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这个好。
这还用选?
眼看刘强冲过来,胡涂涂偏了偏身子,顺势倒下,摔进田里,摔下去的会后还有时间调整姿势,最终是一屁股坐进田里。
然后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喷出一口血,“救、救命。”
她虚弱的喊。
刘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刚刚自己好像没有碰到胡涂涂吧?难不成自己已经厉害到隔着空气都可以打人了
这突发状况,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叶闻深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的问题,连忙下到田里,将已经湿漉漉的人抱上来,一边对旁边田里其他人道,“快,喊大队长过来,刘强打人了。”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飞快跑去喊人,也有人围过来,看看胡涂涂怎么样了
胡涂涂,胡涂涂当然是没事了,就是差点被突然出现在嘴里的血液呛死,一边咳,一边吐血,场面一度非常的——触目惊心。
听到叶闻深说喊人去,背对着其他人,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本来还满心着急的叶闻深沉默了两秒,借着角度将她的手指按下去,不管怎么说,胡涂涂现在必须身受重伤。
很快,听到消息的大队长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田娟和胡定军夫妻两个。
就这么一伙儿的时间,胡涂涂可能吐了有两斤血不止,就这嘴里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她的脸上、胸前、手上都是鲜红的血液,就连抱着人的叶闻深胸前也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一看就没少吐血,快命不久矣了,吓得胡卫军都差点拿不住。
田娟更是双眼立即就红了,也顾不得叶闻深了,直接扑过去,将胡涂涂小心的抱过来,“丫头丫头,你怎么了,可别吓妈啊。”
周围都是人盯着,胡涂涂也不好给田娟女士专递信息,只能看到她虚弱的笑了一下,“妈、我没没事,就是有点、有点疼。”说着说着,又是一口铁锈味满满的血液,而实际上,搭在身体下的手,借着衣服的阻挡,悄悄的拧了一把。
这小叶怎么回事,不知道帮着找补一下吗?要是真的吓到了田娟女士,等回去了绝对有自己好果子吃的。
感受到大腿的刺痛,叶闻深微微睡眼看了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对田娟道,“田姨,我看还是赶快送涂涂回去,然后请个医生过来看看。”
“对对对。”田娟恍然大悟,正要喊胡定军,就简叶闻深已经不废什么力气的,将人抱了起来。
这会儿也没时间考虑合不合适,田娟连忙就在前头带路。
等人走了,胡卫军才找到说话的机会,看了眼剩下在场的人,板着脸,“来个人说说怎么回事。”
这些人有的是听到消息跟来看热闹,有的是原本就在附近干活,听到消息之后跑过来的,这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刘强身上。
之前在刘强隔壁田里干活一人道,“等我看到的时候,涂涂已经躺在地上了,搁地上吐血。”
其他人说的话也差不多,因着胡涂涂过来,大家都在认真的干活,哪里敢东张西望的,等听到声响的时候,胡涂涂已经躺下了。
胡卫军只能严肃的看着刘强,“刘强你说。”
刘强瑟缩了一下,显然被吐血的胡涂涂吓得不清,断断续续的道,“我我真的没有打到胡涂涂,谁知道她突然就摔下去开始吐血,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大队长!!”刘强说着说着,眼泪和鼻涕就飚出来。
一只沉默着没说话的胡定军突然就上前,一拳打在刘强脸上。
“不是,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刘强还在大声的喊,可惜,每一个人相信他,不关你的事?难不成是胡涂涂自己给了自己一拳打成这样?
