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青鹭的时候你是负责干什么的？”
　　“我？我就是负责开殡葬车啊！那些女孩死了以后，郭献恩和我弄到沪市去，然后郭献恩去处理，然后再跟着我一起藏匿尸体。不过藏匿尸体的时候，他不让我参与。我这些年都是干这个活的，李耕告诉我，这些女孩都是和韩萍一样的女孩，不自爱，还骗男人钱，为了挣钱还要试药。其实那时候我也不信了，随便李耕说什么，我就当是真的，反正有钱拿，有小姐睡，反正只有一条，在我看守钟雪檬的时候，不准和钟雪檬说一句话，钟雪檬只要敢和我说话，就让我打她的嘴，不过不准对她那个，只要被李耕发现，李耕说了，就会和我一刀两断，还让我生不如死。”
　　“其实在我这里，韩萍死了，我也无所谓生死了，有时候觉得自己活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李耕说真话假话也不重要，郭献恩那个精神病说真话假话也无所谓，不过这家伙真真假假太多，完全看他心情。我反正很不喜欢他，早就让李耕杀了他，李耕说不用，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自己动手，可是李耕不允许我那样做，还特么的杀我八百回，就他那个比样儿，都不知道怎么长那么大的，给吴春香骗的家破人亡，还像狗一样跟在人家后面，最后杀吴春香又是恋恋不舍，其实李耕根本没让他那样做，这家伙想着他妈难过的时候就自作主张杀了她，还买了一束玫瑰放身上，李耕让他埋了，他又自作主张直接塞冰柜里面去了，还说要让她也成为冰美人，简直就是精神病。”
　　杜大用和王戬听着这些直接面面相觑起来。
　　“王菲，也是这家伙自作主张杀的，就是因为王菲说他精神有问题，这家伙又是完全不理睬李耕的警告，直接把王菲也给杀了，所以我说他精神病，我也不知道李耕为什么要留着他。”
　　杜大用这时候也判断了一下，李耕这是准备最后金蝉脱壳，直接把锅甩给郭献恩。只不过案情发展太快，应该是没来得及撤离。
　　“胡劲伟，你在96年到00年都在干些什么？”
　　“我那时候把李耕给我的五万给了韩浩以后就离开了苍州。这小子还挺不错的，我和他姐之间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儿，不过从来都是给我遮掩的，那时候我就经常给他买点好吃的和衣服鞋子。对于韩萍，其实我是非常愧对于她的，现在也好，到时候被枪毙了，也可以下去亲自找她赔罪去了，要是她先投胎去了，那我就在死之前，祝她下辈子一切都好。”
　　胡劲伟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戚戚然。
　　“从96年开始，我就在南河省，晋省，西陕省三个地方帮着李耕弄试药的人，都是中晚期肺癌，咽喉癌患者，直到00年六月初以后，才开始接触分装药品。”
　　“药品从哪儿上岸过来的？”
　　“沪市，宁市，青鹭，津市，蔚海，日光，厦市，深市，山头市，只有一次是在连大市，一次在山塘市。”
　　“这么多地方？以什么名义进来的？”
　　“什么名义我不知道，地方多也不代表分装药品多，最大的上岸地是沪市和日光两个地方，这些都是李耕操心的事情，吴春香负责那些女孩子，后来是王菲，林小乔负责那些女孩子，郭献恩就是负责处理那些女孩子。”
　　杜大用第一次听到林小乔这个名字。
　　于是杜大用拿出几张照片给胡劲伟看了起来。
　　“就是这个！”
　　杜大用一看，这是化名李薇的女孩。
　　“她是哪儿的？”
　　“马来亚的，有些药品要从那里转港过来的。”
　　杜大用这才恍然大悟，为啥找半天没找到这个女孩，可是为啥这个马来亚的女孩会晋省的方言。
　　“胡劲伟，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晋省的话？”
　　“因为她家祖上就是晋省那边人过去的，到现在在马来亚她家里都必须说正宗的晋省话，出去就是英语或者是马来语。可能到了咱们这里，有些时候会想着说晋省话。我和她并不是非常熟。”
　　“和这些女孩子最熟的是郭献恩，经常他会开车送她们的。”
　　胡劲伟说完朝着看守望了望。
　　看守立马就给这家伙拿了烟点了火。
　　“我在李耕这里呆了八年，我也问过，李耕为什么要让我不辞辛苦的去开着殡仪馆的车子去把尸体拖到沪市去，可是他没有告诉我，还扇了我一巴掌，从此以后我只管干事，其他话我问都不问了，没意思。只不过没想到最后找了一个像韩萍的女朋友，就被你们抓住了，李耕被你们找上门他都没有通知我，要不然我早就丢下钟雪檬跑了。”
　　胡劲伟抽着烟，闷着头说道。


第1529章 差点气死
　　杜大用这时候对于胡劲伟的话是有八成信任度的。
