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哦了一声。
谢漼:“此后,真儿安心待在我身边,旁的事,都有我。”
谢漼唤丫鬟烧水,言下之意便是要留宿了。
月兰哪能不明白,顿时满脸喜色,吩咐丫头们做事,告诉了引儿这一好消息。两丫鬟开心得抱在一起。
寻真沐浴完,走进卧房。
谢漼坐在床边看书,散着衣襟,中间露出一小片洁白滑腻的肌肤。
“真儿。”他唤了一声。
寻真走过去,被他拖入怀中,放到膝上。
寻真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同他接吻。
第86章 “融化”
软帐内,热汗交织。
寻真腿脚发软,向前爬去,热源迅速逼近,将她重重包围。寻真贴墙,手掌绵软无力,撑着墙。
谢漼环着她的腰,咬她耳垂:“真儿这回,实在太可恨,叫……我受了这么多日的苦,我可要好好讨回来。”
寻真眼前颤抖,视线模糊。
往下,抓住了谢漼。他大腿上滑溜溜的,不知道黏着什么,想叫他停,开口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又被谢漼堵在墙角,无处可逃,咬牙强忍着。
眼前泛起了湿意。
……
寻真感觉自己的魂已经飞了出去。
身体沉浸在余韵中,久久未能缓过来。
她半阖着眼,朦胧间,感觉到谢漼将她抱起,又唤了人来收拾。寻真实在太累,身体几乎动不了,隐约记得床上一片凌乱,有些不好意思,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将脸埋进了谢漼胸前。
浴房中,雾气氤氲。
谢漼帮她擦拭着,动作轻柔,寻真觉得舒服,眼睛缓缓闭上,头慢慢地落下去,磕在了谢漼的胸膛上。
然后伸出手,将身前的人抱住了,头轻轻蹭了蹭。
谢漼的动作骤然停住,心都要融化了,身体僵了许久,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后脑。
而后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丝。
寻真在谢漼的怀中醒来。
寻真刚睡醒,两眼朦胧中,跟谢漼的视线对上了。
“真儿。”谢漼的眼神清明,显然是醒了许久。
寻真懵懵的:“……嗯……你今天不去……”
谢漼知道她要问什么,嗯了一声:“我今日休沐。”
寻真哦了一声,又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谢漼:“辰时二刻,昨日真儿睡得少了……不如再睡一会儿?”
寻真脑子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谢漼便拍起了她的背,寻真又睡了过去。
寻真睡饱了,再醒来,谢漼已不在了。
走出房门,谢漼正坐在双人秋千上看书,他身侧摆着茶和糕点,很是悠闲。
寻真走过去,谢漼看着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真儿,坐。”
寻真在他身边坐下,谢漼顺势揽住了她的肩,忽然感慨道:“如今才知何为神仙日子……”
又低下头,问道:“真儿应记得昨日答应了我什么?”
寻真靠在他肩上,嗯了一声。
谢漼握着她的肩,紧了紧:“真儿记得便好。”
“若这回再失信,我便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了。”
寻真拖长了语调,哦了一声,抬起头来看谢漼,勾了一下谢漼的脸:“你要怎么不放过?”
“若真儿再犯。”
“我便为你量身打造一副镣铐,将你锁在床榻上。”谢漼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道,“整日……”
寻真被谢漼说红了脸,推了他一把,往里跑进去了。
承安见自家主子满脸春风,心下虽觉有异,但还是尽职地问,何时将放妾书送往官府,好将此事了结。
岂料谢漼却说不必,柳氏仍旧留下。
这实在不像主子平日的行事风格,承安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
谢漼并未解释,只摆了摆手,叫他退下。
承安便又吩咐瑞宝将寻真的东西运回来,还特意叮嘱不必着急,慢慢运送即可。瑞宝纳闷,刚把朱雀门那宅子收拾干净,就等着姨娘搬进去,怎么又变卦了?
