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来折腾去,却始终怀不上。
沈铭都三十岁了,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
沈铭那话虽是劝沈茹的,但也透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在他这里,没有孩子是不行的。
不仅要生孩子,而且还要生儿子。
陆琼华心里苦,却不敢露出半点心酸。
她微微摇头,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没事。”
转头朝陈宝梅道,“妈,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陈宝梅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大家都没把沈铭的意见当回事,但他那番难听至极的话,对沈茹多少有点影响。
陈宝梅把白天在舒芸芸那儿录的录像传给了沈茹,母子四人合计一番,给沈茹拟出一个章程来。
原本陈宝梅明天还想跟着女儿去找律师的,不过有老大和老三两个弟弟在,陈宝梅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陆琼华给她养了好几天猪,明天得把她替回来。
沈兴国一夜未归,陈宝梅就当没这个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钦和沈锐兄弟俩晚上住在家里没回城,一大早就载着沈茹去城里,直奔律师事务所。
昨天闹了那么一场,又是大病初愈,陈宝梅累过头了,今天起得晚了些。
起来的时候姐弟三人已经走了,陆琼华却还在。
陈宝梅纳闷,“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去?”
昨天沈铭火急火燎跑了,连自个儿媳妇都忘了带,陈宝梅还以为陆琼华会搭他们的车一同回去呢。
“妈,您身体还没好全不宜操劳,我再干几天活吧。”
她小声嘀咕,“反正在车行和家里都是干活,也没什么区别。”
没结婚之前陆琼华在饭店当服务员,跟沈铭结婚之后,就没工作了。
现在在车行帮着烧饭,洗洗车,干些零碎的杂活。
都是自家人,沈铭也没想过给她开工资,除了买菜钱,沈铭偶尔会给她一点零花钱。
之前陈宝梅也不了解他们夫妻是怎么相处的,后来出事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媳妇竟然过得如此艰难。
她也不想勉强陆琼华,随她心意算了。
“也行,你自己决定就好。”
陆琼华转忧为喜,脸上都是笑容。
“妈,早饭我烧好了,放灶台上温着,您赶紧去吃吧。”
陈宝梅问她吃过没,她说跟沈茹她们一起吃过了。
说完套上雨鞋,跨上三轮车直奔养猪场。
灶台上温着粘稠的黑米粥,配菜有煎鸡蛋,肉丝炒青菜,甚至还切了水果。
陈宝梅摇了摇头,这孩子太勤快,也太过实诚了。
遇到有良心的人便罢,遇到像沈铭这样没良心的狗东西,那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有陆琼华帮忙,她也轻快一些。
用过早饭,陈宝梅回房间里翻箱倒柜,搜出沈兴国的存折。
这些年养猪场挣的钱都存这本存折里,家里钱挣得不算少,但也花得多。
逢年过节给孙子红包,谁家有困难了就拿一点出来支持,所以积蓄不算多,陈宝梅估算了一下,想着应该能有五六十万,结果打开折子一看,只剩下二十九万多点。
光是这半年,沈兴国前前后后取了二十六万出来。
买饲料最多四五万块钱,前段时间沈兴国报了一个去帝都的高端旅游团,说是吃住行全包全程没有购物,花了一万多点。
除去这些,今年根本没有别的地方需要花钱。
算下来整整有二十万块钱去向不明。
看着折子上陆陆续续的支出,陈宝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全花到外面的狐狸精身上了!
