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腿脚发软,身子往下滑,谢漼一把扣住她的腰,圈在怀中。
慢慢地、细细地吻。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
停下,彼此急促的喘息交缠在一起。
谢漼环住寻真,仰起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眼眶
竟不自觉微微湿润了。
今日方知,何为圆满。
能再抱到她,吻到她,他谢漼此生,再无所求了。
寻真回抱着谢漼,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擂鼓般的心跳声。
谢漼:“真儿。”
寻真:“……嗯。”
谢漼声音沙沙的,缓缓道:“便是你不说,我亦会为你做打算。”
“你如今以男子身份立足世间,若没孩子承继,岂不断了血脉?”
“再者,恒哥儿在谢氏,受诸多规训束缚,他这性子,跟着你,反倒能随心生长。”
寻真仰起头,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眨眨眼:“若我现在不是‘男’的呢?你也会答应我吗?”
谢漼的喉结滑上去,又落下来:“自然。”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谢漼低下头。
寻真环住了他的脖子,同他接吻。
屋内静谧,唯有绵密细碎的亲吻声,夹杂着衣料相擦的窸窣轻响。
吻得气虚,寻真靠在谢漼胸前,平息着。
谢漼的心在持续的高频跳动后,终于缓下来了些,俯身在寻真耳边轻声问:“去床上,可好?”
寻真脸红了红,“……嗯。”
谢漼将她打横抱起,到床上,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紧紧地拥住她。
微弱的月光从窗口洒入,落到谢漼脸上。
他的唇被吮得微微肿了。
寻真抬手,摁了一下他的唇:“谢漼。”
谢漼:“嗯。”
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
寻真:“那你说,小恒会同意吗?”
毕竟谢这个姓,还代表着谢家背后的资源。
谢漼:“我了解恒哥儿的性子,被你重视,他欢喜还来不及。”
寻真哦了一声:“他现在还小,可能不觉得有什么,若是长大懂事了,怨我怎么办?”
谢漼:“若他敢怨你,那便不要他了。”
第140章 “可愿”
寻真指尖戳了戳谢漼的胸膛,道:“……你心怎这样狠?”
谢漼低头,轻轻咬她的唇:“……不及真儿半分。”
寻真:“我哪里?!”
谢漼鼻间哼出一气,并没有开口。
寻真翻身,趴到他身上,捏住他耳朵,上下揪一揪:“快说,快说。”
谢漼被她揪着耳朵,一点不恼,反倒分外享受,眸中笑意流转,转了话题,道:“不如先议,如何将恒哥儿记到你名下。”
寻真果然被引开注意力:“你说。”
谢漼开始详述计划,对外假称谢璋夭亡,再使他以远亲之名过继甄家。如今谢漼身为刺史,户籍改易不过举手之劳。
谢漼:“恒哥儿正值长身体的年纪,待得两三年后,身形相貌皆变,旁人自难生疑。”
“若他想入仕,我在朝中自会助他。”
“若他无心功名,你我二人,也能护他一世无忧。”
这么快,谢漼就计划好了。
寻真亲一下他:“好,就这么办。”
谢漼将她裹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后颈的软肉轻轻揉捻着,只感觉寸寸碎裂的心,在这一刻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喉间溢出一声叹。
只想这么抱着她……
寻真窝在他怀中,渐渐来了困意,快要闭上眼睛时,忽然想到一点,脑子立刻清醒了。
她跟谢漼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前世在网上看到过,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基本都不行了。
寻真又感受了一会儿,是真的没有……
以前谢漼是很行的,不过那会年轻,体力肯定好。
现在三十一了,而且谢漼每天工作量挺大的,更别提他还有心疾,常年服药……
寻真越想越忧愁,起初是愁谢漼的肾,后面开始担心他的病。
谢漼垂眼,见她眉心紧蹙,忧虑重重,不知在为何事烦忧。
抬起手,摸摸她的脸:“怎了?在想什么?”
寻真仰头看谢漼,转瞬间已想好,要是他真的不行了,她也不会嫌弃他的。
谢漼很要面子的,还是不提为好。
寻真将手探入他里衣,手掌贴住他温热的胸膛。
谢漼覆上她的手,轻轻摩挲。
寻真:“你的病,是不是很严重?你说实话,不要骗我。”
“不严重。”谢漼道,“已在好转。一年比一年发作得少,许是在自愈了,真儿莫忧。”
寻真嗯了一声,靠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待她睁开眼,谢漼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睡眼惺忪,揉揉眼睛:“现在什么时辰了?”
谢漼:“还早,真儿还可再睡一会儿。”
寻真:“……嗯。”
谢漼:“我得走了。”
寻真:“好。”
谢漼起身,在床边穿好衣服,随后俯身,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擦着颊边的肌肤,吻了吻她,转身带上门。
晨雾未散,谢漼召集官员们开了个小会,共商蝗灾下一步应对之策。议事完毕,官员们次第退去。寻真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最后面,待众人散尽,再关上门。
寻真笑着,踩着小碎步朝谢漼走去。
谢漼穿着官服,端正坐在案前,神情正经而严肃。
这人不笑的时候,官架子还是很足的。
谢漼见她走近,眼底泛起笑意。
寻真敛容正色道:“使君,下官还有事要禀。”
谢漼:“何事?”
话音未落,寻真手撑在案上,倾身向前,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两啄,然后附耳,用气声说,“今晚,我去找你。”谢漼正欲抬手,将她揽入怀,却被她一个侧身躲开。
寻真小跑至门边,笑眼弯弯,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溜出去了。
谢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抬手摸了下唇,又按住胸口。
心正激烈而急促地跳动着。
寻真沿着回廊走着,感觉有种别样的刺激。
夜幕深沉时,寻真便出了房门,快步走到谢漼门口,做贼似的,四处望望,迅速推门而入。
里面两人正在说话,谢漼与谢璋对坐,二人听到声音同时转头。
寻真反手闩上门,迎上谢璋惊讶的目光。
“……娘?”
自重逢后,在谢璋眼中,寻真和谢漼一直保持着不熟的状态,举止守礼,无半点亲近之态。除却谈论公事,寻真与谢漼私下里鲜少同处一室,更不曾见这般夜深,还在卧房里相会。
谢璋心想,实在反常。
寻真:“小恒你也在啊?跟你爹说什么呢?”
谢璋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些不懂的,正问爹呢,娘,你怎来找爹了?可有什么急事?”
寻真抓了抓头发,笑笑,道:“没什么……”瞥了眼谢璋身后的谢漼。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谢漼也没开口的意思,寻真便道:“是有事找你爹说……你们继续,我在旁等着。”
寻真在一旁落座。
谢璋狐疑地瞅了瞅寻真,又抬起头看谢漼,心想,怎么感觉爹和娘有什么事瞒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