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上扬,忍不住逗他:“再说一遍?”
沈砚舟眸色又暗,将她不安分的手扣在枕边,不许她乱动。
直到天色渐晚,这场荒唐才堪堪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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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雾醒来时,已是晚上。
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出房间,远远便听见书房传
来对话。
“温丫头怎么还没起?”
“昨晚睡得晚,我的错。”
“你啊…不懂节制。”
书房的门虚掩着,温时雾透过缝隙看见一老一少正在对弈。
她蹦过去,推开门,声音清脆地喊:“爷爷!”
“哎哟,睡醒啦?”老爷子瞧见她,立即眉开眼笑,手里的棋子都忘了落下,“来来来,快坐到这边……砚舟,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扶一下?”
温时雾下意识地看向沈砚舟。
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丝尴尬。
下午那些靡/乱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中不断闪现。
她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赶忙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可眼见着沈砚舟已经朝她走来,又感受到老爷子投来的目光,她只好把手搭在沈砚舟手上,任由他搀扶着,在一旁坐下。
老爷子给她倒杯茶,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脚上,眉头微微皱起,心疼地说:“肿得这么厉害,医生怎么说?”
温时雾接过茶盏,捧着杯子轻笑:“没事,就只是让静养两周。倒是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老太太听说你受伤,急得跟什么似的。特意让人熬了汤,非让我亲自送来。”说着,他扫沈砚舟一眼,“顺便看看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奶奶怎么不一起来呀?”
“她啊,”老爷子笑着摇头,“跟老姐妹约好了听戏,说改日再来看你们。”
温时雾抿唇一笑:“那正好,您今晚留下吃饭吧?我让厨房阿姨……”
话未说完。
老爷子已经打断她,笑着点头:“就等你这句话呢!”
温时雾抿了口茶,继续说:“不急,我刚看见阿姨才来,估计还要等会儿才能开饭。”
“那正好,”老爷子兴致勃勃地摆好棋盘,“再来一局。”
棋局终了时,楼下适时传来阿姨的呼喊。
温时雾的脚虽说勉强能走,却只能一蹦一跳。
再加上下午的“剧烈运动”,让她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
沈砚舟不知是察觉到她的异样,还是顾忌爷爷在场。
她正准备单脚跳下楼时,忽然身子一轻。
沈砚舟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健,三两步就下了楼。
老爷子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笑得见牙不见眼。
饭桌上,温时雾只小口喝着汤,没怎么吃米饭。
送走老爷子后,偌大的别墅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站在玄关处,空气凝滞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到底是专业演员,即便满脑子都是下午的荒唐画面,表面依旧能维持住恰到好处的平静。
温时雾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瞥他一眼,而后自然地张开双臂,娇声说:“抱我上去。”
被抱回卧室后,她草草冲了个澡就钻进被窝。
或许是白天的放纵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此刻竟异常安分。
不到十点就规规矩矩躺在床上,拉高被子,睡觉。
沈砚舟在床边驻足,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蒙住她脸的被角。
下一秒,微凉的掌心突然贴上她的脸颊——
“嘶……”温时雾猛地一颤,瞬间清醒。
月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光影,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此刻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没事。”他声音很低。
相处这么长时间,温时雾早已对沈砚舟了如指掌,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精准解读。
这男人分明是看她反常,担心她身体不适,所以来看看。
她要跟这直男拼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才有事!”翻过身用后背对着他,“走开。”
沈砚舟在昏暗里静立片刻,最终转身离开。
房门轻合的声响在夜里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第7章 明暗交织
翌日,两人相处又恢复了正常。
不知是她昨日那番话起了作用,还是沈砚舟突然自暴自弃,自那以后,他对她的索求来者不拒。
只是再不曾显露那日的狠劲。
虽然沈砚舟素来在床上也称不上温柔,但——
人总是贪心的。
尝过最烈的酒,再醇厚的佳酿也失了滋味。
在家与沈砚舟放纵了两周,她的脚已完全康复。
体重却增加了不少。
复工当天,吴书双见到她时竟破天荒没提减肥的事。
常念举着咖啡凑过来,瞪圆眼睛:“双姐,你转性啦?往常时雾姐重一斤你都要念叨半天,现在都……”她比划着温时雾的腰线,“这么明显了,你居然一个字不提?”
温时雾警觉地眯起眼,半开玩笑道:“顾远山该不会给我写了个丑女翻身的剧本吧?”
“就你现在这样,”吴书双嗤笑着捏她脸蛋,“这张脸,演什么丑女?你对自己的颜值是有什么误解吗?”
她翻开行程表,对温时雾说,“下个月进组。你现在的状态正贴合人设,保持现状就好,角色需要点肉感。”
“下个月?”温时雾猛地直起身,“剧本呢?我连个梗概都没见着。”
“别急,最后调整呢。”吴书双合上平板,“顾远山说了,最迟下周给你。”
温时雾十分好奇,追问:“顾远山到底要拍什么……还需要保持肉感?”
话音未落,吴书双突然上前,伸手替她紧了紧上衣。
近来天气转暖,温时雾在工作室里只穿了一件吊带,被这么一弄,瞬间绷出惊人的曲线。
雪白的肌肤,此刻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民国时期的头牌歌女,”吴书双坏笑着逗她,“要的就是这份——活色生香。”
“歌女?”
温时雾突然想起顾远山上次的玩笑话,他曾说让她在戏里勾引沈砚舟。
这哪是演戏,分明是……
“笑什么呢?”吴书双挑眉看她笑得一脸陶醉,疑惑道,“想到什么好事了?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常念眼珠一转,促狭地凑近:“该不会是因为对手戏演员是沈老师,还没开拍,现在就开心得找不着北了吧?”
“胡说什么呢!”温时雾立刻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反驳,“专业演员只看剧本,谁在乎对手戏演员是谁……”
“是么?”常念做了个夸张的撇嘴动作,“我才不信。”
吴书双轻咳一声打断:“总之,现在正好,太瘦反而会失去角色需要的韵味。沈老师192的个子,你站他旁边只会显得娇小,完全不用担心上镜效果。”
这话明里暗里把温时雾从前合作过的男演员几乎都踩了个遍。
可偏偏又叫人无从反驳。
有了吴书双这番话,温时雾就心安理得地不进健身房了。
综艺开拍前一天,她搭乘航班飞往云南。
一下飞机,便坐上节目组安排的接送车,前往录制地点。
以往拍摄综艺,通常都只有常念陪同。
这次,温时雾带了三个超大的行李箱。她看着眼前近乎垂直的山路,又瞥了眼身后的箱子,试图和场务打商量:“一起帮我们把行李拿上去吧,这段就别拍了?”
箱子实在太重,石阶实在太长,危险系数很高。
稍有不慎就可能连人带箱滚下去。
工作人员却不太愿意,可能是节目组的导演交代过要获取某些素材。
他面露难色道:“温老师,其他嘉宾都是自己拎行李上山的……”他指了指跟拍摄影师,“不如这样,就拍您提一个箱子的镜头,剩下的我们帮您拿?”
常念急得站出来说:“一个箱子也不行啊,你们也没有提前告知我们有这一段。温老师脚伤才刚好,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她下个月还要拍戏。”
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不肯让步。
温时雾叹了口气,“算了,拍就拍吧。”
她正要去碰行李箱的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