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喉中发涩。
他们之间安静,却明显有无声的拉扯。
应承禹见状,伸手去拉了梁子期。
“走吧,梁大小姐,靳总已经选好了。”
梁子期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被拽走。
陈朝终于拿了干净衣服回来,然后识相退场。
人一走,时宁本想帮靳宴穿衣,男人却拂开了她的手,撑着自己来。
时宁站在一旁,试图搭过几次手,都没能碰到他。
他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时宁只好小跑着跟上。
等上了车,也是一路无话。
时宁只能从镜中看他的脸色,白得吓人。
饶是这样,到了梧桐苑,他还要快步走在她前面,片刻都没等她。
时宁挺无奈。
她低着头走路,想着,还是得跟他提“分手”,免得彼此折磨。
她刚想完,不远处,电梯门就要关上了。
靳宴靠在电梯里,前一秒还眸色深沉。
时宁一抬头,就发现他眼里“凶”色消失,眼眸慢慢闭上,然后往前栽倒。
“靳宴!”
顾不上门关不关,她本能地快步跑进去,一把接住他下坠的身体。
身后,电梯卡在半途。
第223章 我们分开吧
靳宴近一米九的个子,时宁撑住他都艰难,更何况挪他出电梯。
幸好,陈朝还没走。
听到时宁惊呼,他很快就赶到了。
俩人合力把靳宴扶进屋,陈朝提前联系的医生也刚好赶到。
时宁本想立即去医院,可当看到人家搬上来的小型器械,当场给靳宴采血,她就默默闭了嘴。
“靳总今天进食了吗?”医生问。
陈朝不清楚,当场给秘书打了电话。
“没有。”挂掉电话后,他面色无奈,说:“几乎没吃,喝了三四杯咖啡。”
时宁闻言惊住。
他病成这样,只靠咖啡撑着?
医生在客厅跟陈朝沟通,很快就调配好了药水,打算先给靳宴输液。
时宁退到一侧,轻声问:“严重吗?”
医生态度模棱两可,“我先给靳总输液,等人醒了再看。”
时宁默声。
医生很快就把针给靳宴扎上了。
只是靳宴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向爱干净,稍微清醒就试图起身。
时宁按住了他的肩,“我给你擦,你别乱动。”
靳宴难耐地听不进她的话,直到她将温热毛巾贴到他颈间,他才皱着眉安定下来。
陈朝从门缝里看进去一眼,发现时宁正解开靳宴衬衫扣子,细致地给靳宴擦身子,他自动把门给带上了。
时宁费了不少劲,才把靳宴的衣裤都脱掉,里外都换了一遍。
做完这些,她又去外面熬了粥,再回去盯着滴液。
十一点,医生才过来拔针,靳宴也醒了。
“现在看情况还好,应该没大碍。”医生说。
时宁问了注意事项和药嘱,细致周到。
等医生离开,她看了眼靳宴,默默去盛了碗粥。
回到卧室,靳宴已经靠在了床头。
她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他看都没看一眼。
陈朝说:“您先吃点东西吧,时小姐盯了两个多小时了。”
靳宴却只是说:“把我手机拿来。”
陈朝无奈。
时宁见状,心里憋闷,干脆去了客厅。
陈朝进进出出,手机、平板之类都拿了进去,刚打过点滴的人,就开始工作。
时宁心想,平时没见他这么努力。
进了她的门,他十天有八天都把时间耗在她床上。
算了。
反正也不是她的命。
她靠进沙发里,想着今晚睡哪里。
片刻后,陈朝离开,卧室里打电话的动静也停下了。
时宁起身,去里面拿衣服洗澡。
靳宴无视她,她也无视靳宴。
等她出来,快速地吹了头发,便去柜里抱被子。
正要出门,身后传来男人沉沉的声音。
“今晚跟他约了几点?”
时宁咬唇。
她背对着他,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地领养羊驼的经历说了一遍。
靳宴头疼脑胀,对于这个“交情匪浅”的故事,根本不想听。
项链,羊驼,共同领养。
每一样都在他的雷区上,他竟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时宁和梁赫野走得这么近。
见他没反应,时宁也料到了,他肯定不信。
她深呼吸一口,下了决心:“你如果不信,我们就分开吧。”
第224章 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靳宴从没想过,分开这两个字,有天会从时宁嘴里先说出来。
他面无表情,头痛却上升了一个度。
门边,时宁停顿了片刻,抬脚走出了门。
她把次卧的床铺好,还没躺下,接到陈朝的电话。
“时小姐,麻烦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盯着靳总把药吃了。”
时宁苦笑。
连陈朝都看得出,她跟靳宴恐怕要崩。
陈朝对她很客气,她不好意思拒绝人家,更何况,靳宴在她隔壁出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把医生留下的药准备好,她端去了卧室。
床头,靳宴闭眸坐着。
那晚粥,他还是没动。
时宁压下郁闷,把药递给他。
“把药吃了吧。”
靳宴睁开了眼,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僵持数秒。
时宁收回了视线,打算把药放在床头。
然而她刚侧身要走,靳宴就直起了身,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
时宁微怔。
小臂上不寻常的温度,让她心惊。
她还没开口,靳宴猛一用力,将她拉到了面前。
时宁跌坐在窗边,两条手臂都被男人抓住,彼此面对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
她稍微动了下,他握得更紧。
“要跟我分开?”男人哑声开口,比刚才更严重。