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寻真按着地,深吸一口气,试图起身,奈何双腿发软,刚直起身子,又落下去了。
要放以前,寻真索性就坐在地上,拍拍腿,顺便做些拉伸动作,等脱力这会儿缓过去就好。
寻真着实有些站不起来,刚才练得过猛了。
现在一放松,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算了,先不在乎什么狗屁礼仪,站起来再说。
寻真翻转身体,膝盖撑地,屁股撅起。
正要起身,忽然感觉腋下一紧,被人握住。
谢漼将她拉起来,带入怀中。
搂圈着。
这具身体的长相和身高跟寻真本人差不多,一米六五不到点,骨架小,身形娇小柔弱。
而谢漼很高,寻真估摸着,应该快到一米九了。
寻真只堪堪到他肩膀。
这么被他抱着。
一手搂着腰,一手环着肩。
寻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覆盖掌握了。
一种强烈的不受掌控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令她极不自在。
下意识便将谢漼推开了。
寻真稍稍收了点力,动作轻轻。她低下头,向后退了半步:爷,我现在身上都是汗……”
月兰和引儿跟在谢漼后面。
自上次聚众玩弹珠被抓个正着后,谢漼便明令,白日里不得锁门。故而这日,她俩搬了张小几,坐在院门口望风。今日恰逢天清气朗,二人嗑着瓜子,低声闲聊些琐碎趣事,一时竟有些疏忽。待惊觉谢漼已至跟前,想要出声提醒,却来不及了。
她们满心盼着寻真能恰好停下那“运动”,莫要让爷瞧见那般奔放之态。
可没想到,还是……
月兰瞅准时机,快步奔上前。
此刻,她觉着寻真推开谢漼并无不妥,毕竟姨娘浑身大汗,若凑近细闻,难免会有异味。
引儿也赶忙跟上,两人正要去搀扶寻真。
谢漼却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庭院中,只剩谢漼与寻真两人。
微风徐徐拂过,寻真脸上的汗珠蒸发,丝丝凉意沁入肌肤。
谢漼举步,朝着寻真缓缓走去。
寻真后退,被他逼到石桌前,再无退路。
腰间抵着坚硬石桌,凉意透过汗湿的薄衫,直渗肌肤。
谢漼:“都已五日了,真儿还没想清楚么?”
“我上回跟你说的,都忘了?”
一阵沉默后。
寻真终于开口:“我……记得。”
谢漼:“那好,真儿便先去沐浴,将这一身汗好好洗净。”
寻真紧张地洗完了一个澡。
寻真洗澡不习惯旁边有人。衣物早已整齐放在一旁
的几案上,寻真拿起穿上。
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月兰拿来的这衣服,好像有点透。
外衫只是一层轻纱,桃红色,触感柔滑,穿上去跟没穿似的。
手臂的形状都显现出来了。
里头搭配的抹胸,是稍微浅一点的粉色,也透,隐隐能看见肌肤的色泽。
寻真当然不介意,这点尺度算什么?
只是谢漼在外面……
还有胸前时不时就溢出来的“毛病”……
月兰在帘子外问:“姨娘,可洗完了?”
寻真:“好了。”
月兰进来后,寻真趁机问:“爷现在在哪儿?”
月兰:“在里间看书呢,就在姨娘平日里练字的案旁。”
寻真心想,要是现在让月兰再去取一套衣服,必定会被谢漼察觉,等会他定要过问。
谢漼现在有些不正常,还是少惹他。
寻真烘干头发,月兰为她挽了一个小巧发髻,发髻略显松散,斜插着一支金簪,
寻真走进内室。身后,月兰关上了门,“咔吱”一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寻真回头望了一眼,而后朝着谢漼走去。
谢漼正端坐于榻上,摆弄着寻真放在几上的跳棋棋盘。一旁,三个罐子分别装着不同颜色的钢珠。
他执起一颗用黄布包裹的钢珠,放入棋盘的空格中。
寻真:“……爷。”
谢漼兀自下了几颗。
寻真:也不知道他在下个什么劲,玩懂了吗就下。
寻真便又开口:“爷,我洗干净了。”
说完才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一时有些尴尬。
谢漼放下一颗红色钢珠,抬眸望向她。
面前少女,正值妙龄,一袭轻纱桃红衣裙。
她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温热气息,整个人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立在谢漼面前。
她身上的服饰,为京都时兴样式。衣衫轻薄如雾,色泽若春桃绽放。领口呈别致的弧形,落在锁骨之下,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少女纤细的脖颈。
衣袖宽大,随风轻摆,似有灵动之态。裙摆层层叠叠,如流淌的云霞,行走间,衣摆轻扬,仿若踏云而行。
眼神明亮,体态轻盈。
额角与鬓边的碎发松散。透过窗棂倾洒而入的光束,从侧面打在她身上,能瞧见那些碎发似乎正在微微扭动着,闪烁着细碎的光。
谢漼瞧了一会儿,问道:“此棋如何下法?”
寻真原本紧绷的双肩,稍稍松弛了些许。
走到棋盘前,给谢漼讲解了一遍跳棋玩法。
“这玩法倒是新鲜。”谢漼道。
果然谢漼是官方按戳的科考第一名,智力高。
随便说几句就懂了。
谢漼:“此棋倒是可用于幼童启智。”
寻真:……
谢漼抬眸:“真儿可是为恒哥儿所制?”
寻真反应了会儿。
恒哥儿。原身的儿子。
寻真:“呃……算是吧。”
谢漼将刚才他乱下的子一一取出,然后将一罐黄色的棋子放到对面。
“左右闲来无事,真儿与我对弈一局如何?”
寻真:“好。”
谢漼下棋的速度很快,几乎秒下,看上去完全没动脑子,虽然下跳棋也不怎么需要动脑子就是了。
谢漼姿态闲适悠然,斜倚在隐囊之上,寻真纠结的时候,他便单手撑着下巴,在一旁静候。
寻真瞅瞅谢漼,虽然她也没把胜负看得很重要。
但是跟谢漼下,就莫名很想赢。
大约半个时辰后。
寻真炸毛了。
两手肘抵着案,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一局都赢不了?!
谢漼还给她一种赢得极其轻松的感觉。
因为寻真越玩越上头,每下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谢漼等的途中,还顺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谢漼执着书:“可还要继续?”
寻真:“有些累了,不玩了。”
再玩也是输,还玩什么?
谢漼整理棋盘,不紧不慢地将钢珠一颗颗放回罐中,
“此棋用来消磨时光倒是极佳,闲暇之时,玩上几局,可放松身心。”谢漼看了她一眼,“真儿莫要太过在乎输赢,方才虽都是我赢,不过运气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