魔，这才让他恢复正常！还有，你们知道安娜莉丝·米契吗？那个德国女孩，不也是恶魔附身吗？唐，你必须要用圣水，这能拯救你！”
唐德有些无语，没想到公选出来的男主角竟然是个坚定的宗教神经病。
如果真的有恶魔附身，那自己明显才是那個恶魔，来自于东方的恶魔。
“所以圣水里有什么成分？”他看向艾伦·特维特。
艾伦·特维特一愣，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就是水吧。”
唐德蹲下身子，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圣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看，没有任何问题，好吗？”
“不，唐，你要全身沐浴在圣水中，那样才可以！”艾伦·特维特晃着脑袋，一脸严肃。
唐德看了看其他的工作人员，虽然美利坚是个“自由”的国度，但宗教信仰深入人心。
从他们的猜疑表情里，唐德就能看出来艾伦·特维特的那番话对大家还是有所影响。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教堂，我当着大家的面沐浴圣水，怎么样？”唐德见状，也觉得干脆来一场证明。
否则不知道以后的小道消息会传成什么样子。
“那就太好了。”艾伦·特维特笑起来，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制片人大卫走过来小声道：“唐，你真的要做这种无聊的证明吗？”
唐德搂住他的肩膀转身背对众人：“这是个好机会，你让米高梅炒作一下，再为这部电影的热度加一把火。”
“真有你的，唐。”
大卫·克莱笑起来：“不过我觉得这个故事还蛮有趣的。”
“什么故事？”唐德疑惑道。
“一个被恶魔附身的导演，你不觉得这个题材或许能拍出一部电影吗？”
“你这么说确实。”唐德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离开。
事实上唐德也想过拍摄原创剧本，比如他和汤姆的那个宿命般的相遇，就很适合作为电影的一段。
不过他必须要顾忌到那些黑人，尤其是老K的帮派。
在经过多次审理，法庭正式宣判汤姆无罪后，他们就在道上立下了悬赏，要干掉汤姆为大哥菲斯陪葬。
还好汤姆作为唐德的司机，很少出现在街头和平民区里，他们找不到，这才避免了惨案的发生。
可若是把那段故事如实拍摄出来，被他们看到，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