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想将云烟的手指都嚼碎吃进肚子里……四哥原来你是个变态!!!】
【四哥你不是冷酷凶煞的冰山人设吗?原来你还是个阴湿男鬼???】
【就这个变态阴湿男鬼爽!】
【云烟你真是谁都敢扇巴掌啊!】
【烟姐牛逼!我服了, 太爽了哈哈哈哈哈】
【看来作者大大真的换女主了, 半途换女主的也是少见。】
【换女主可太好了,我真的受够了憋屈得要死的婉儿了, 来个云烟让我双双也行!】
【烟姐, 给我好好虐虐狗皇帝!早就看他不爽很久了!】
【附议!!!】
云烟醒来, 日已过午。澹擎苍正自忙碌,未至太极宫用膳。李贵人亲奉药膳并各色肴馔至昭阳殿。李贵人巧手烹调, 滋味甚佳, 颇合云烟胃口。
李贵人:“娘娘,若您还想吃,晚膳妾再为您备办。”
云烟自怀中取出一方美玉, 置于李贵人掌中:“送你了。晚膳我想吃东坡肉, 酥油泡螺。”
“谢娘娘赏赐。”
“唤我云烟即可。”
“这……万万不可!”
“但叫无妨。”
李贵人只得诺诺应承下来。待退了出去,将那玉对着光细瞧。竟是块西域顶顶尖的上品白玉,凝脂似的质地, 透着光恰如初乳般莹润, 浑圆一色, 半点瑕疵也无。
以云烟的家世, 是买不起这样的顶级玉料的。这玉, 大抵是皇上赏赐给云烟的。然云烟竟这般随意,便将如此珍贵之物赐予她。
云烟待她真真是好。李贵人只觉心口撞鹿,面上登时飞起两片红云。当下暗暗立誓,必要将厨艺磨练得愈发精到, 好歹叫云烟吃得再顺意些。
晌午小憩,云烟正自朦胧,忽觉一人压于身上,乱七八糟地舔她的脸,对方像是用口水给她标记,从眼尾舔到了下巴。
云烟睁眼一瞧,澹擎苍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便杵在眼前,近得能数清他睫上的微尘。她抬手将他推开,指腹触到自己脸上湿黏的一片,蹙眉道:“你是狗吗?这么喜欢舔人?”
澹擎苍:“我只舔你。”
云烟:“……”
她拧着眉头,雪白的颈子微微昂了起来,颐指气使道:“取水来,与我净面。”
对于她使唤他伺候她,他似乎并无异议,捧了青瓷盏来,绞拧干绢帕。帕角拂过她颊边,盖住雪肤上纵横交错的吻痕。那吻痕,明晃晃浮在白瓷似的皮肉上,是他先前一寸寸用唇舌烙下的私章。
“擦仔细了。”云烟端详澹擎苍。
眼前,威震天下的大昭亲王,统领千军的镇国将军,此刻微微弓着身子,低眉垂目,极细致地替她擦拭着脸,像是伺候着主子。
那双惯常如寒潭凝冰的眸子,竟也柔和得有了几分人间的暖意,仿佛这伺候的差事,他做来也是满心受用,甘之如饴的。
云烟心想,让他这般伺候着她,倒像是赏了他什么甜头似的。便推开他的手:“够了。”
“云烟……”忽闻龙榻方向,澹临低唤。云烟眼风往那边一送,便要起身过去。澹擎苍立刻将她按住,指尖朝她脸上一点。
云烟顿悟,脸上怕是留着方才他唇齿肆虐的印子。她便索性将头一偏,闭目假寐。
澹临缓缓睁目,不见云烟,唯见澹擎苍:“四哥,云烟呢……”
澹擎苍:“睡了。”
澹临忍痛,唤人欲将云烟移至龙榻。
澹擎苍:“挪动起来怕是要惊醒她。六弟,她极厌烦旁人搅了她的清梦。”
闻此言,澹临恍惚记起曾经搅了她睡意,被她反手一个脆响耳光打来的情景。
到底还是舍不得扰她安眠,澹临咬着牙将那股渴望咽下:“罢了……四哥,你嘴角怎地挂了彩?”
澹擎苍:“被一只猫咬了。六弟,疼吗?”
