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你陪我下山去找他们好不好?“Jun请求温城。
他很想改变这个比赛结果。
温城知道无济于事,所以绕开了这个话题。“已经很晚了,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温城拉上Jun就要走,沈思妍这时说:“能捎我一程吗?我也打算今天回去。”
温城打量了她一眼,道:“那山下见,电话联系。”
“嗯。”
虽然Jun还是让大家一如既往地失望,不过经他提醒,直播间的人想起了一件事。
【张天恩那小胖子怎么会没有给阿萝投票?他当时选的是什么?】
【好像是弃权。】
【他居然弃权?是边沅教的吗?】
【我刚去看了,好像就是他自己投的,边沅本人也很惊讶。】
边沅其实跟所有网友一样以为张天恩很讨厌高萝,所以回去后问他怎么没给高萝投淘汰票。
张天恩一副体贴大度的样子:“她太穷了,连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都拿,日子过得这么辛酸,想想还是让她留下来,挣点通告费吧。”
边沅一阵无语的同时纠正他:“人家是脚上的鞋子不舒服,一次性拖鞋是备用的。阿萝舅舅开茶园的,就你现在眼睛看到的茶树,全是她家的。”
竟然说人家穷,真比家底,谁穷还不一定呢。
“那是她舅舅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张天恩坚信往包里揣一次性拖鞋的人只会是个穷困潦倒的倒霉蛋。
边沅跟他说不通也就不说了。
*
沈思妍带着择因跟温城在山下碰头。
前面一段路程,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后来是沈思妍先打破了沉默,问温城后面的打算。
“后面你还参加拍摄吗?”
“这是我能决定的吗?”温城声音不悦。
看宁衡的意思,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沈思妍:“如果你想,我觉得可以。”
温城:“怎么做?”
沈思妍看了一眼躺在他怀里睡觉的Jun,“让Jun去给阿萝道歉。”
温城的眉间立即蹙成一座山丘。
本来就是为了一口气应下的比赛,现在竟然让他把这口气咽下去。
沈思妍继续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跟高萝她们对着干,你讨不到好。你以为把她赶走了,剩下的流量都是我们的?你错了,她这一走,流量也会跟着她走的。”
温城鄙夷:“有这么夸张?”
“你回家对比一下我们直播间的数据就知道了。”沈思妍顿了顿,道:“据我刚刚调查所知,夏时跟冯黛月是同一家经纪公司,那么我推测,如果你退出综艺,那么后面会由你同公司的艺人顶上。”
“你好好想一想,是让Jun去道歉,让你们得以继续参加拍摄,还是让你公司的艺人捡个便宜。”
“我也知道,让Jun去道歉很困难,如果他会道歉,他跟阿萝的矛盾不至于愈演愈烈。但你也要考虑清楚,毕竟你这次退出拍摄的原因着实有点……”
沈思妍欲言又止,温城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就是想说他登不上台面吗?
本来跟小孩子置气就显得他很没度量,信誓旦旦地应下比赛,以为能把对方淘汰,结果把自己给送走了。
温城当然明白沈思妍的意思,即使他要退出拍摄,也不该用这种让大众耻笑的方式。
这跟当初冯黛月退出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哦,还是有的,丢人的方式不同。
温城纠结,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怕影响到路人缘,另一方面,他知道这次回去后,关柳会对他很生气很失望。
*
与温城那边低沉压抑的气氛不同,高萝这边喜气洋洋地跟要过年一样。
谢梵提前叫人去买了很多食材,准备亲自下厨给高萝做顿大餐。另外新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漂亮的衣服,想叫阿萝在这边多住两天。
晚上吃饭时高萝叫上了端端跟金琦,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回小院后,小年忽然耷拉下脸。
高萝问他怎么了。
小年噘着嘴质问她:“你答应给我惊喜的呢,是不是骗我的?”
高萝脑子一空,突然说不出话。
她还真把这事忘了。
良久,她调整了一下表情,认真地看着小年,说:“有的,没有骗你,你等着!”
她跑回屋,打开冰箱,拿出那块谢梵晚上给她买回来的冰淇淋蛋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今天是我生日,我请你吃蛋糕。”
小年看到蛋糕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听到她说今天是她生日,眼睛一亮,继而慌张地看向夏时:“哥哥,今天是阿萝生日,可是我没有给她买礼物,怎么办?”
