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柯也,”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你真的很傻。”
特别傻。
在这个随时能够相遇,也随时都会走散的年代,人人都急着赶路,急于收获,他却带着诚意而来,缓慢的,试图用最温柔的方式,教会她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相爱。
梁柯也手指移到她耳垂那儿,轻轻捏了下,故意问:“那你喜不喜欢?”
秦咿心里堆满情绪,却说不出话。
顿了顿,梁柯也忽然指了下副驾窗外的后视镜,低声说:“你看那是什么?”
秦咿没多想,下意识地侧头看过去。
隔着半降的车窗玻璃,后视镜的镜面映出她的五官。
瞳仁乌黑莹润,仿佛有水光,下唇颜色饱满,被她反复咬过,留了些印子。
还有——
还有,梁柯也线条清晰的侧脸与下颚,以及,他俯身压过来亲在她唇角那儿时,她神色中的惊讶。
整个过程都被镜子映出来,像爱情电影里的浪漫片段。
秦咿呆住,脑袋懵懵的,无意识地睁大眼睛。
偷亲成功后,梁柯也并没退开,他一手撑在秦咿脑袋旁边的椅背上,一手捏住秦咿的下巴,要她转头,故意将过分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皮肤上。
秦咿心口起伏,盯着他的眼睛,小声说:“你骗我,骗我扭头……”
然后做了别的事……
车窗外,夜色很暗,梁柯也低垂的睫毛下隐藏着同样深暗的欲。
他又将那个问题重复一遍,“那你喜不喜欢?”
秦咿轻轻吞咽了下,大概是喝了太多酒,她觉得脑袋很晕,难以清醒。昏暗的环境是绝佳的伪装,遮挡住什么,同时,也在暴露着什么。
时间缓慢流逝,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呼吸似乎形同了统一频率。
一下一下,又急又重。
梁柯也耐心绝佳,不断哄她,“说一遍吧,好不好?说你喜欢我。”
秦咿觉得心跳都湿润了,她抬手去捂他的眼睛,小声说:“你先不要看我!”
梁柯也很听话,细密的睫毛在秦咿掌心下悄然合拢,像含羞草的叶片。
与此同时,按捺不住一般——
秦咿吻住了他。
嘴唇软软地覆着他,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蔓延到胸口,似星火燎原。
天色太黑,没有光,车厢如同一个半封闭的小世界,没有控制,不受约束,放纵的热与灼人的烫都在瞬息间迸发。
小姑娘就算是主动,也透着几分怯,她身体很软,手指也软,摸索着,只是抓住梁柯也的衣摆,就再不敢有其他动作。
梁柯也则坏透了,全无顾忌,没有底线。他不甘只能吻她的唇,湿漉的痕迹先是印在秦咿耳根处,之后,游移到她脖子上,再到锁骨……
她身上,埋着心跳的那处软,也被他吻到,吮血般的动作里逐渐融入噬咬的感觉。
秦咿感觉到细微的疼,有点难忍,鼻腔里发出低弱的轻哼,手指下意识地抵着梁柯也的手臂,触碰到他坚实的肌肉线条,似推拒,又似迎接。
身上半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她脊背紧贴座椅,像棉花糖揉成的粉白色的娃娃。
朦胧中,秦咿隐约听到几声轻响,好像是梁柯也的手指在碰门扣下的琴弦。他吻着她,同时,手指轻轻拨动,《月光》的旋律似有若无,断断续续。
那一瞬,浪漫得无法言喻,也缠绵得深刻入骨……
音乐声让情绪更浓,也更热,在半封闭的车厢内迅速散开,铺天盖地。秦咿喘得有些过,睫毛凌乱颤抖,眼睛里碎光斑斓。
很多地方都是湿漉漉的——
比如覆着夜雾的车窗玻璃,比如,手心、呼吸、被他吻过的唇。
以及……
秦咿很晕,额角有些胀,她放弃了思考,一切都交给本能
细白的双臂情不自禁地交环,圈住梁柯也的脖子,让两人更亲密一点儿。
梁柯也胸前的长链吊坠从衣服里掉出来,悬在她脸侧,一荡一荡的。偶尔碰到她,微凉的触感叫秦咿全身都绷紧了,尤其是小腹,滋味难耐
轻轻的音乐声里,秦咿几乎被吻遍了,领口落了一半,痕迹一路往深邃里蔓延,旖旎得不成样子。
她肩膀纤瘦,压着根半透明的肩带,梁柯也吻在那儿,也咬在那儿,含混沙哑的嗓音,缓缓说——
“承认吧,秦咿,你是喜欢的……”
“你很喜欢……”
喜欢什么呢——
喜欢那首《月光》曲,喜欢弹曲子的人?
还是,他落下的吻?
