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把她吓到了。
——
没几天,宫里要在杏林苑开设春日宴,太后娘娘邀请时夕一同出席。
这将会是时夕第一次以镇北侯夫人的身份亮相。
周氏请来一个嬷嬷负责教她一些宫中的礼仪。
时夕学得很快,也不觉得费功夫,日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萧霁自那晚以后,就变得有些粘人。
她还特意问过他关于萧霈的事,但他并不多言。
而萧霈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竟再也没见过他。
午后阳光微醺,时夕拉着萧霁出门,准备找个裁缝铺做一套赴宴的衣裳。
花朝节将至,京城的空气仿佛都是花香,街上热闹非凡。
萧霁自从军以来,就再也没有过在街上闲逛的经历。
他带着半截面具,跟时夕脸上是一样的。
是红色狐狸面具。
本意是想遮掩面容,别惹人注目。
不过他这高大威武的身躯和无时无刻不散发的冷气息,很难不让人注意。
当然,大多数人见到他,都是避之不及。
尽管街上熙熙攘攘,但他和时夕周围三尺之内,都没人靠近。
时夕脚步停在一个买糖糕的小摊前,也不问价格,直接说要两份。
萧霁负责给钱。
时夕拿到第一份后,也不着急吃。
她原地转一圈,视线在人群里搜寻,“阿九?”
人来人往,她没见阿九出来,又抬头看屋檐,“阿九?”
萧霁付完钱。
转头便看到她正弯腰掀起人家小摊的帘子找人:“阿九阿九?”
萧霁忍不住勾唇,将她拉回自己身旁,“阿九今天不会跟着。”
时夕看着手里香甜的糖糕,惋惜道:“好吧,阿九不在,两份糖糕有点多。”
萧霁说:“吃不完就带回去。”
时夕点头,不过一刻钟后,两份糖糕都没了。
萧霁:“……”
他听说阿九最近训练很刻苦,但她看起来还是比以前圆润许多。
原来是这个缘由。
他的手不太安份,圈住时夕的手腕测量,“怎的不见夕儿长些肉?”
时夕一听,抬眸瞪他,“哦,夫君开始嫌我身材不好了?想来是在外面有个身材很好的相好——”
她话没说完,就被萧霁捂住嘴。
“夕儿,我错了。”
萧霁无奈回应,深琥珀色眼眸隐隐浮现笑意。
在他那张冷隽凌厉的面容上,一点笑容就能将反差拉满,魅力倍增。
“行吧,看在夫君诚恳认错的份上,我原谅你。”
时夕声音模糊不清,还嘟嘴亲了亲他掌心,果然见他眸色幽幽转深。
萧霁缓缓放下手,更加用力将她牵紧,嗓音微微压低,“小妖精。”
她晃着他的胳膊,轻声埋怨,“你到底会不会夸人,好俗啊。”
“小狐狸?”
“那你是大狐狸。”
“嗯。”萧霁再次勾唇,牵着她往前走。
他的手掌滚烫得厉害,要不是此时在大街上,他定然……
时夕撩起火,却很快把这事抛在脑后。
等把赴宴的衣衫订下,两人去了一趟仁善堂。
林大夫年事已高,打算回乡养老。
没有他坐镇,时夕也忙不过来,于是她索性将仁善堂改造成一家专业养肤的店铺,售卖护肤品、化妆品,设有私密雅间,可以提供针灸美容、药浴服务,以及“隐疾”的诊疗。
当然,最后一项并不会大肆宣传,而且看病时还需要预约。
仁善堂如今快装修完了,时夕还得再招几个人手,幸好她有萧霁这个后台,不管想办什么事,都挺容易的。
“丝月,先来吃点东西。”
时夕把从酒楼里打包的饭菜递给丝月,“别饿着肚子。”
丝月的恨意值早在她离开羡仙楼时,就清零了。
她如今住在后院原主曾经住的房间,每天要帮忙盯着仁善堂,也是很辛苦的。
“好!”
丝月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手里拿着本医术,一边应着,一边朝她跑过来。
不过,她那甜美的笑容在看到时夕身后的人时,瞬间消失。
虽然男人戴着狐狸面具,但她知道,他一定是镇北侯!
小晏大夫太过平易近人,她差点忘记她是镇北侯夫人了。
丝月紧张地接过木质饭盒,“我我我去后院吃!”
时夕来不及多说什么,人已经跑个没影。
她回头,对上萧霁的眼眸,“侯爷,你看你多吓人。”
萧霁:“……”
他想到方才那女子圆滚滚红扑扑的脸蛋,忽然看着时夕低笑一声,说了句,“夕儿倒是会养人。”
时夕:“?”
在外面溜一圈下来,两人回到侯府时,天色已黑。
萧霁还有事情忙,临走前还提醒时夕去浴池泡一会儿。
时夕这些天的确挺累的,于是让春晓给她准备不少花瓣,全撒在池里。
水面上浮动着沁人心脾的香雾,时夕背靠着池子,枕着春晓拿来的软垫,舒服惬意。
周围垂落的纱帘轻轻晃动,一道黑影徐徐靠过来。
时夕抬眸看一眼,隔着帘子以为那是萧霁。
“夫君,你不是在忙?”
那人没回应,沉默地从帘子后现身,冷厉端正的面容,下颌线锋利,琥珀色眼眸似藏着漩涡。
时夕朝他勾勾手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夫君,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泡?”
第237章 嫂嫂开门24 我是萧霈
时夕其实也不确定来的人是谁, 但有时候,她就是嘴贱……
喜欢看不苟言笑的男人耳朵红通通还嘴硬的样子。
蒸腾的水汽微微模糊她的视线。
她挪了挪身子往前,水面的花瓣开始荡漾, 更多雪白的光景展露,随后又掩藏在花瓣下。
男人停在几步之外,窸窣声起, 布料滑落地面。
像是无声地应下她的邀约。
眨眼间, 他已经利落地将衣服脱下。
时夕反倒有些羞赧起来,匆忙低头避开视线, 声音大起来,“夫君,我开玩笑的!”
她肩膀微微蜷缩,几乎要将脸也埋在花瓣里。
她跟萧霁在这里有过一次经历,可真要命。
不敢再尝试。
那又得惊动真个侯府的人了。
男人似乎闷笑了一声, 身躯滑入浴池。
时夕像一条鱼,埋头就往前划拉。
但她没逃出多远。
身后的水波荡漾, 男人从容靠近她,宽阔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光滑的背。
他手臂穿过她的腰腹, 将鱼儿彻底拢入怀里,“跑什么?不是你让我陪你的?”
他的音色似乎有些不一样,冷冽刻薄里似乎藏着点温柔。
“你声音怎么了?”
她下意识想要回头看他。
但他另一条胳膊横过她锁骨,将她牢牢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