胡卫军似乎慢了一步,等去拦的时候,刘强已经挨了好几个拳头,他拉着人,言辞凿凿的保证,“定军,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其他人也在旁边劝,胡定军这才收回手,只是看刘强的眼神,像是想将他刀了。
刘强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看着豪横非常,可实际上一碰上比他更凶的立即就哑火了,抱着脑袋躲在人群后头生怕再挨揍,只是嘴里还在说,“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让我二爷要你好看。”
刘强二爷,是余屠村的村长。
显然就是还没吃到教训,胡卫军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你就保佑涂涂没事吧,要是涂涂真的怎么样,你就准备吃花生米吧。”
这也就是他们村里报不了警,不然这会儿刘强早就被抓起来了。
他心里琢磨着事,拉着胡定军就走,“走走走,去看看涂涂怎么样了,齐家应该把刘大夫带过来了。”
而此时的胡家,胡涂涂正在吃竹笋炒肉。
第7章 八块腹肌? 看来人不行了
胡涂涂被叶闻深抱回家,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不为别的,就她吐血跟喷泉似的模样,就问谁看了不迷糊?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身后跟了一连串的人,还有人想凑热闹,可惜田娟直接冷脸关门。
胡涂涂本来是安分的靠着叶闻深的胸膛不动弹的的,结果后半程感觉有点硌脑袋,就没忍住摸了一下,好家伙,手底下硬硬的,她就没忍住,多摸了两下。
田娟正是不小心看到了,这才脸色如此难看,但凡她晚个两秒关门,外头的人就会看到咳血的胡涂涂一边喷血,一边耍流氓。
叶闻深嘴角抽抽,有种想把人直接丢下去的冲动。
好在,田娟先他一步。
田娟找来了放在厨房窗台上的竹条。
胡涂涂尚且不知道危险来临,手先是在胸膛摸索了一阵,然后往下,往下,果然摸到了腹肌,她慢慢的、认真的一块块摸过去。
1.2.3....8,8块腹肌!
她刚想感叹一声,屁股就是一痛,
外头还没来得及散去的人只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嗷”
只一声,出现的突兀,然后戛然而止,像是喊出来的人已经不行了。
一群人顿时伸长了了脖子,恨不得自己自己再长个几米,好看看里头到底发生了啥。
胡涂涂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捂着屁股,
绕着叶闻深就来了一段秦王绕柱。
直到胡齐家开着大队的拖拉机,急匆匆的拉着镇上卫生所的大夫回来。
好一会儿,胡家的门才打开。
胡齐家没心思考虑其他,带着大夫直接进门,等进了屋,就看到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而胡涂涂则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俨然是一副有出气,没进气的模样。
胡齐家看得心惊肉跳,“大夫大夫,快给我妹妹看看!”
大夫不过是镇上一个小小的值班医生,平日里最多就是治治感冒发烧,哪里见过这种世面,手都抖了,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最后一个摇头叹气,吓得胡齐家呼吸都差点停了。
“我查不出来,估计是内伤,就这个吐血量,还是赶快送去县里看看吧。”医生也是头皮发麻,这场面,真没见过啊。
等胡卫军和胡定军进门的时候,胡齐家正好送医生出门。
胡定军立即问,“齐家,你妹妹怎么样了?”
把医生的话一说,胡齐家双眼通红,“妈的,我要弄死刘强那小子!”
田娟站在屋檐底下,表情也冷冷的,看着门口的几人,以及还聚在外头没走等着看热闹的邻居,“齐家去把你媳妇找回来,他爹、卫军进来吧。”
胡卫军挑眉,进了门,胡齐家跟在后面关上门去找黄梅,重新隔绝了视线。
等几人走到胡涂涂的屋门口,就看到不久前还吐血上升的胡涂涂这会儿正精神抖擞的拿着记分本涂涂改改。
“刘家人,今日扣分-1-1-1-1......这边5分直接加我哥头上,这边......”等她合理分配完刘家人的工分,才注意到站在门口多了几个人影,正要装一装,发现时胡卫军他们。
“爸,三叔。”
能做这么多年的大队长,让刘姓咬牙切齿的胡卫军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涂涂没事了?”
胡涂涂不慎在意的摆摆手,“能有啥事,就是不小心咬破了嘴唇。”虽然这理由给的就很扯,谁家咬破嘴吐那么多血的,不过嘛,他们要的也不是这个借口,而是她这么做的理由。
“我看那刘强想跟我动手,我就顺势诈他一下。”胡涂涂继续说,对于自己先把刘强踹下田里的事是一个字没提,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刘强的错就对了。
胡定军还没从自家女儿惨状是装出来的事实中反应过来,下意识道,“那刚刚大夫说——”
“我可不就是内伤吗,可严重了,这刘家人不赔几百块,这伤就好不了。”胡涂涂嘿嘿笑着,一脸的不怀好意,嗨呀他爸哪里都好,就是太老实了,才老实被刘家的人挤兑。
“你这丫头可真是。”胆大包天,胡卫军心中感叹,也不由得对胡涂涂更加重视了几分,原以为这丫头只是有点小聪明,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急智,还是说,是有人教的?想着,他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叶闻深,用笑容掩住眼底的探究,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又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叶闻深眨眨眼,笑得很是阳光,看着就非常的单纯。
守在胡家门口等着看热闹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一直到傍晚时分,胡卫军才从胡家满面愁容的出来,隔壁几家本来就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此心里都有了底,看来胡涂涂伤得不轻啊。
等到第六大队的人下工,胡涂涂被刘强打吐血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队,一时间,大家伙儿看刘家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终归是一个大队的,居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不会那天凶起来拿刀杀人吧?