第9章 打个欠条
还好陈宝梅常年干活身体一向康健,气得心口冒火她都没晕过去。
上辈子稀里糊涂离婚,除了拆迁款,家里的存款陈宝梅没看到过。
问沈兴国,就说陆陆续续花掉,或是补贴给孩子们了。
她只分到了一部分拆迁款。
没想到多年积蓄全都花给外面的女人了。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她就是太过信任沈兴国,才会让他得逞。
陈宝梅带上沈兴国的身份证和存折,又带上自己的身份证去了最近的银行。
存折是之前陈宝梅和沈兴国一起去办的,陈宝梅也知道密码。
上了年纪的人,一般是不会修改密码的。
陈宝梅新办了一张卡,很顺利地把存折上的钱全都转到了自己卡上。
办完这些,想起之前沈兴国给外面的狐狸精买的金银首饰,陈宝梅一狠心,转头就去了金店。
现在金价还没有上辈子那么离谱,只有三百多一点一克。
陈宝梅挑挑拣拣,给自己买了两只实心金手镯,十个金戒指,两条项链。
总克重两百多五十多克,加上工费花了八万八千多块钱。
她儿女五个,自己也不差钱,却从没带过金饰,真是可怜。
陈宝梅十个手指头都戴上金戒指,对着柜员晃了晃,“大闺女,真的好看吗?”
她给柜员带来这么多业绩,对方脸都笑成了花。
“姐,好看,您戴起来真显贵气!”
陈宝梅也知道对方是哄她开心,她养了小半辈子猪,人也糙得不行,哪有什么贵气可言,不过好话谁不愿意听呢,陈宝梅一高兴,又买了两条金项链。
经过一处装修精致的服装店,想起陆琼华那一身灰扑扑的衣服,陈宝梅径直走进店里。
给自己挑了两身,又叫店员给陆琼华搭了两身衣服。
光四套衣服就花了陈宝梅三千多块钱,陈宝梅一阵肉疼。
不过一想到与其花在那些不孝儿女身上,花在沈兴国养的狐狸精身上,还不如她自己享受了呢。
她辛辛苦苦一辈子,凭什么要便宜那些没良心的人。
东西拿的太多,又买了那么多金首饰,陈宝梅也不敢搭公交车了,直接打车回家。
到家时大门敞开着,陈宝梅进门就看到沈兴国拉着脸站那儿。
看到陈宝梅大包小包拎着,沈兴国脸色更难看了。
“干啥去了你,又乱花钱了?”
说着沈兴国就上前扯她手中的袋子,“买啥了给我看看,衣服?”
“不是说了我不喜欢红色的吗,怎么又给我买红的衣服!”
沈兴国拽出来一件红色衬衫,衣服没抖开不知道版型,他还以为是陈宝梅给自己买的。
陈宝梅一把拉过来塞纸袋里。
“谁说是给你买的,那是我自己的衣服!”
陈宝梅拉动纸袋,沈兴国一下看到了她放衣服袋子里面的金店包装袋。
他猛然将袋子夺过来,一翻开,里面十几个金饰盒子。
“你买金子了?”
沈兴国发出不可置信的尖锐爆鸣,刺得陈宝梅耳朵难受。
打开一个又一个盒子,里面露出一件又一件金饰。
每多出一件,沈兴国的粗重的呼吸声就加重一分。
“花了多少钱?”
沈兴国忍着怒气问陈宝梅。
陈宝梅从他手里拿过来,一一装回去。
她轻描淡写回道,“还好吧,不到十万块。”
“十万?”
沈兴国跳起来。
“你是嫌家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竟然花十万块去买首饰!”
“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需要什么交际,你买这么多首饰干什么?清清爽爽的不好吗,偏要学城里人那套穿金戴银的做派。人家那是有社交需要才戴的,你一个养猪的农村妇女,你戴给谁看啊,戴给那群猪看吗?啊!”
沈兴国情绪失控了。
陈宝梅一向节俭得很,别说金首饰了,她连新衣服都很少买。
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衬衫,还是三年前小闺女给她买的。
脚上踩的那双老气横秋的球鞋,是大儿媳妇淘汰下来送给她的,穿了也有好几年了。
以前节俭成那样,现在忽然一天就花十万块,沈兴国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败家娘们儿,照你这么个花法,这个家迟早要被你败完。不行,这些东西不能留,你现在就去退了。我跟你去!”
沈兴国拉着陈宝梅就要往外走,陈宝梅用力一甩,沈兴国差点摔地上。
“你够了啊!钱是我挣的,我花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