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答应了，也许就是默认他也想。
　　他没接话，眸子里闪烁着犹豫的光，深邃漆黑的眼珠子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姜彗笑了笑。
　　雾沉分不清她在笑什么。
　　“好了，回房间吧。”姜彗的语气温柔，从他身上起来，退后两步。
　　雾沉换到轮椅上，自己推着轮椅，往卧室去。
　　姜彗没有跟上去，雾沉开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姜彗。
　　见她不动，他的神色依旧冷淡。
　　连接书房和他卧室的门关上，姜彗还是没有过来。
　　雾沉和姜彗被一扇门隔绝，他才意识到，原来姜彗根本没想跟他一起过来。
　　那她刚才的逗弄，就是故意让他误会。
　　又或是他自己想多了。
　　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雾沉的手握紧轮椅的把手，因为太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颤动了。
　　他的口袋里忽然传来震动的感觉，他愣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才反应过来是他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平时从来不用手机的他，难得今天会带上手机，这时候有消息，他点开看了一眼。
　　是姜彗。
　　姜彗：【我洗了澡再过来吧。】
　　雾沉怔忪地看着这条消息，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
　　下午加了微信，他们并没有聊天，这是姜彗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
　　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复，姜彗又发来一条语音。
　　雾沉犹豫了一下，先转成文字。
　　姜彗：【别生气，水果真的是切给你吃的。】
　　雾沉拿着手机出神，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半天。
　　刚才他是生气了吗？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生气。
　　是为了姜彗吗？
　　雾沉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点开语音，播放了出来。
　　文字并没有声音那么直观，能听到姜彗很轻地叹了口气，好像是无奈，又好像是觉得好笑，语气是哄他一样。
　　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
　　姜彗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睡衣。
　　这是她新买的睡衣，轻薄的纯棉白裙，质地很柔软，穿着睡觉再舒服不过。
　　不算暴露，但是毕竟是睡觉穿的衣服，当然没有包裹得多严实。
　　当她出现在雾沉面前时，雾沉的眼神有些变化。
　　“今天要早点睡嘛？”姜彗走到他身后小声问。
　　雾沉：“都行。”
　　“那还要不要我念书给你听。”
　　雾沉没想到姜彗还愿意给自己念书，他眨眨眼，“嗯。”
　　姜彗：“那你自己去选一本。”
　　雾沉刚好放了几本书在卧室里，不用去书房了，直接挑了一本递给姜彗。
　　“我们去床上吧。”姜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随意。
　　倒是雾沉有几分不自然，他的喉结耸动了两下，看了眼床，发出低低的鼻音。
　　姜彗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身体半靠在他怀里，双手捧着书，头压在他柔软的腹部。
　　这还是一本恐怖小说。
　　姜彗没想到雾沉还看这种小说，但她无所谓，她又不害怕，何况两个人躺在一起，房间里还亮堂堂的。
　　她问雾沉看到哪了。
　　“你随意就好。”
　　既然这样，姜彗就随便翻开一页。
　　她很会拿捏语气和气氛，每一个停顿都恰到好处，把简单的文字用语言变成了诡异恐怖的故事，才说了几句，就让气氛变得有些可怕。
　　房间里很安静，虽然两个人抱在一起，但还是觉得有点冷。
　　姜彗心想，好像自己用力过猛，整的确实有点恐怖了。
　　她想回头看了一眼雾沉。
　　结果她才刚动了一下，就被雾沉抱紧。
　　“怎么了？”　　姜彗觉得好笑。
　　这人自己要看恐怖小说，结果她才念了几段，他自己就害怕了。
　　姜彗本来还想着别念得那么吓人，但是看他真的被吓到，忍不住继续念下去。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在关键的时候变得低沉沙哑。
　　雾沉的身体僵硬了许多。
　　姜彗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你害怕啦。”
　　姜彗轻快的语气将雾沉从恐怖故事中拉出来。
　　“是不是有点冷？”
　　雾沉嗯了一声，他看了眼窗户，是关着的，可能是最近气温降低了，晚上比较凉。
　　他还没换厚被子。
　　姜彗坐起来，身体扭转方向，转过去看雾沉，手搭在他的腿上，低声问：“要不我们别看了，做点别的？”
　　雾沉看着她的眼睛。
　　姜彗用一个吻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她一边亲吻着他的唇，一边用手指抚摸他的耳朵，然后像是描摹一样，将他的五官全都摸了一遍，最后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唇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雾沉的呼吸变得深沉，双手抱着姜彗的腰，奇怪的感觉让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黝黑，甚至失去了焦点，迷蒙地靠在床上。
　　姜彗小声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这样了。”
　　她这句话让雾沉的脸颊泛红。
　　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坐在他的腰上，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俯视他。
　　雾沉眯了眯眼睛，姜彗的头发垂落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痒痒的。
　　他没办法伸手去撩开，因为他的双手被姜彗的双手按住，并且和她十指紧扣。
　　听到从他喉咙口发出低沉的声音，姜彗笑了笑，坐在他身上像个小孩一样乐不可支。
　　那本恐怖小说不知道被丢到哪里，雾沉也忘记了他们本来在做什么。
　　他的眼睛里只有姜彗。
　　-
　　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雾沉醒的也很早，醒来的时候姜彗还躺在他身边，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拿起她的手端详起来。
　　姜彗手掌心的纹路很清晰，每一条线的延伸方向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他看了一会儿，神色越来越复杂。
　　爱情线那一条叫做天纹。
　　她的爱情线非常复杂，明明又深又长，可杂纹却很多。
　　他以前从来不会去算感情这方面的事情。
　　可现在他却想用卦象去算一算姜彗的感情。
　　姜彗在他的注视下睁开眼。
　　“早啊。”她揉了揉眼睛，笑着抱上去，“你怎么醒这么早，几点了？”
　　雾沉摇摇头，“不知道。”
　　他不关心时间，平时都是睡到自然醒，佣人也不会叫他。
　　姜彗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好半天才在床底下捡到手机。
　　还挺早，才七点多。
　　她还能再睡半小时，然后悄悄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既然醒了就睡不着了，姜彗打算先回房，
　　她刚想说自己要走了，却看到雾沉一直盯着她。
　　“怎么了？”姜彗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侧脸亲了亲他。
　　雾沉却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忽然问：“你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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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彗：哪怕我亲了别人我也是喜欢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