所有人都在看刘家会有什么反应。
当晚,刘家辈分最高、最德高望重的刘三爷就带着一群刘姓的人包括刘强父母,一起来到了胡家,刘强没来,已经吓傻了,无论如何也不肯过来。
他们先是去看了一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胡涂涂,然后转到堂屋这边坐下,胡姓的不少老人也来了,就连胡卫军都只能在一边陪坐。
“涂涂的情况怎么样?”领头的刘三爷主动搭话。
坐在对面抽着烟的老头瞅他一眼,收回视线,“不大好,大夫说了,能不能熬过来看命。”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刘姓的老人立即就变了脸色,尤其是刘母,这会儿真的是恨不得掐死自家就知道闯祸的儿子。
“那既然胡涂涂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送县里去瞅瞅。”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突然道,这人时刘强的叔叔,年纪不大,但辈分不小,是以也一起来了,他这话,就差明着说,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屋里几个老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刚刚说话的刘三爷呵斥了一声,“刘二疤你给我闭嘴。”骂完了年轻人,刘三爷转头对着胡家的几人道,“是啊,既然涂涂这么严重,我看还是赶快送县里去吧,这样我做主,涂涂去县里的钱刘家出,等好好看看怎么样,再来商量后头的事儿。”
田娟当即就变了脸色,只是碍于现场人多,终究没说出口。
不过旁边的胡齐家可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开口就骂,“你们这些老东西倒是打得好算盘,我妹妹伤得这么严重,大夫都说了不能轻易移动,送去县里?说的倒是简单,怎么送?要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几个老人被他这么直白的挤兑脸色有点不好看,碍于自己的面子,没跟一个小辈计较,倒是刘二疤一脸的阴狠道,“这里这么多长辈,有说话的份吗。”
被用辈分压着,胡齐家还想再辩解几句,被胡定军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儿子不要说话。
这里这么多胡家的长辈,断然不会让自家人受委屈的。
“那这里就有你说话的份了?你算哪根葱?”胡卫军锐利的双眼直视对方,气势凌人,让刘二疤下意识的就移开眼,不敢与他对视,胡卫军那是真的当兵杀过人的。
“行了,都少说两句,今儿个不是来吵架的,”老人敲敲烟杆,两人立即互瞪一眼,不再说话,老人扫了眼对面刘家的人,“这事儿你们想怎么解决?”
刘父和刘母脑子一团乱,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赔个几十块钱顶了天,可现在听着胡涂涂这么严重,难不成真的要他们儿子赔命不成?
刘父在一旁抽着烟不说话,刘母看了他好几眼,他也没反应,刘母只能咬着牙道,“我们家的情况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最多拿的出五十块。”
田娟怒目,“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她心里头也有点虚,自家人知道,胡涂涂压根就没事,这五十九相当于白捡的,不过想到下午胡涂涂说的,价钱往高了喊,喊得越高,胡涂涂重伤这事儿就越真,她便也稍微放松了些,语气越发情真意切,“不如我也捅那刘强一刀,赔你们五十,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如果只有一个田娟,刘母还不怕,主要是,旁边还有个恶狠狠跟个狼崽子随时会扑上来咬人似的胡齐家,她顿时就被吓得不敢吱声,缩到了刘父身后,刘父在家里是大爷,在外面却一惯端的高高的,他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妻子,将他自自己身后扯出来,表情非常的嫌弃。这女人又老又丑,一天天的就会给家里惹事,如果不是他把刘强惯成如今的模样,哪里会出现今天的事。
刘母压根感受到刘父的不喜,被退出来直面两人杀人般的目光,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哪里还有平时蛮不讲理的样子。
俗话说的好,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就是这样,这刘母平日里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谁家要是被她沾上,非得私下一块血肉来不可。
胡家和刘家的恩怨,还得追溯到七八年前,那时候胡奶奶还健在,胡爷爷年事已高,人已经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