瑞宝挠了挠头,领命去办。
先前闹出来的那阵仗太大,府里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承安只觉得头都大了,尤其二夫人还专门来问他事情进展得如何了,柳氏是否已搬离府中。
二夫人还给了张单子,上面列着给寻真的补偿。
虽谢漼事先交代 ,若二爷那边问起,如实相告便可,承安仍难以启齿,只能硬着头皮,向二夫人说了实情。
孙氏听了之后,不敢相信,又追问确认道:“真的?”
承安点头。
意气用事要放妾,临了又反悔,将人留下。
这种糊涂事,实在不像是谢漼会做出来的。
孙氏回去后,将此事告诉了谢二爷。
谢二爷的第一反应也是不信,再三确认之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好好的一个侄儿,怎变成这样了?
莫不是要步他爹的后尘?
谢二爷立刻遣人叫谢漼过来。
谢漼正在寻真院中。
榻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寻真枕在谢漼大腿上,仰面吃葡萄。
谢漼试图阻止:“真儿若要进食,理当坐起,如此躺着,稍有不慎,怕是会呛到自己,且亦会……”
寻真直接举起手,用一颗葡萄塞住了谢漼的嘴。
寻真侧躺着,看了会儿书,又无聊起来,抓起谢漼的大手,玩起了他的手指,捏一捏、扯一扯。
直到外面有人通报,说谢二爷要见他。
谢漼起身,寻真瞄见谢漼衣摆溅上了几滴葡萄汁,找了块帕子给他擦。
谢漼戳了下寻真的脑门,眼中含笑:“以前也没发现,真儿竟这般淘气。”
“有时我都分不清,你与恒哥儿,到底哪个才是孩子。”
寻真瞪了他一眼。
谢漼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与二伯见完,便回来。真儿等着我。”
寻真:“嗯。”
谢二爷一见到谢漼,便觉得他很不对劲,定睛细看,侄儿这脸上,满是喜色,眉眼处春光荡漾。
这是碰上什么好事,让他这侄儿乐成这德行?
谢二爷开门见山问道:“缮之,你与那柳氏到底是何情况?”
谢漼正色道:“侄儿与柳氏先前有所误会,侄儿一时激愤,便说要出了她。如今误会已解,我亦反思此前做法,实有不妥。”
“怎能将有子之妾逐出府去?实在有违情理。如今我已自省,日后定不会再犯此错。”
“侄儿此番行事轻狂,让二伯见笑了。”
谢二爷上下看看他,倒也坦诚,知道自个干出了个什么糊涂事。
谢二爷叹气:“我原先听你二伯母说,还不信,竟是真的。缮之,你莫怪我多言,二伯怕你,跟你父亲一样……你大好前程,若是被女色所误……”
谢二爷言外之意,谢漼自是清楚:“二伯放心,侄儿心中自有一杆秤。”
“且知情不可纵,志不可移。喜怒哀惧之发,皆应中于节度,合于本心。”
“情若得中而和,心自泰宁,以此心境谋功业,自能静而有智,处变不惑。”
听到谢漼这番话,谢二爷稍稍放下心来,侄儿到底与四弟不同。
还是清醒的。
谢二爷也不再多言:“你心里有数就好。”
谢漼拱手,鞠了一躬:“多谢二伯体谅。”
晚上,谢二爷还是觉得可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与夫人道:“我本以为缮之总算是厌弃了那柳氏,心里还松快了些,可今日见了,那样子瞧着,像是陷得更深了些,若是那柳氏……”
孙宜自然知道丈夫担心什么,宽慰道:“你向来对侄儿赞誉有加,如今反倒不信他能管住自个儿了?”
“缮之他自是有分寸的,若那柳氏心气高了,妄生事端,侄儿心眼明亮,怎可能纵着?”
“你就放心吧。”
谢二爷叹了一气,思忖许久,又道:“若那柳氏影响了侄儿的仕途,便不能留。”
孙宜:“那是自然。缮之岂是那等糊涂不明之人?若柳氏行悖逆之事,第一个处置她的,必是侄儿。哪用得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