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在太阳底下,感觉到后脖颈有微微的刺痛感,但因为看不见,也就作罢。
陈砚南放下她的头发,说:“待会涂点药。”
他低着头,拿着手机下单买药。
秦芷看向陈砚南,从长睫到鼻子,再到手臂,她感叹:“你就没有晒黑。”
以前他夏天出去打球,宋淮晒成黑鬼,他还是白得发光。
老天爷,的确很不公平。
陈砚南买完药,抬头望向时笑了笑,这是个人体质问题。
电梯抵达楼层,陈砚南输入密码,门锁咔嗒一声打开,他让她先进去。
玄关处鞋柜里只有两双拖鞋,一黑一白,白色的拖鞋在黑色拖鞋旁边,显得很小巧。
是秦芷的鞋码。
低身换完鞋秦芷参观起房子,一室一厅的格局,超大客厅跟开放式厨房,卧室套房,阳台摆放着健身器材,落地窗,视野开阔,有着绝佳的城市景观。
这一套的面积,比通州三室的面积还要大。
秦芷来京市上学这么久,知道这里寸土寸金,这里一个月的租金,抵过她一年学费,甚至更多。
她真切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陈砚南指着一处空地说:“还有一张书桌没送过来,方便你在这里看书学习,这后排的书柜 ,你可以把它填满。”
秦芷怔愣一下。
两人对视,陈砚南扣着她的手,抱着她坐在岛台上,她的腿分开,他靠过来,面对面的。
陈砚南突然说:“你知道,在人体肠道内有百分之九十的菌群。”
“嗯?”这话题太突然,她很困惑。
“菌群反过来影响人体,每个人的菌群组成也是不一样的。”陈砚南语气认真又温柔。
秦芷云里雾里,她不相信他在给自己上生物课,而菌群在他的语气里,好像是一群兢兢业业工作的小东西。
下一秒,陈砚南低头亲了她的唇,继续道:“经过研究表明,接吻可以实现菌**换。”
“你不是羡慕我晒不黑吗?”
秦芷脸红:“菌群会影响肤色吗?”
陈砚南掌心覆盖上秦芷的,他说不知道,他在胡扯。
他吻上她的唇,柔软的唇瓣在厮磨,彼此呼吸里的气息与温度在交换。
秦芷闭上眼睛,又在脑海里,脑补出画面。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距离第一次已经过于久远,久远到当初的滋味都记不清,才会在这一刻,一遍又一遍复习。
直到门铃响起。
是陈砚南刚下单的药。
秦芷没带发圈,她半趴在沙发上,只能单手抓着头发露出肩颈的皮肤,侧脸的线条柔和温柔,她半垂着眼睫,感受到落在皮肤上的冰凉药膏,又被灼热的指腹推开。
脊椎骨犹如微弱电流涌过。
陈砚南抽纸巾擦手:“好了。”
秦芷在这里待一个下午,一起吃外卖,吃着果切看电影。
时间一晃到晚上八点。
秦芷准备回去时,陈砚南没放开她的手,说:“今晚可以睡这里。”
她呼吸一滞。
陈砚南解释:“我睡沙发,你睡房间。”
“……不太好。”秦芷抿了下唇。
陈砚南看着她,漆黑长睫下的瞳孔里映着灯光碎片,他困惑地问:“为什么不好,我们以前也住在一起。”
第30章 藏月“也可以一起睡床”
秦芷第一反应:“那不一样。”
即便同一个屋檐下,她没睡过他的床。
“有什么不一样?”陈砚南说:“爷爷也不总是在家,你睡房间,没有得到你允许,我不会进去,就跟以前一样。”
他声音很轻。
鬼使神差的,秦芷有那么点意动,只是道:“但我没衣服。”
“有。”
卧室的衣柜里,有女生的睡衣,短袖短裤,旁边还有一套男士的,是情侣款,陈砚南靠着柜门,身形高挑:“已经洗过一遍,可以直接穿。”
至于贴身的衣物,他拉开抽屉,里面是整齐堆叠的一次性女士内裤。
浴室的洗手池台面上,放着一套护肤的瓶瓶罐罐,陈砚南不知道她习惯性用什么,让柜姐推荐的年轻女孩用的,他照单全收,再旁边,是两只牙刷,跟并在一起的漱口杯。
秦芷哑然:“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起初也不是刻意要买,只是习惯性买一对。
就像是看睡衣,拖鞋,情侣款三个字,总在第一时间抓人眼球。
陈砚南点头,又说:“还缺什么跟我说,现在还可以买。”
“不用,够了。”秦芷拿过那款睡衣,真丝面料,摸起来冰冰凉凉,她先去洗澡。
白天军训汇演结束后秦芷已经洗过,所以今晚她没洗头发,最后找支笔随意挽了个松散的发髻,她背靠在洗手池,给室友发消息说今晚她不回去,杨薇回一个OK手势。