“嗯。”
“我为你点穴,睡罢。”澹擎苍言罢,不容拒绝,直接点了澹临的睡穴。
澹擎苍重回云烟榻边。她似真的沉沉睡去,俯身便又想亲她脸颊。这回只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沾,未留下半分印记。吻罢,这才转身去料理政务。
地牢幽暗,一灯如豆,昏黄烛光曳壁间铁索,狰狞如鬼爪魆魆然。
澹擎苍身影融入幽暗,静立如磐。烛火竟似畏惧他身上蚀骨侵髓的森森煞气,抖瑟着拼命摇晃,挣扎着将他周遭的黑暗撕开几尺虚空。
他掌中匕首寒芒刺目,不类凡铁,宛若是夜穹至寒之月华淬炼而成,凛冽砭人肌骨。
狱卒视澹擎苍一眼,浑身觳觫。复偷观架上囚徒。此贼乃敌国奸细,诸般大刑加身,竟只字不吐。
苍王遂决意亲自审讯囚犯。
匕首在苍王指间轻轻转动,恍如活物。刃锋悠然游移,于囚徒袒露皮肉上略滞,倏地无声无息切了进去,轻巧得如同银针刺透一张纸。
刹那间,血珠便迫不及待地渗出、蜿蜒、汇集,终至淌作一道殷红的细涧。血流渐盈,竟似化生,如赤色幼蛇盘绕寒刃嘶嘶游弋。
澹擎苍指尖微移,利刃辗转至犯人肋骨边缘。刀尖略顿,随即叩击着骨骼表面,一下,一下,又一下。
“笃……笃……笃……”匕首叩击骨骼的微响,在这死一般的牢里掷出清晰又诡异的音节,沉闷中夹着脆亮。光影浮沉明灭间,囚犯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倏现即逝。
“疼么?”澹擎苍骤然俯身,冰凉气息拂过囚徒耳廓。素来如寒铁的声音里,竟掺着一丝诡谲的温和,仿佛真是忧心囚犯,温言探问。
囚徒抖若筛糠,骨肉经络皆为剧痛所攫,筋肉痉挛着只想挣开这非人的痛苦。
这挣扎不过徒劳,匕首顺其退缩之势又进半分,囚犯痛极蜷曲扭动,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在痛苦地嘶鸣。
澹擎苍垂目凝视,眸中波澜不惊,霜雪堆就一般。
匕首终于被他漫不经心地抽回,刃口一线残血犹自滑腻未凝。他擦拭着寒光凛凛的刃身,眸光漠然掠过囚徒抽搐不休的残躯,话声轻飘得像一缕烟:“……还有气没有?”
囚徒瘫蜷于地,唯余撕心裂肺的喘息作答。血水汩汩涌出如初掘的泉眼,在地板上聚成蜿蜒黏稠的河,缓缓渗进石砖缝隙里去。
似已不堪此等酷刑,囚徒气若游丝:“愿招……我招……”
旁侧,狱卒顿觉筋骨幻痛,恍若同受其刑。早闻苍王手段酷烈狠绝,耳闻终究是虚,今日亲见这刀子剜肉剔骨的场景,只觉得浑身毛孔都炸开来,忍不住筛糠似的哆嗦。
苍王这一套剜肉剔骨的手法,刁钻狠绝,真真能令厉鬼亦求速死。可苍王动起手来,竟是连眼皮都未曾掀动半分,无情冷酷得像是在膳房里随手剁砧板上的鱼肉,轻描淡写便处置了。
囚犯既招,澹擎苍掷刃而行,方欲往昭阳殿寻云烟,忽觉一身血腥气扑鼻。
若是以往,身上带着血腥气也就带着了,然他担心这血腥气吓到云烟。遂去先去沐浴更衣一番。
云烟醒转,慢伸懒腰,揽镜自照,见面上印痕尽消,遂往御园,让她的蛊蝶啜食花蜜。
值此秋深,群芳多凋,然御花园之内,木芙蓉,金菊,木槿,丹桂并耀相生,花气漫涌,恰与枝头败色争锋。人间秋声已老,唯此御园芳信正浓。
云烟悄无声息舒袖,袖中蛊蝶翩然飞出,尽食秋日花蜜。她则提着裙裾,在花团锦簇间信步闲游。
御园广阔,行经多时,偶见前方碧池锦鳞戏波。步至池畔,随意坐于青石,观锦鲤戏水,浮花逐流。
天光透琉璃瓦漫洒,落于园隅青石。云烟坐青石上,红缎裙裳曳地,细伶伶的脚踝微露于裙裾之外。凝脂般的肌肤浸在秋阳里,隐隐透出一种半透明的、易碎的质感。
清风微漾,云鬓拂颊,伊人斜倚青石,素手拈一朵红花。
澹擎苍闻其在此,寻迹而来,见此情景,剑眉微蹙。
池畔青石硬冷硌人,她那柔嫩纤肌怎受得住?
