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标记性物品就是一切带有这边明确身份线索的东西,手枪、冲锋枪都不能携带,单兵作战系统不能携带,无人机不能携带,只有部分生存难用品可以携带,比如能量棒,比如那支魔改85狙——所幸带的是这支枪,这种枪从没出现在任何正式场合,完全是203基地老孙自己地心血结晶。
包括使用的子弹,也是老孙自己利用手里的权力定做的,放在外头没人知道来历。
“我明白。”
李正铁了心。
“我会找个地方将装备藏好,你们根据信号源找到它们进行回收。”
庄严说:“洞两,你是个很优秀地军官,一切你都心中有数,利弊我不分析,同意的命令我也不能给你下,刚才的通话,我当没发生过。”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头李正忽然说:“请求留下一枚手榴弹。”
“同意。”沉默片刻后,庄严微微点头:“通话完毕。”
说完,切断了通讯。
坐在桌子旁,庄严愣神了许久。
苏卉开说:“你手下这小子,我是真喜欢啊。”
庄严笑笑道:“怎么?还轮不到你们来抢人哦,何况这次……通讯没有,武器减少,没有先进的单兵系统,完全回归原始作战模式,能不能经受住考验,就看他自己了。”
苏卉开说:“其实换做是我,我会忍痛否定他的想法,让他马上滚回来,这小子如果出点事,我也会很惋惜。”
“是啊……”庄严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保密手机然后离开指挥室,找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关上门,连苏卉开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会议桌旁。
电话那头响了几下,通了。
“严肃吗?”
他并没有喊这位比自己军衔高的战友首长。
当然,严肃也根本不会计较,俩人之间的关系根本无需繁文缛节。
“我说庄严你不是在指挥行动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有个急事想要求你帮忙。”庄严开门见山。
严肃纳闷道:“行动上地事你会搞不定?”
庄严简单地将李正的是陈述一次,然后说:“我觉得那小子会真的实施追击。”
严肃说:“庄严啊庄严,不是老战友我批评你,你冲动啊,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一旦有点差错,你这个旅长就到头了。”
庄严说:“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事值得去拼。”
严肃问:“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你都决定了,不需要我为你做背书了。”
庄严说:“我请你帮我联系一个人,也许只有这个人才能帮到李正。”
“谁?”严肃问。
庄严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号叫飞鹰,之前为行动提供目标情报的那位。”
严肃地口气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庄严,那不是你能控制地级别,别整这种幺蛾子。”
庄严说:“我没资格,你肯定有。”
严肃那头沉默了。
庄严说:“李正身上只有一把狙击枪,他需要支援。”
严肃这才叹了口气:“行,你等我消息,我也不能直接联系他,总部的几位才可以,这次帮你……老战友,你以后见了我,自罚三杯也是应该的了……”
庄严说:“一瓶。”
严肃笑了:“你啊……爱兵如子。”
庄严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兵,值得。”
“等我电话,很快会有消息,到时候保密通道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你直接跟飞鹰面谈。”
严肃说完,直接挂电话,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啰嗦。
庄严在房间里等啊等……
这一等,足足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保密手机里传来一条信息。
他瞥了一眼,大喜过望,回到桌旁的电脑面前,接入系统,进入保密通道。
很快,屏幕上开始出现转圈圈。
大约五秒钟后,飞鹰出现在屏幕里。
但还是蒙着脸,老样子。
“你真厉害,能直接找到我的老首长联系我。”飞鹰说:“不过今天我有空,你说吧。”
庄严说:“你在三不管地带那边有人吗?”
飞鹰说:“不要问我任何事情,直接说你要办地事,能办我会直接回复你。”
庄严将李正地事说了,然后说:“我的兵需要支援。”
飞鹰屏幕里似乎也在考虑某些东西,一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
“我要打个电话。”
说完起身走开。
五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屏幕前。
“这事我接了。”
庄严说:“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飞鹰说:“我带人亲自走一趟,五小时后到。”
庄严说:“谢谢!”
他知道,飞鹰这种人如果接了这个任务,只要李正能熬过五小时,就没事。
到临了,结束通讯前,飞鹰好奇地问了一句:“严肃是你什么人?”
“战友。”庄严如实回答:“新兵一个连一个班的战友。”
飞鹰想了想说:“嗯,这战友,能处!”
此刻,数百公里外的丛林中,李正将大部分地装备全部打包好,塞进了一棵大树下地一个洞里。
这个洞是雨水冲刷出来的,在树边地一条沟里,长满了灌木和杂草杂木,很是隐蔽。
做完这一切,李正起身,看了一眼藏装备的地方,敬了个礼,转身消失在丛林里。
放下这一切,李正反倒轻松了。
如今,在非洲雨夜里的煞神重回身体里,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中。
第0698章 暗处的幽灵
呼哧——
呼哧——
乃登在丛林里疯狂地飞奔。
他已经很久没试过这种跑到心脏仿佛都要裂开,肺部就像灌进了冷风,又干又疼的感觉。
那该死烟酒色,真该戒了。
那玩意这几年掏空了他的身体,在这没有遇到高手,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可一旦遇到高手,所有身体上地短板都会暴露无遗。
冲到一棵大树后,乃登猛地躲到了树干后。
树有一米直径,应该能挡住狙击枪的子弹。
他来不及歇口气,迅速趴在地上,如同毒蛇一样慢慢爬向七八米外地另一棵大树,然后从树边的灌木丛里小心翼翼将枪管伸出去,借助枪上的瞄镜对周围进行观察。
这回,是真遇到高手了。
三个小时之前,正当他和盛登离开丛林地带,走到山下地那条土路边找到那辆老旧SUV,打算开车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地老巢去喝一顿轻松一下的时候,正在司机位置开车门还在狙杀成功地兴奋中谈论着拿到钱后去哪潇洒的盛登突然脑袋如同西瓜一样在晨雾种炸开。
鲜血和脑浆混合在浓重地白雾里,就像在一团米汤种洒进了一团红色地燃料,即便站在副驾驶门边的乃登也被溅了一脸。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乃登一个侧滚翻到了路边地土沟里,并且沿着土沟顺着山脚一路拔腿狂奔。
他甚至连盛登地尸体都没去看一眼,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
这家伙死得透透的,没救了。
逃离这里,保全自己,这才是当务之急。
逃出十多米,又听见一声枪响。
这令他顿时寒意从脚板底涌上来,直钻脑门。
因为那一枪并不是枪声,而是弹头撞击在金属物上发出的响声。
不用看,对方狙杀盛登之后肯定对发动机进行射击,毁掉自己地撤离工具。
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干。
令他感到莫名恐惧的并不是对方的冷静和有条不紊。
而是他居然听不出对方的位置。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狙击手入门要学的一件事就是听声辨位。
那就如同练习搏击首先要学挨打一样道理。
现在自己居然在对方连开两枪的情况下连对方的大致方位都没搞清楚,这可是意见极其致命的事情。
听枪声,他甚至听不出那是什么枪。
这在以往的经历中简直不可想象。
乃登多年混迹佣兵圈,国内国外都待过,用过不同型号的各种狙击枪,但凡是现役的狙击步枪,听到枪响总能分辨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