「好好享受,注意安全」
秦芷脸一热,按灭手机。
洗完澡出去时,电视还没关,播放着自动播放的下一部电影,陈砚南支着长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放着电脑,旁边是一些报表文件。
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仍然有少年感,但肩颈手臂线条,又有着趋于成熟的趋势。
“在忙吗?”秦芷走过去,目光扫过报表,没看太懂。
“没,就一点要确认。”
秦芷靠近,周围的空气染上她身上的气息,湿润的淡淡香甜的味道。
陈砚南不是不熟悉这种味道,他已经用过一个月,这期间他从未注意过,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在她身上,气息是不同的。
秦芷点下头:“那你早点睡,这段时间训练有点累。”
杨薇他们回去后直接倒头睡一个下午,她刚才看电影时差点睡着,现在洗完澡,更困了。
陈砚南说好。
沙发上放着块薄毯,以及睡衣,他已经做好睡沙发的准备。
秦芷说完晚安后回到房间,卧室大而简洁,床单是纯色,蓝得像一片海洋,她掀起被子躺下去,感受到温凉跟柔软的触感。
躺下床后反而睡意全无。
被子里有陈砚南的味道,淡淡的,并不浓郁,她上眼睛,嗅觉反而更灵敏。
只要呼吸,便无孔不入。
外面的人也没好多少,睁着眼,看一晚上的天花板。
早上秦芷洗漱完出来,陈砚南还在睡,薄毯一角搭在小腹,剩下地掉在地毯上,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递一小块阴影,鼻梁过分挺拔。
她换衣服,下楼买早餐。
回来时陈砚南换个侧躺的姿势,薄毯已经完全掉了下去。
秦芷放下早餐,随手要捡起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小手臂,往沙发的位置带,她没反应过来时撞进坚实的胸膛。
他一只手摁着她的背,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腰上放,手臂收拢,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拥抱。
陈砚南下颚抵着她肩颈,只要深呼吸,就能闻到困扰他一整晚的气息,他鼻尖贴着她的脖颈,感受到皮肤下的脉搏。
“早。”声音是刚醒的嘶哑。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秦芷无所适从到手跟脚不知道如何摆放,等适应后,她放下手臂,搭在他的腰上。
“……早。”秦芷适应下继续道:“我买了早餐,你刷牙来吃,今天还有课。”
陈砚南嗯一声,他仰头,唇贴着她的脖颈,呼吸的灼热让秦芷瑟缩一下。
“陈砚南。”她无可奈何地叫他名字。
“昨天睡得好吗?”陈砚南放开她一点,撤回身抬头,与她差不多齐平地望着她。
秦芷:“挺好的,你呢?”
陈砚南垂眸,额头抵着她的:“不太好。”
声音又低又轻,有那么点可怜。
南瓜都不像这样了。
南瓜一岁前才会在做错事或者被批评时,会耷拉着耳朵凑上来蹭,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可怜声音。
秦芷一本正经地说:“今晚你回房间就可以睡好了。”
陈砚南失笑,他女朋友有点可爱。
“快起来洗漱吃饭了。”秦芷心里想着有课,她从沙发上起来,拽着陈砚南的手臂。
军训结束,大学生活的全貌在开始在新生面前展开,大一课程安排满,各种社团与协会,秦芷的注意力放在专业上,在最不缺年级第一的学校里,她想要拿奖学金,就必须付出数倍努力。
同时也要面对没钱的窘境,秦振生意不好,几乎赔光本钱,学费都是借的,生活费更成问题。
秦芷想到是做家教,毕竟刚高考完,加上学校做背书,应该不算难。
一个星期左右,学姐给她介绍一份家教,学生是高中女生,数学差,想要找数学不错的女老师,课时费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