澹擎苍几个箭步已至她眼前。深黑色锦袍的衣摆拂动,他径直轻揽她腰际,动作虽紧不容她挣脱,力道却如流风拂面似的轻柔稳妥。
云烟不及反应,已被移落他怀中。他自己替她坐在了石头上,然后让她坐在他腿上。
云烟:“做什么?”
澹擎苍:“不嫌石头硌人?”
云烟:“倒也未曾硌着。”
他忽地抬手钳住她的下颚,俯首便欲吻下。
云烟:“停下。”
澹擎苍立止。
云烟声线淡淡:“轻些,莫留印子。”
澹擎苍这个人,一旦沾了她的唇,便似要将她连肉带骨都囫囵个吸进自己腔子里一般。云烟嘴唇被吸得发麻。
他不知吸了她多少口水。同时亦将他的口水不知渡了多少过来,教她吞咽得喘不过气来。
等云烟喊了停,她喘息良久方平。澹擎苍亲吻全凭本能,没什么技巧章法,但意外的是,亲得她倒是颇觉适意。
既生在这浮沉浊世,图的不就是一点随心适意?
云烟心思如电疾转。她决定接下来这些日子,直接让澹临一直昏睡过去,暂时别醒,直到她完全治愈。他时不时醒,兴许会发现她和澹擎苍这点事,那就会妨碍到她,必坏她兴致了。
连日折磨澹临,令其日痛而醒,日痛而昏,其实云烟已经消遣够了。她现在需要在澹擎苍身上消遣了。
唉,她还是大发慈悲,饶过澹临,不让他每日再受那千刀万剐的折磨了罢。主意既定,云烟唇角噙了一痕浅淡的笑意。
澹擎苍:“笑什么?”
云烟笑盈盈:“笑我慈心堪比菩萨。”
她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顾盼神飞,一抬手一投足,灵气便从那双潋滟眸子里满溢出来,灵动鲜活,摄人心魄的光芒几乎要破开那身美丽皮囊。
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皮囊,也压不住她皮相下这汹涌澎湃、极致流动的鲜活气。倒像是这副美人皮囊沾了她的光,有幸包裹住了一个世间罕有的、极致鲜活的魂灵,而非徒具其表的一具空壳。
澹擎苍又亲下来。云烟让他停。他极力按捺,方止其行。
云烟见其鬓梢微湿,衣衫间隐有浴后清香,她道:“你沐过浴了?天光尚早,这么早沐浴?”
澹擎苍:“身上有些脏了。”
云烟从他膝上滑下,伸伸懒腰,折返昭阳殿。及至昭阳殿,恰逢澹临痛醒。他握住云烟的手,唤道:“云烟。”
云烟睇着澹临那张被疼痛折磨得枯槁惨白、不成人形的面庞,心下漠然,缓缓催动蛊毒,令澹临渐入沉眠。
澹擎苍见澹临握云烟的手,正要点澹临的睡穴,却见他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他取出罗帕,捧起云烟适才被澹临碰过的手,细细擦拭。
云烟不解:“做什么?我的手又不脏。”
澹擎苍默然,只细细擦她的手。云烟不悦,径直抽手,伸腰一番,便至己榻边,斜倚翻阅书卷。读未几时,已自困倦盹着。
澹擎苍望了一眼榻上睡意沉沉的云烟,又转向另一边昏死过去的澹临。目光最终滑落,定格在澹临袒露的,脆弱的脖颈上。
拧断澹临的脖子。此念骤然疯长,暗潜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