　　因为这时候的胡劲伟已经是一切无所谓的态度，一心求死的样子了。
　　杜大用决定暂时中止对胡劲伟的审讯。
　　“胡劲伟，录音机在这里，摄像机也在这里，马上我们要去审讯郭献恩，你呢，在这里有什么想说的，就对着摄像机说，随便说什么，想到以前的事情就说，明天呢，咱们好好把韩萍的尸骨找出来，你也给人家好好磕几个头，算是你自己的认罪，需要喝水吃东西抽烟直接告诉看守，都会尽量满足你。”
　　胡劲伟看了看杜大用笑了笑说道。
　　“谢谢！我那个女朋友什么也不知道，我一直告诉她那个女人是我有精神病的姐姐，你们也不用为难她，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找她就是因为她和韩萍长得很像，要不然我也不会长期在一个地方待下来的。家里还有一些零钱都是我那个女朋友自己的，和我没关系，她也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地下室里面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我这里说的你们可以同样问问她，她身世本身挺可怜了，你们别吓唬她就行。”
　　杜大用也是点点头，然后跟着王戬出了审讯室。
　　“王戬，让李泽林和我过来审讯，常敏补充记录，其他人去三号审讯室观审，顺便把胡劲伟的审讯室挪一下，设备都带上，然后把李耕挪到一号审讯室，这样方便观审。”
　　王戬听着点点头，立即就开始安排起来。
　　李泽林和常敏听到马上去参与审讯，都是喜笑颜开。
　　杜大用在三号审讯室门口等到两个人，就直接走了进去。
　　郭献恩看着杜大用进来，立马就和老熟人一样说了起来。
　　“警官来了，好久没人陪我说话，我还有些不自在，平常在家里还能看看新闻和电视剧，这里只站了四个出气的，无论我说什么，都不搭理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郭献恩，你父亲正在来的路上，而且带了你母亲的遗照过来的。”
　　杜大用可不想这家伙满嘴胡说八道，所以一上来就先灭了这家伙的兴头。
　　果然，郭献恩一听杜大用的话，立马情绪就低落下来了。
　　“杜队，摄像机正常，录音器正常，是否开启？”
　　“开吧！郭献恩态度还是可以的。”
　　“李泽林，挑几个你想问的问题问一下。”
　　杜大用虽然坐在主审的位子上，可是却把审讯的主动权先给了李泽林。
　　“啊？！噢。”
　　李泽林也没想到杜大用突然来这一手。
　　例行程序走完，李泽林就开始进入了讯问节奏。
　　“郭献恩，刚刚审讯胡劲伟的时候，胡劲伟说青鹭那三个女孩都是你杀的，胡劲伟说的对不对？胡劲伟说你胆子小，脑子笨。我看你也不像！”
　　“他指纹不是留下了吗？给他手套弄了一个洞，他还不知道，还说我脑子笨，现场有我的指纹吗？虽然人是我杀的，可是证据不支持我杀人了啊。不过我也无所谓了，毕竟已经杀了吴春香，赖在他头上也不合适，我也不喜欢李耕那样的安排，这个人心思太多了！”
　　郭献恩傲娇的说着。
　　“看来胡劲伟还是小看了你啊！那你就只是在青鹭杀了那三个女孩吗？比如这两个呢？”
　　李泽林一边问着，一边拿着两张照片来到了郭献恩的身边，把照片放在了郭献恩的审讯椅的台板上。
　　“没错，王菲和林小乔，这两个也是我杀的，王菲竟然骂我精神病，这女人的嘴太贱了，以为她和李耕睡了，就是我老大了？自己是玩物，最后都要死的，还跟我这儿装大尾巴狼。”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林小乔呢？”
　　李泽林用手指了指林小乔的照片问道。
　　“她不是暴露了吗？和人家废什么话，简直就是自己找死，和吴春香一样都是偷着进来的，杀了不就杀了。”
　　“那你既然杀了为什么还要截肢呢？说啊！”
　　李泽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问道。
　　杜大用这时候咳嗽了一下。
　　“你这警察真的是蠢！我承认我杀了人，就是我截肢的？就你这样的逻辑还当警察？还不如我来当还好一些。”
　　李泽林差点给这家伙气得半死。
　　“郭献恩，还想不想见见你老父亲了啊？废话这么多？是不是我对你态度太好了？你这儿蹬鼻子上脸的？好好回答。”
　　杜大用把审讯桌一拍，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郭献恩这时候涨起来的气势又给杜大用灭了下去。
　　李泽林这时候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对，于是深呼吸了一下继续开口问道。
　　“郭献恩，这不是胡劲伟说的吗？我肯定会要问一下的。”
