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庄园里,哪里有监控,有几个监控,她清清楚楚。
眀师俞的私人地方,更是装着许多微型监控,那是她不敢轻易查探的地方。
没想到,这监控,竟然装到大小姐房间来。
她每天都有检查卧房的习惯,这监控应该是刚装上去的。
眀师俞变态到要时时刻刻监视大小姐吗?
大小姐在房间一向随意,那岂不是会被看光?
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时夕推门进来。
“放好水了?”
钱宜回过神,“嗯,放好了。”
时夕一边将外套脱掉,一边往浴室走。
钱宜默默捡起衣服,跟在她身后,“大小姐,我好像忘记放精油了。”
她跟着时夕进入浴室,权衡过后,她开口,“大小姐……”
少女已经毫无保留地把衣服脱下,跨进浴缸,带起水声哗啦作响。
钱宜莫名吞一下口水,差点忘记要说什么。
“怎么了?”
时夕靠着浴缸,悠游自在地刷起手机来。
“我发现……”
钱宜刚说几个字,浴缸里的少女便抬头看来,纤细白嫩的食指竖在唇边,阻止她要说的话。
钱宜对上她笑意满满的眼眸,有些愣神。
但同一时间,她心底恍悟——大小姐知道监控!
这下,她背后的寒意更重了。
实锤了,大小姐真有八百个心眼子。
“你喜欢林奕明吗?”大小姐问。
钱宜摇头,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扯到这话题来。
“那你为什么去找他?”
“我以为大小姐感兴趣,所以才盯着他。”
“哦。”
下一秒,少女眼底笑意消失,“姐姐,今天开始,你被炒鱿鱼了。”
钱宜:“……”
二十分钟后,钱宜面对着浑身散发压迫感的大少爷,将方才被炒鱿鱼的事以及原因告诉他。
眀师俞说,“你可以走了。”
钱宜:“……那这个月的薪水?”
“该是你的,自然会给你。”眀师俞没看她,又加一句,“管好你的嘴。”
“这是自然的。”
钱宜离开后不久,眀师俞便敲响时夕的房间。
没人应,但是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他将门打开,便看到少女坐在床边生闷气。
电吹风被她扔到脚下,而她漂亮的脸蛋写满不耐烦。
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身前,头顶有一缕发丝,分明是还打结的。
眀师俞目光停留在那打结的发丝上,两秒钟后,才迈步走向她,“怎么了?”
嗓音里明显有几分克制。
房间里不再是馥郁到刺鼻的玫瑰香,而是浅淡的带着热气的草莓甜香,像是混合着奶油的气味。
“这个不好用,吹不干头发。”时夕嫌弃地说着,又踢一脚电吹风。
眀师俞停在一米外,低眸看她,“明天让人给你换个新的。”
时夕抬头,表情倏然变得生动,“哥哥,要不你帮我吹吧?”
卧室安静几秒钟,眀师俞颔首,“好。”
时夕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
据她观察,眀师俞有洁癖,还有强迫症,让他给她吹头发,能让他难受好几天。
眀师俞捡起电吹风,来到她面前。
她坐着,他站着。
她的脸正好对着他腰腹的位置。
不用特意去看,也能从他略微僵硬的动作里,联想到他紧绷的神色。
她可不知道什么叫安份。
她伸出一根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戳在他腹部上,“哥哥,你有腹肌吗?沈世昀有八块诶。”
眀师俞没阻止她的行为,微敛的眼眸射出犹如实质的戾光,握着吹风机的手在用力。
“你可以看看。”
他的声音从上方砸来。
很有重量感。
时夕仿佛听不出他的嫌恶和威胁,捏住他衣摆,往上一掀。
粉.嫩食指轻轻点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上。
“哥哥,好硬。”
随着她轻柔又惊讶的声音,她的呼吸也轻轻洒向他腹部。
本来只是虚虚托着她发丝的手掌,微微张开,穿插在她发根处,稍微停留在她后脑勺,温柔旖旎。
然而男人看她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温度。
眀师俞合拢手掌,像是捏了捏她后颈,“小夕,你最近变了。”
“是吗?哪里变了?”
她仰起头,借着他手掌托举的力道,像是枕在他手心里一样。
如瀑发丝垂落在她身后,露出那初雪般温软白皙的脸。
他将电吹风放下,炙热的手轻捏在她下巴,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变得欲、求不满,连哥哥都调.戏?”
他的话把时夕给逗乐,她索性伸手抱住他有力的腰身,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她笑声清脆,愉悦,还有几分病态的畅意,“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便宜我吧,你的看起来跟周景然的差不多呀。”
眀师俞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那略显癫狂的笑容,嘴角扬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乖,今晚做个好梦吧。”
随后他捏着她手臂,将她推开。
她顺势往后倒在床上,海藻般的发丝铺展在米白的床单上,脸上笑意未减,“好啊,哥哥晚安。”
看着眀师俞离开的背影,她伸手摸向头顶。
被她强行打结的那几根发丝,也不知道是被他扯断了,还是解开了,摸起来特顺滑。
第178章 病娇大小姐10 哥哥
潮湿昏暗的浴室, 水声淅沥。
眀师俞神情笼罩在一层森冷的阴翳之中,被搓洗的双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发丝的触觉,让他感到不适。
明家庄园的花房里, 大马士革玫瑰常年盛放,浓郁的香气近乎刺鼻。
她也热衷于那种香气,房间里处处弥漫花香。
可如今她把房间的花瓶撤了, 说花太香影响睡眠。
她的改变, 还远不止喜好上这一点……
不管怎么冲洗,眀师俞鼻间仿佛还萦绕着一挥之不去的甜香。
随着情绪的波动, 身体某处不可抑制的变化也开始明显。
他眸底越发晦暗,戾气几乎要从清冷的躯体里暴涨出来。
哪怕是精力旺盛的青春期,他也极少出现这样的生理窘状。
他将衣物脱下扔到一边,因为力道粗暴,隐约传来嘶啦的碎裂声响。
冷水从头部浇下来, 水珠沿着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下坠。
冰冷的温度没能让硬立的地方平息,山峦微抖, 越发挺拔。
半个小时后,眀师俞衣着整齐, 坐到转椅上。
他神色平静,仿佛刚才满身暴戾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拿出一个保鲜袋,里面是随意放置的两根头发丝。
是他疏忽了,一直把她当草包。
其实她已经发现了。
她知道他不是她哥哥。
所以肆无忌惮地试探和挑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