他真的很慌,好像没给人准备生日礼物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不要礼物,你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
高萝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到不敢看小年的眼睛,所以没看到小年倏然变得红通通的小脸蛋子。
高萝房间的摄像头还没拆,直播间网友看到了这一幕:
【我们阿萝小小年纪就是撩汉高手,这长大了还得了。】
【长大了能把这些小伙子迷得七荤八素。】
【用不着长大,感觉小年已经要被她的甜言蜜语给撩晕了。】
【阿萝到底搁那儿看的这些东西,小嘴叭叭地甜死人。】
【能甜死人,也能怼死人,很好,跟着我们阿萝,乳腺就有救了!】
高萝的“甜言蜜语”让小年全然忽略了阿萝的这个“惊喜”有点莫名其妙。
高萝想将整个蛋糕都送给他,小年还舍不得吃,要跟阿萝分着吃。
工作人员趁着他们吃蛋糕的时候将房间里的摄像头拆下来,至此,第二期的直播就结束了。
高萝在她舅舅这边小住了几天,顺便从谢梵这边打听到了关于夏时的一些事情。
“夏时说他跟你沾点亲带点故,真的吗?”
“真的,他是你外婆的金兰姐妹的外孙,所以他也管我叫舅。”谢梵说到这里停下来,思考了几秒,道:“这么算,阿萝你跟夏时还是表兄妹呢。”
高萝“啊?”了一声:“我怎么没听过我有这个表哥?”
谢梵笑:“你怎么听过,你连你外婆都没见过,那她的姐妹你当然也没见过。”
高萝瞬间记起来,自己现在不是谢然,她才五岁半。按年龄算,自己“出生”的时候,外婆就已经去世了。
高萝只得尴尬地跟着笑。
高萝在谢梵这边住了几天后,被谢彦芝接了回去。
回家后,高萝跟谢彦芝提起夏时这门亲戚,问她知不知道。
谢彦芝认真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有的。”接着惊奇道:“你外婆跟她的金兰姐妹都去世好多年了,我还以为这门远亲会断掉,没想到这孩子还记着,也算有心了。”
谢彦芝对夏时这个名字没印象,不过模模糊糊地记得,她妈确实有一个要好的结拜姐妹,对方也确实有个外孙。
“他叫夏时?这个名字还真没印象。”
“夏暮时。”高萝解释:“夏时是他的艺名。”
“夏暮时……”谢彦芝在嘴里念了几遍。
过了一会儿,她一拍大腿,说:“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你见过的呀,阿萝,你怎么不记得了?”
高萝半张着嘴:“我见过??”
她一点印象没有。
但是谢彦芝非常肯定地说:“你见过,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在你外婆家,有照片呢!”
高萝呐呐:“还有照片?”
第32章 阿萝两个阿萝。
谢彦芝想记录谢然的成长轨迹,所以一直有帮她拍照留影的习惯,家里有一个柜子是专门用来放她的相册的。
每一本相册都像一个时光匣,打开后,那些定格在相纸上的一瞬间便活了过来。
谢然放寒暑假会去外婆家,所以很多照片都有她外婆的身影。谢彦芝再次看到她妈妈的脸,鼻子酸涩 ,隐隐悲痛。
谢然的外婆是因病去世,走了有七八年了,谢然每次回想起她,总觉得她还在世。只有回去看到她的遗照,跟遗照前的供香,才恍然惊觉,她已经走了好久了。
外婆去世时,哭得最伤心的就是谢然,每天从早到晚,眼泪就没停过,她第一次接触到生离死别,没办法接受。谢彦芝要操办她妈妈的身后事,所有的情绪在繁琐复杂的仪式和流程中一点点抽离,最后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一下雨就发霉的角落。
高萝轻声道:“外婆现在是七岁的小朋友了,比我还大一岁半呢。”
谢彦芝看了看自己女儿,柔声道:“是啊,你都可以叫她姐姐了。”
她继续往后翻,终于翻到,在谢然八岁时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茶园里拍的,不是珅城这个茶园,是在琉城老家。
照片上有两个人,谢然跟一个小男孩。
他们坐在一座低矮的石板桥边,溪流从他们脚下流过,周身则是一大片的灌木茶树。谢然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男孩子坐在她身边。照片定格的画面是,谢然用勺子挖了一勺冰激凌,递到男孩子嘴边。
谢彦芝手指着男生,道:“这个就是夏暮时。”
高萝往前往后翻,只这一张照片出现了这个男生。
她狐疑地看着她妈:“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