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是因为系统有延迟???
可也不对啊。
陆宴岭都着急失态成那样了,才区区六十分?
上回在他军营宿舍,她煮个面条也都还有五十分呢。
这样才六十的心动值,那到底得什么样的心动程度,才能换够她活到八十岁啊?
赵旎歌的脑子,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混乱和迷惑中。
她的内心清清楚楚告诉她,陆宴岭是喜欢她的。
无需任何人告诉她这件事,她自己能感觉得到。
她甚至已经隐隐感觉,陆宴岭对她已经不止是浅浅的喜欢那么简单了。
可是。
六十分的心动值???
狗逼系统玩儿她呢。
*
到了第二天,周日。
延城的灾情已经控制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恢复着。
当了两天志愿者的赵旎歌也该回京市了。
她留了小雨奶奶的联系方式,以后小雨的学费开支都由她来资助。
陆宴岭还得留下来在这边坐镇指挥,任务在身一时走不了。
他便叫了卫恒过来,开车送她回去。
赵旎歌回京市,自然也将薛晴捎带一块儿。
上车时,赵旎歌站在车前迟迟不肯走。
她看着陆宴岭,心想,你这个可恶的男人,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呀!
你亲也亲了,抱了抱了,还跟你妈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可你的心就是不动啊。
陆宴岭,你是不是就只想占我便宜呢?
陆宴岭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然而女人却一脸幽怨地看着她,怎么也不肯上车。
“好了。”他放低嗓音哄道,“上车吧,我过两天就回来。乖,先回去。”
赵旎歌拍开他的手,急得跺脚:“我不要!我不走!!”
“我一走,你就又把我忘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赵旎歌开始无理取闹了。
陆宴岭:“……”
又开始了。
他捏着眉心抬头。
见那边车上,坐在驾驶座的卫恒悄悄往这边偷瞟了一眼,又赶紧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坐在后座的赵旎歌的文工团同事,也是一脸兴奋八卦地趴在车窗后瞧热闹。
而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才不管旁人注视,自顾噘着个嘴,跟他耍赖撒娇。
陆宴岭心头涌起股深深无奈。
“那你想怎么样?”他耐着性子问。
赵旎歌开始究极作天作地,提出娇蛮要求:“我要你现在对我表白,说你喜欢我!”
陆宴岭:“……”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伤患,医生,护士,军队,志愿者,全都忙碌在这片地方。
她要他在这里对她表白,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军纪严明的陆大旅长的底线。
赵旎歌见他抿唇不语,于是又说:“你不肯对我表白,那就亲我一下!”
陆宴岭被她气的脑壳疼,睇着她。
赵旎歌见他还是不动,都要哭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陆宴岭,你就是个大骗子!!!”
在她委屈呜咽的时候,陆宴岭终于沉叹一声,上前一步,抬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拢进怀里。
低头,在她额头蜻蜓点水亲了下。
“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第46章 拉黑
当天晚上回到京市。
赵旎歌再次打开系统面板,看到上面的六十分心动值,稳如王八一动不动,气得她拿起手机给陆宴岭发了条短信——
“陆宴岭,你就是个渣男!!!”
发完短信,赵旎歌把他给拉黑了。
然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大睡了一觉,谁也不理,甚至还请了两天假,没去文工团上班。
一是为了养伤,她手上伤口还没好,去了也没法练舞。
二是为了调节心情,她是真的要被陆宴岭给气死了!!
这两天,陆宴岭的电话打不进来,短信也被拒收,实在是不知道她又在闹哪样。
直到第三天,赵旎歌重新收拾心情,去了文工团。
过几天就是元旦节了。
她得静下心来,准备她的古典舞首次登台演出。
元旦晚会就在这周周六,在军总部大礼堂举行。
周三那天,陆宴岭从延城回来,给赵旎歌打了无数遍电话,都打不通。
等他回到陆宅时,陆老夫人见到他,都吓了一跳。
“怎么去延城几天憔悴成这个样子?”
陆宴岭这几天在延城指挥手下的连队官兵救灾,两三天没怎么合眼,本就忙得没时间休息,偏偏那小女人还跟他闹脾气,把他电话都给拉黑了。
他眼睛里布着睡眠不足的血丝,眼下一点淡淡阴影,这几天也没时间刮胡子,青色胡茬在下颌上冒出来,衣服也两三天没换,一身的疲惫风霜。
老夫人见到他这个样子,都实在有点担心。
陆宴岭上楼,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匆匆下楼,就准备出去。
陆老夫人见他这才刚回来,饭都还没吃一口,就又要出门,连忙起身喊他:“哎宴岭!饭马上就好了,你去哪儿啊?再忙你也得吃饭啊!”
陆宴岭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不吃了。”
他现在哪有心情吃饭。
他现在只想去把那个无tຊ法无天的女人捉过来,然后狠狠教训一顿。
*
赵旎歌今天在文工团舞室练到很晚才离开。
她请了两天假,回来就得自己加练。
等她换下舞衣,从更衣间出来时,已经晚上八九点钟。
文工团同事们早就走光了,出大楼时,就一个保安坐在那里打瞌睡。
赵旎歌过去打了个招呼,让保安帮忙锁好门,才往台阶下走,准备打车回家。
当她走下台阶时,突然看到那辆黑色军用越野停在路边。
车前的素灯开着,静静照着深冬夜晚下行人寥寥的长街。
赵旎歌只看了眼,转身就往另一边走。
经过越野车时,她脚步未停,目不斜视。
随着车门轻响打开,车上男人迈步下来,从驾驶座那边绕过来,几步踱到她跟前,扯住了她胳膊。
挺拔身影攫着她:“跑什么?”
赵旎歌挽了挽肩上的小挎包,瞥一眼男人,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陆宴岭攥住她手,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他的声线很沉哑:“赵旎歌,趁我现在还没发火,自己乖一点。”
“我乖一点?”
赵旎歌挣扎着他的钳制,气得发笑地瞪他:“我看是你才要老实一点吧!!!”
你个大骗子。
骗我的感情,占我的便宜。
还不给我心动值。
赵旎歌越想越来气,根本就不想理他。
“你谁啊大哥!”
“我跟你不熟!”
她一边白他一眼,一边挣脱他的手掌。
奈何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就如同小猫挠人一样微弱,挣了半天挣不开他的桎梏,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捶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