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拖长的声音,他紧抿的唇才展露一丝笑意。
她忽然抬头说,“我们多点打电话才行,要不然你每次接我电话,会不会很害怕啊?”
“那你多点打给我。”
“好。”
时夕退出他怀抱,在枕头边摸自己的手机。
“轻点。”
霍尧怕她动作没轻重,下意识按住她。
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掌已经摁在她的大.腿。
隔着薄薄的病服布料,掌心滚烫的温度,让时夕微微瑟缩。
不过她的腿动不了,被他粗粝的手轻轻握着。
他急急提醒一句,“再乱动可要疼了。”
时夕这下不敢动了。
她飞快往自己大.腿上瞟一眼。
骨节分明的手掌,因为蓄力而鼓起的青筋,有点性感。
霍尧目光也看过去。
没收回手。
还故意在她注视下,手指轻轻摩挲。
色气得不行!
时夕:“……”
他是不是忘记她是伤患!
霍尧不但摸,还在她怔住的时候,搂过她腰,低头轻吻她。
粉白的唇微张,被他趁机而入。
不过他并不恋战,只是揪着那被吓迷糊的舌.尖好好温存几秒,遂痛快松开她。
他将呆呆愣愣的女生按回床上,轻声嘱咐,“再睡会儿吧。”
时夕懵然看着天花板,听到霍尧一声低沉的笑声才回过神来。
“……”
她刚才竟让他撩到了。
下午时夕做笔录时,霍尧就在一旁杵着。
她不方便挪动,所以没去公安局。
林镇的案子,霍尧要避嫌,并不是他来负责。
但林镇的尸检,是霍父来做的。
至于他的后事,时夕并没有过手。
葬礼也是不可能的。
问陈喜。
陈喜说把他扬了。
没人有意见。
病房里,时夕靠着床头,任由霍母将一个玉佛挂在脖子上,有些手足无措。
她能感受到霍母毫无保留的对自家孩子般的爱意。
她在想,这大概是霍家的特性吧。
明明她的风评并不好,他们却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她就是个好孩子。
霍尧跟她说过,他不知道怎么爱人、怎么对人温柔,可是他就是在爱和温柔里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懂?
他可会了。
霍母满意地拍拍手说:“我刚去求的,戴上之后就平平安安,所有秽物退散!”
“嗯,谢谢阿姨。”
“还有这个,平安符,得找个地方挂着。”
“好……”
“香包是养神的,就放在床头吧。”
“这是护身符。”
“这是驱邪的……”
“……”
时夕抓着玉佛,眼神疯狂投向霍尧。
救救我救救我!
她怕自己等会儿全身都挂上来自霍母的爱。
霍尧站在床尾处,正在笨拙地给她叠衣服。
感觉到她求助的眼神,他才放下衣服,走向她,手指摸着她眼皮,一本正经问,“你眼皮抽筋?”
时夕知道他是故意调侃自己,瞪他一眼。
还没开口,霍母就狠狠把霍尧的手拍开,“你的手可真多啊,不会好好说话非要上手?你也不看看你手上那些老茧,多硌人啊。”
时夕憋笑。
霍尧:“……”
他是亲生的吧?
“夕夕,晚上想喝什么汤?”霍母在一旁坐下来问。
时夕:“不想……”
她话没说完,霍母就点头,“好啊,给你炖个大骨头汤。”
时夕:“……”
说真,她喝汤喝到怕了。
但是霍尧在,他能替她分担。
于是她乖巧笑道,“谢谢阿姨,辛苦了阿姨,等我好了请阿姨吃大餐。”
霍母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霍尧提醒时夕,“你没钱了。”
这几天,她所有东西都是他在保管。
她卡里剩下多少钱,他也很清楚。
时夕:“……”
霍母抬手要揍霍尧。
霍尧才说,“但是,你之前协助警方办案,局里决定给予你两万块现金奖励。”
时夕有些惊讶,“还能这样?”
霍尧摸她脑袋,点点头。
一说到能赚钱,她就来劲儿了,“之前你们技术部门是不是找我来着,我现在有空,很有空。”
“……”
霍尧笑着,余光扫一眼门口。
脸上的笑意消失,黑眸中的裹着冷意的锋芒落在那个方向。
门口的三人,最终也没推开门。
“算了,改天再来吧。”先开口的是陆父。
他表情复杂,人来到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夕。
陆母面色青白,眼眸含泪,还定定看着病房里的人影:“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怎么舍得丢开她的……
现在,现在夕夕怕是连见都不想见自己吧。
陆明喆伸手搀扶她,回头看一眼病房的方向。
依稀记得妹妹某次生病时,他正好在外地的一个寺庙游玩。
第二天他急匆匆回家,掏出一袋开光的物件,全部往她身上挂。
她明明觉得他很烦人,但还是老老实实挂着,差点还喝下他求来的神仙水。
直到爸妈发现他愚蠢的行为,将他训斥一顿……
再也回不去了。
——
几天后的A大毕业典礼,时夕一露面,又被送上热搜。
她是坐着轮椅去的。
陪在她身边的俨然是她那传说中的新男友。
一米九的硬汉帅哥,大长腿双开门很有威慑力,脖颈上的刀疤狰狞可怖。
直视偷拍镜头时,他那眼神仿佛能杀人。
妥妥的顶级alpha。
可惜时夕呆在学校的时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