秦咿故意不说,他也不说。
就像一个较劲儿的小游戏,只看谁先认输,溃不成军。
夜风逐渐转凉,而车内依旧热得厉害,叫人耳根红透。秦咿隐约看到窗外的一颗星,走神不过片刻,又被梁柯也拽回了注意力。
他重重吻了吻她,揉着唇,在秦咿迷离不清的目光中,他摘了指上的两三枚戒指,丢在车前的空旷处。
秦咿一时莫名,小声问:“怎么摘了?”
梁柯也软软绵绵地咬她的耳朵,很轻地说了句:“不干净。”
她还是不懂,直到腿被指腹贴了下,接着,是挨近髂骨的地方。
膝盖无依无傍的,有些空悬,忽然,迎入一点。
浅浅的——
碰到了。
真的被碰到了。
从小练习乐器的手,日复一日,不管如何悉心保养,指腹也难免落茧,触感略微粗糙。但是,他手指形状极其漂亮,纤长细白,肤色如霜雪,惯于拨动琴弦,灵活游走。
最过分的是,他仿佛要在里面弹奏一曲《月光》。
秦咿似骤然失重,惊惶得厉害,她连忙抓住梁柯也的手腕,紧紧握住,要哭了。
梁柯也停下来,捏一捏她的下巴,哑声说:“不想要这个吗?”
她沁着汗,浮一点泪,磕磕绊绊地说:“现在,现在不要……”
梁柯也笑意深了点,逗她,“这么说,以后会要?”
秦咿懵了瞬,反应过来后,扬手要打他。
梁柯也笑了声,拉开她的手臂压在座椅上,再次吻过来,吻她的额头和脸颊,也吻她无所遮挡的肩膀。
经历方才那一下,秦咿的状态已经不能用软来形容,而是彻底没了骨头。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蹭得太厉害,还是梁柯也又使坏,秦咿心口那儿倏地空了下,束缚骤减——
搭扣。
背上的搭扣松开了。
秦咿连忙睁开眼睛,抬手抱住,用手臂在两人之间隔出微小的距离。她尽量往座椅里缩,睫毛颤得像是受到惊吓的蝴蝶。
第40章 chapter 40
梁柯也的唇停在秦咿颈侧,呼吸很热,将她烧灼着,在她本就敏感的皮肤上熨烫出薄红,如同日落前的晚霞。
胸口骤然失去束缚,空落得叫人害怕,秦咿单手环抱着,压住里头那件衣服,防止它彻底掉下来,脸色紧张又羞愤。
梁柯也逐渐感觉到什么,想笑,眸光却暗,欲色鲜明,哑声说:“这个不能怨我,我根本没把手伸到那儿!”
是吻得太重,秦咿脊背一直贴着座椅,不留神给蹭开了。
他越解释,秦咿越脸红,连锁骨都像抹了胭脂。
她另一只手悄悄伸到他腰侧,指尖重重地戳着他,“你转过去,别看我!”
总不能当着他的面伸手到衣服里去系扣子,那也太尴尬了……
梁柯也半撑在秦咿上方,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些许,更显眼眸深邃动人。
秦咿同他对视片刻,不太自然地扭头避开,她喉咙干到发渴,没什么气势地说:“你快转过去呀!”
她不知道,自己被吻得太过,唇上还留着印子,颜色格外鲜诱。而且,她不仅上衣乱了,料子细软的半身裙也被揉出褶皱,膝盖和大腿的皮肤露在空气里,大概有点受凉,温度略冰。
梁柯也轻叹一声,掌心贴过去,覆在秦咿膝盖上,给她一点暖。
秦咿身形紧绷了下,不等她反应,梁柯也忽然俯身,俯得很低,在她腿上,很内侧,最细软雪白的位置,浅浅地落了一记吻。
这样的吻,明明轻得不得了,却比吮和咬更叫人心浮气躁。而梁柯也神色虔诚,毫无狎昵,仿佛是在为公主献上宝石冠冕。
秦咿心跳近乎停摆,手臂软得太过,险些压不住身上那件薄薄的摇摇欲坠的衣服。
一吻过后,梁柯也退回到
依譁
主驾,他半躺着,单手举高垫在脑后,神色惫懒而餍足,像一条捕猎成功的尖吻蝮。
秦咿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瞄了下,见梁柯也闭着眼睛形如假寐,连忙扭着手臂贴到身后,将散乱的内衣收拾整齐,裙摆上的皱痕也一并抚平。
她动作迅速而轻盈,没发出半点儿声音,打理妥当后,车内变得格外静,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纠缠心跳。
四周光线太暗,氛围稠浓,秦咿悄悄伸手碰到车门上的开关,停了停,又缩回来,反复几次,终究没能推门下车。
她有点舍不得——
不想离开他。
这股眷恋的劲儿,将她困在了原地。
梁柯也将座椅调低,躺下时,两条长腿自然敞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T恤下摆掀起一点儿,露出腰线和腹肌,长裤质地略硬,有一抹突兀嶙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