　　“你别问我了，胡劲伟不会这样说的，虽然我不喜欢这家伙，不过这家伙说话不是那种胡扯淡的人，他没胡扯淡，你反而在这里胡扯淡。”
　　李泽林差点给这家伙气的一口胎里带来的血都吐出来了。
　　李泽林真的想骂一句精神病，可是在这儿还不能骂，要不然这家伙脑子里面还不知道怎么乱窜的。


第1530章 审起来不容易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心里憋着笑，像郭献恩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其实是真的很难审讯的，因为他的脑子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在一个节拍上，而且这家伙还不是那种笨的人，很笨的人能考上吉大医学院的吗？
　　“郭献恩，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你觉得你自己和一个审讯你的警察较劲很有意思吗？你说你能图个啥？在这儿和警察争高低？”
　　杜大用这时候走过来，在郭献恩脑袋上连着拍了几巴掌说道。
　　“警官，我只是觉得他在侮辱我的智商，可是你不一样，最起码能猜到我心里想什么！”
　　“看来我还得感谢你一下才行！知道吗？就是这个警察把胡劲伟生擒活捉的，哪怕胡劲伟已经躲到了双喜的山边边那里去了。我说的话你应该相信吧？”
　　郭献恩这时候才认真看了看李泽林。
　　“这位警官，刚刚是我错怪你了，我只是负责杀人，不负责截肢，剩下的很多女孩都是钟雪檬杀的，不过是在我的监视下杀的，并不是我本人动手的。至于截肢我是真的不太清楚，不过很可能是钟雪檬干的，因为女孩死了以后立即就被冷冻了，那时候我和胡劲伟都离开了，剩下的只有钟雪檬和李耕在那儿了。”
　　“钟雪檬杀人是李耕逼着她杀的，要不然钟雪檬就得挨打，如果还继续不敢，李耕还用针扎她，用鱼钩钩她，不过我不知道李耕为什么这样做，由爱到恨吧！”
　　“至于我和胡劲伟之间，他就负责开车拉冰箱，我负责杀一些人，或者把人迷晕带过去。胡劲伟没告诉你们用的什么车？我们有集装箱车，有轿车，有商务车，有殡葬车，这些车都是胡劲伟开的，冰箱如果要是挪动是他运的，药品也是他运的，那些女孩买冰箱的时间和被杀的时间是有时间距离的，长一点的一个星期，短一点的四五天，反正最后都得死。”
　　“我和胡劲伟不一样，他是个出体力劳动比脑力劳动多的人。就像我挣了很多钱，几千万上亿，我都给捐了，到处捐，我觉得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多余的有啥用？除了吴春香和钟雪檬这两个女人我有些兴趣以外，其他女人对我来说就是累赘，死的活的在我眼里和鸡鸭没啥区别。”
　　郭献恩平静的话语，就像个恶魔在自我叙述一样，一点也不顾及别人是如何想的。
　　杜大用这会儿是越听越心沉，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李耕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指使者，没有杀过人，没有给尸体截过肢，聘用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胡劲伟和郭献恩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只有口供，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李耕。
　　可是现在钟雪檬还没有正常，还在双喜的医院里面住着。
　　杜大用这时候又来到胡劲伟的审讯室。
　　“胡劲伟，郭献恩说你经常开车送一些冰箱，还有钟雪檬，一般最后的停车点在哪里？”
　　“没一定的，最后都是郭献恩把车子开走了啊！”
　　杜大用这时候给胡劲伟说的有些糊涂了。
　　难道李耕是化妆过去的，冒充了郭献恩开了车？
　　“那个郭献恩和你熟悉的郭献恩一样吗？”
　　这下轮到胡劲伟一脸懵比了。
　　“警官，这一个人还能变成两个人吗？郭献恩脑子不正常，有时候话多到你恨不得掐死他才好，有时候话少的一句都没有，我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每次车到了目的地，就没有我的事情了，然后就是通知我什么时候开走，不过每次郭献恩来的都挺快的，而且从来在那时候都不和我说话，不过再次通知我开走的时候，那时候上了车的郭献恩话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