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标准的杂志拍摄,对图片的要求极为严苛。
温时雾整整拍了一个下午,才勉强完成两组拍摄,而每组照片数量都快逼近上千张了。
摄影师嘴上不停地说着“很好,很好,这张不错”,可实际上快门声就没停过。
没人喊停,温时雾也只能像机器一样,始终保持状态,摆出各种姿势。
终于熬到晚上,工作结束。
温时雾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回到酒店,看到手机上有新信息发来,她实在没精力理会,去洗了澡,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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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温时雾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发现昨晚是常念发来消息,告诉她和周嘉衍要搭档新剧的消息被爆料了,直接冲上了热搜。
刚睡醒的温时雾脑袋还有些昏沉,浑不在意地回了句:【多大点事,这不都是娱乐圈的基操?】
发完,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惊醒,才想起似乎还没跟沈砚舟提这件事。
那天她本来想提的,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后来竟彻底把这事给忘了。
完蛋。
温时雾上微博看了眼,昨晚的热搜仍挂在榜上,话题是#十年温时雾周嘉衍#。
不过这会儿热度降了不少,排名已经掉到了二十开外。
广场上两家粉丝正撕得不可开交,都在强调自家正主“两年没演过二番”,绝不可能给对方作配。
也有一些路人理性发言,觉得这消息未必是假的,毕竟无风不起浪。
从剧中人设来看,温时雾和周嘉衍确实很适配,甚至在某视频网站上,他们的双人剪辑播放量已经突破了百万。
像这样的大IP,两人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番位是其次的,若能演好,最终大爆出圈的话,对两人都是双赢,能获得更高的国民度,以及拥有属于自己的经典角色。
温时雾根本没心思细看,也不关心他们吵架,匆匆扫了几眼就锁屏下床,一边刷牙一边琢磨……
沈砚舟到底知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满嘴泡沫,越想越迷糊,推开卧室门正要找她的发圈,一抬头——
客厅沙发上,竟然坐着个人。
她吓得呛到,差点把牙刷都扔了。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沈砚舟正低头划着手机。
听见动静,他抬眸扫她一眼,嗓音淡淡:“醒了?”
温时雾瞪他一眼,抓起发圈就回卧室洗漱,再走出来时已经扎了个丸子头,对他喊:“你是鬼吗?来了也不吱一声!”
她捂着胸口,像是还没缓过来,“客厅里突然多了个人,很吓人的好不好?”
沈砚舟见她真被吓到了,难得配合地道歉:“下次提前告诉你,一定。”
“你刚来的?”温时雾走近,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他点头,“嗯,昨晚在这边有活动,本来今早回去,航班取消了。”
“取消?为什么?”她望向窗外,“这儿没下雨啊。”
“是那边。”
“哦。”
一番话下来,温时雾发现他语气还算平常,似乎对那件事毫不知情。
她暗自松了口气。
眼下正是坦白的好时机,她斟酌着开口:“那个……你看热搜了吗?”
“怎么了?”沈砚舟抬眼。
温时雾干笑两声,迂回地铺垫:“刚看到我粉丝跟别人吵得挺凶的……”
“因为什么?”
“就是……”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粉丝吵架了?”沈砚舟问。
温时雾掏出手机:“我当然关心啊,我一直很宠粉的好不好?哪像你。”
他轻嗤一声,没接话。
她点开词条,直接把手机塞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沈砚舟垂眸盯着屏幕,沉默半响才抬头:“什么意思?”
“就是……”温时雾小声,“字面意思。”
“签了?”
“嗯,签了。”
剧本他早看过。
沈砚舟把手机丢还给她,恰好自己的屏幕亮起新消息,他低头处理,彻底无视了她。
温时雾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十分钟过去,他仍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看来是真生气了。
沈砚舟生气时,从来都是这样。
温时雾对他很了解,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这合同是我先签的,一开始压根不清楚男主会是谁。后来制片方说在谈周嘉衍,问我愿不愿意平番。我当然不乐意,还放话说要是平番我就不演了。谁知道周嘉衍二话不说就同意接了二番,合同都签好了。”
话音刚落,温时雾察觉到周遭气压骤降。
沈砚舟的脸色更冷了,仿佛在无声嘲讽。
但她觉得这并不是她的错,眼神倔强而坦然:“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再说了,我不过是个演员,选男主这种事,从来都轮不到我做主。就算心里再不乐意,现在违约也不现实。”
见他不语,仍低头划着手机,温时雾也没了耐心,懒得再等,转身去冰箱翻找吃的。
等她叼着酸奶回来时,沈砚舟已经站在了窗前打电话。
温时雾回到沙发上,随意翻开一本杂志,小口啜饮着酸奶。
电话结束,他径直朝她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尚未抬眼,男人已经逼近身前,扣住她的后颈,温热的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酸奶的甜味在唇齿间化开,他不甚在意,非但没退,反而将她更深地按进沙发里。
他的动作太快,温时雾完全措手不及,被亲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推开他,喘着气问:“……你干嘛,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
沈砚舟嗓音低沉,掌心顺着她的腰线滑入,触及一片温软。
温时雾忍不住轻喘,有些茫然道:“我以为……你知道我和周嘉衍合作,会不高兴。”
“不高兴是一回事,对你生气是另一回事。我知道是你先签的。”
“所以,你刚才真的只是在处理工作?”她狐疑地抬眼。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他低垂眼睫,目光锁
住她,“没你想得那么幼稚。”
“哪儿幼稚了?”温时雾气结,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夫妻,该有基本的尊重,所以才担心你生气,才要跟你解释。”
“嗯,我知道。”
沈砚舟忽然收拢手臂,将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朝卧室走去。
柔软的床垫随着两人的重量微微下陷。
情到浓时,他忽然停下动作,意识到少了必要的准备。
时间紧迫,来不及周全。
温时雾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换了方式。
肌肤相贴的灼热触感让她脚趾蜷缩,羞恼地咬住下唇:“不是,你有病啊啊啊!沈砚舟,你太过分了,你只顾你自己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腿根都红了,才终于结束。
沈砚舟将她抱进浴室冲洗。
见她仍抿着唇不肯理人,他难得低笑一声,指腹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温时雾很有骨气地拒绝。
谁知,话音刚落,他就探了进来。
水声淅沥中,她惊喘一声下意识想逃,却被他反扣住手腕压在瓷砖上,动弹不得。
氤氲水汽间,他修长的手指若隐若现。
眼前的画面太过露骨,她羞耻地闭上了眼。
可越是逃避,感官反而越发敏锐。
她咬住下唇终于泄出一丝呜咽,膝弯一软,险些滑倒。
沈砚舟适时揽住她的腰,慢条斯理地替她冲净泡沫。
待将她擦干抱回床上时,他已然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正背对着她扣衬衫纽扣。
颀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格外挺拔。
温时雾裹着被子,红着脸望向他问,“你这就要走了?”
“嗯。最近在赶进度。”
“怎么突然赶起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