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继续写:“烧仙草你是独一份,专注做出特色,打出名气,更容易。”
林云峰转念一想,觉得容焱说?得有几分道?理。
一个人哪能?把所?有生?意都做完。
“那就只卖烧仙草,”林云峰认真道?:“先打出名气,日后再说?别的。”
禾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容焱,不是很懂这里面的关系,她也不关心,林云峰做不起来,她也已经得到了她应得的一千两,若是他?做大做强,那她每年就会?有不菲的分红,怎么?看她都不亏。
当然了,站在朋友的立场,她还是希望林云峰能?把铺子?做起来。
嗯?
朋友?
禾甜自己先愣了愣,她这么?快就接受林云峰做自己的朋友了?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这种多个朋友的感觉还不赖,于是心情很不错地把最后一碗豆花让给了林云峰。
林云峰不出意外地又又又吃撑了。
看着承诺了吃完饭帮着一起干活的林云峰,这会?儿又扶着墙哼哼唧唧消食,禾甜给了他?一个非常嫌弃的眼神。
不能吃还吃这么多,暴殄天物。
看着麻利给自己打下手的容焱,禾甜由?衷感慨——还是容焱最靠谱!
把余下的豆腐脑放到豆腐模具里,压好石头?,放到一旁只能明日一早起来就会?有豆腐吃。
喂完家里的崽子?们,禾甜又林云峰白日里捣了大半天的苦槠籽泡上,泡一夜明天差不多就能?开始做苦槠豆腐了。
最后和好明天早上蒸包子?的面,出了灶屋时辰还不算太晚,禾甜又去院子?里翻了一块地,这才洗漱睡觉。
林云峰终于不用扶墙了,尴尬多了,也就不再尴尬,他?反而很有兴致:“这就是今天新打的床?看着还挺结实!”
他?亲眼看着打的呢。
说?着他?就直接躺到床上,想试试新床,刚躺下就直接蜷缩成一团,五官扭曲不止。
好、好硬的床。
容焱抱着干燥干净的干草往床上铺,看了他?一眼,有点想笑。
林云峰躺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缩在一边揉搓自己刚刚跟床板亲密接触的皮肉,痛麻了都。
禾甜都这么?有钱了,怎么?不买几张褥子?啊?
他?一边搓胳膊一边在心里嘀咕。
等容焱把干草铺好,就自顾自地躺上面,闭上眼睛,睡觉。
林云峰:“……”
他?试着又躺了躺,跟之前直接躺地上,好像区别也不是特别大。
“哎?”他?喊了容焱一声:“你不觉得硌人吗?”
容焱心道?,棺材我都躺过,这算什么??
他?没理他?。
林云峰想了想,下次来的时候,带几床被褥好了,被就是死皮赖脸要留人家家里的,嫌弃人家家条件不好,也太没礼貌了点。
于是他?又找补了一句:“不过躺躺习惯了,也挺好的哈。”
容焱始终没理他?。
林云峰今天也帮着忙活了一天自言自语了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睡着,容焱才睁开眼睛。
他?静静看着被月光映出轮廓的屋顶,满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吃豆花时禾甜那句‘他?长得好看’。
半晌他?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重生?当天,他?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后,第一时间先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
他?早早就留了若行动失败,他?该怎么?死里逃生?的法子?。
改变容貌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否则顶着原先那张扎眼至极的脸,他?早就被找到了,还能?在这个小山村静静修复?
推骨。
面部骨骼改变,容貌自然也跟着改变。
当然有一处是无法改变的,就是眼睛。
但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就算现在面对面,也认不出他?来。
正思量着……他?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来,连真实身份他?都没有跟禾甜说?,更何况真面目呢?
思及此,他?再次闭上眼,把杂念从脑海中赶出去。
眼下他?还做不了什么?,得等时机,先安静苟着。
东屋里,躺下后,搂着大咪,已经陷入沉睡的禾甜,倏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外面。
有身手不一般的人在村子?里穿梭。
而且气息很陌生?,不是村子?里的人。
她没动,只是睁着眼睛用自己强大的感知力‘看’他?要干什么?。
像是在找什么??
找人?
到她家门口了。
停下了?
嗯?
禾甜眉心轻轻动了动。
没等她有动作,外头?那人便走?了。
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若非禾甜五感超出常人,压根不知道?曾有人在她家门外驻足过。
她有些不解,干什么?的?
也不像坏人,因为她没有感知到恶意。
奇奇怪怪的。
想不明白,她也不再多想,反正那人胆敢私自踏进她家院门一步,她就能?一指头?摁住他?,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她翻了个身,搂着大咪,继续睡了。
因为头?一天晚上吃撑了没能?兑现帮着干活的承诺,林云峰心里一直记着这事,第二天一早就早早起来。
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
林云峰心里咯噔了一声,他?又起晚了?
大黄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撒欢,看到匆匆忙忙赶出来的林云峰,欢天喜地过来跟他?玩。
看到大黄都醒了,还有灯火通明的灶屋,林云峰心里更是咯噔了一声,他?连个崽子?都不如呢?
大黄才不管这个,两只前爪爪立起来,扒到林云峰胸前,腆着个大脑袋,等林云峰摸它脑袋。
林云峰摸了摸它的脑袋,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大黄长大了!
是一个半成年虎崽了!
而且,还重了不少。
他?现在都不能?轻而易举抱起它了。
“别玩了,”禾甜从灶屋出来舀水,看到林云峰居然在那儿抱大黄玩:“洗手来帮忙。”
林云峰这才丢下大黄,匆匆洗了手进灶屋帮忙。
禾甜直接递给他?一个盆:“用石磨把这些苦槠籽磨成浆。”
林云峰看了眼烧火的容焱,心道?他?什么?时候起床的,他?怎么?一点儿没察觉,而且他?起床为什么?不喊自己?
“快去。”见他?盯着容焱,还挡着路,禾甜踢了他?一下。
林云峰哦哦了两声,也顾不上腹诽不讲江湖道?义的容焱,端着盆,转身出去磨苦槠籽。
等他?开始磨,禾甜好笑地问容焱:“你干嘛总招他?。”
像逗小崽子?一样。
明明他?也挺耐烦林云峰的,偏偏表现得冷冰冰。
容焱抬头?瞧她。
火光柔和了他?的五官,徒增一层柔光。
火苗更是在他?眼底疯狂跳跃闪烁。
禾甜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道?:“你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容焱摇头?。
这个真没有。
禾甜笑了:“那现在有了。”
容焱突然就笑了。
她总是这样很直白,并不带什么?情绪的,平铺直叙说?一件她眼中的事实,却轻而易举撩拨别人的心绪而不自知。
他?一笑,禾甜就更想说?了,也真的把她一直在心里嘀咕的话?说?了出来:“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你吃什么?长大的?”
话?落,她又道?:“也不对,跟吃什么?没关系,是天生?的。”
长相这个东西,基因决定的。
容焱又抬头?看她一眼,心道?,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禾甜的五官不算特别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很难忽视,也很难移开视线。
是一种他?也形容不好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